陈氏听钟池南的话,依旧是轻轻叹息一声。钟池南侧头瞧见她的神情,感叹的说:“从前我总觉得母亲待你不好,如今和弟妹这么一对比,母亲待你还是算得上慈爱有加。”陈氏被他的话惹笑起来,瞧着他的眉眼,笑着说:“母亲如何待我,我早已忘怀了。”
陈氏以前瞧着钟池南总有许多的不满,然而在钟池春成亲那一年里,她眼睁睁的瞧着钟池春是如何的听从父母的话,如何的冷待妻子后,她了解自家夫婿的好,他到底是把她一直护得周全。从前她待钟池南只是因为他是她的夫婿,此后她待他,却更加是因为他是她心中愿意依靠相信的人。两人的感情悄无声息的转化着,瞧在旁人的眼里,只不过当他们是经年夫妻相濡以沫水乳交融而已,只有他们自已知道,与从前大不相同了。
钟家老太爷夫妻许钟池画长子夫妻跟随着搬迁,却依旧要钟家三老爷这对夫妻尽早搬走。两位老人家都说人老心静,就不想再理家宅中的麻烦事情。而那两人只要一直居住在祖宅里,他们的糊涂事情,外面的人,都会算在钟家所有人的头上。钟池南只是轻轻拍拍大侄子,说:“日后,你祖父祖母行事,你知道后,要多加提点一二。你们年前搬,我们年后也会搬出去。或许我们搬走之后,你祖父祖母行事就会谨慎一些。”
钟池南夫妻带着孩子们出院子门,消息立时传到钟家老太爷夫妻耳边。钟家老夫人神色苍凉,她跟钟家老太爷说:“当年我不应该心软,应该听你的话,不管不顾都不去成全他们。”钟家老夫人这一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年为钟家三老爷退了亲事,把一个好好的儿媳妇让到别人家,而自家迎来一个不贤的人。钟家老太爷瞧着她的神色,摇头说:“儿孙自有儿孙福。当年那般情形,你如果不成全他们。只怕今日这两人日子都过得不好。
如今他们两人过得好,旁人过得差而已。我们让他们搬走之后,日后水长水短就由着他们自已去画。我们两人也老了,就过几天安心的日子。你别担心春儿会如何。他要是一个聪明的孩子,自有他的选择。何况将来他是小儿子,用不着随侍父母身边。不相伴,就会少了许多的纠结。画儿的妻子,大面上是绝对出不了错。老三夫妻要是还要依着糊涂性子来。他们靠着长子过活,日子那有我们如今舒服。种瓜得瓜,他们种下什么,就会收什么。“
一月中旬,三子带着年货回到安城来,距离过年的日子已经近了,他和自家女人忙忙碌碌把年货的事情分配妥当后,匆匆忙忙送往几处去。他听自家女人的话,第一就把年货送往钟家,直接交付到钟家大夫人的手里。再把闻春意的家信交到钟家大夫人手里。这一日,三子比往年要回来得晚一些,他面色纠结寻到自家女子,悄声问:“三老爷和大少爷一家人已经搬出去居住?”
三子家的听他的话,赶紧四周瞧瞧,把他拉到偏处,低声说:“我听说是三老爷三夫人专程写信去骂了我们少奶奶,惹恼了老太爷和老夫人把三老爷三夫人赶了出来。大少爷夫妻不放心,就跟着一块先搬出去居住。年后,二少爷一家人也会搬到自家宅子居住。你年后回去。问一问少奶奶我们这边要如何做?”三子倒吸一口冷气,三老爷夫妻年纪越大越气性大,可这么远写信去骂独自带着孙子的儿媳妇,这也做得太过了。
三子家的瞧着三子的神情。微微皱眉说:“少奶奶给闻府的年货,我亲自送了过去,闻大少奶奶出面见了面,跟我问了少奶奶的小小少爷的情况,又打赏两盒点心和一个红银包给我。我瞧着他们大约是不知三老爷搬离的事情,所以问都不曾问一声。”三子好笑的瞧着她。说:“做主子的人,有些心思,我们那能瞧出一二来,你就别瞎猜了。只要知道少奶奶的娘家人,待少奶奶还是跟从前一样的有心就行。”
夫妻两人又理了理事情,三子决定麻家和金家的年货都由他亲自送过去。他们夫妻足足忙了三天,才把事情理清楚。三子这一年的奔忙还是有收获,夫妻两人商定好,明年就把家里大小子送去私塾读书,不求他有多上进,只求他将来跟在主子身边做些轻松活计。三子跟自家女人提了闻春意明年的安排,三子家的听说明年方成一家人都回安城来,直接接手安城的事务,她一脸的羡慕神情。
三子瞧见她的神情,很是好笑的跟她说:“方哥一家回来后做大管事,那我有在商路上跑得舒服。我跟在少奶奶身边做事自在,方哥回来后,开始要跟在闻四老爷身边打下手。闻四老爷是什么样的人?外面都说他性情温厚纯良。这话别人相信,我是一点都不信。他要真是那样的人,少奶奶的生意能够做得起来?方哥是闻府出来的人,跟在四老爷身边行事,尚且要小心谨慎,我要是得那个差事,只怕更加要担着胆子行事才行。
你安心吧,我跟在少奶奶身边做事,她不是一个会委屈人的主子。我用这几年存一些银两下来,过几年,少奶奶一定不会让我这般继续辛苦下去,也不会让我们两人总是这般分开去。有这几年同甘共苦经营生意的经历,少奶奶将来一定不会亏待我。你在安城,好好给少奶奶守住院子,多听听钟宅里的事务,以免少奶奶将来回到安城来,两眼摸黑什么都要跟娘家人寻问。”
三子家的给三子的话劝得心气平和下来,她有些担心的跟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