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觉得以钟家三夫人的性子,只怕钟家三老爷有得功夫去拧那一股绳。他抬眼瞧着闻春意,他的眉眼更加的温和起来。他越来越明白一些事情后,心里越是庆幸她不是那种仰着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只管由着性子往前走的人。
闻春意无意间回头,望见钟池春的眼神,她抱着晨哥儿走到屋檐下,把孩子递给他,笑着说:“你想要抱晨哥儿,你跟我说一声,我不会占着他不放手。”钟池春伸手抱着晨哥儿,抬眼瞧着闻春意,在心里暗叹一声,她终是单纯的瞧不明白他的眼神。钟池春笑眼望着闻春意,说:“你还记得我们定亲那一年,上元节看花灯放花灯的事吗?”闻春意坐在他的对面,手伸给晨哥儿握着,她笑着点头说:“几年前的事,自然是记得。”
钟池春瞧着她,笑着说:“我以为你印象应该很深刻才是,第一次夜里出来玩耍,第一次跟未婚夫婿在夜里见面?”闻春意低垂眉眼轻笑起来,实话实说:“你们都算是认识的人,再说,我夜里虽说不出闻府的院子门,可也曾出过自家的院子门。”闻春意不想让钟池春太过自恋,男人的心气一高,就容易把女人踩在脚底下面。而这个时代里,男人纳妾是正常的事,身边有通房,也是正常的事情。而这个时代的女人,如果不以夫为天,那都成了女人的罪过。
钟池春实在忍不住的轻咬牙切齿起来,这个女人就是不肯跟他说说好听的话。晨哥儿这时放开闻春意的手,他的小手直接摸上钟池春的脸,然后直接挺起脖子亲了上去。他亲完之后自顾自的拍手笑了起来,这是最近他爱和闻春意玩闹的游戏,通常这时闻春意也会亲回晨哥儿。钟池春只是搂紧了晨哥儿,低声说:“你娘不乖,上元节,我带你出去玩耍,可好?”晨哥儿不知懂没有懂。反正他是笑着拍手不已。
闻春意在一旁摇头,笑着说:“晨哥儿还小,夜晚风凉,不如等他再大上两岁。你再带着他四处跑跑长见识。上元节时,你就陪着峻弟和表弟们去玩吧。”钟池春瞧了瞧闻春意的神色,再望了望怀里百事不知的孩子,他笑起来说:“上元节这样的日子,我自是要陪你们过节。峻弟和表弟们年纪大了。已经用不着我去相陪了。”他抱着晨哥儿站起来,把孩子往上面抛了抛,果然晨哥儿笑得格外的欢喜起来。
闻春意由着他们父子玩耍,她现在的事情多,出了年后,圆周就要回闻府去成亲。恰巧跟闻秀峻和两个表弟离开时,顺带可以跟同一个镖队离开,路上方便照顾,而且为了避嫌,方成家的特意让方小妹陪着圆周一块回安城。到时候她再跟方成一路回来。冷若原本亲事也是订在年后成亲,闻春意觉得样样准备齐全,一对未婚夫妻又是你情我愿,就不要在意提前这么几日的婚期。刘妇人和方成家的两人婉转相劝,冷若终是眉眼含羞的应承下来。
钟池春和闻春意做主,两人就在两天前的吉日成了亲。新房就设在旧院子里,闻春意直接给冷若放了假,要她年初七再回来上工就行。闻春意给冷若备下五抬嫁妆,每抬都装得满满的,这是池南小城这边普通人家嫁女必备的抬数。又给了一张压箱底五十两的银票。而圆周因为要回安城去成亲,闻春意同样备上五抬添妆,只不过交付三子家的在安城帮着添置,让她成亲时。在夫家面上好看,而银两一样给那样的多。主仆一场,闻春意想结一个善缘。
闻春意把这些事情,是当着她们两人的面,交待的一清二楚,明示她不会因为冷若留下来。而选择亏待了同样尽心尽力的圆周。她也说明添妆抬数的银两,两人是一模一样,只是安城的东西比池南小城贵,抬数里面大约是不会装得太满。而银子,她这一次也交到三子的手里,三子家的很会持家,她绝对会让里面的东西都物有所值。圆周很是感恩戴德的瞧着闻春意,她以为她没有留下来,闻春意便不会这般厚待与她。
闻春意听了她的话,笑起来说:“你们两人同时到我身边,自那时起,我就盼着你们的日子,都能过得好。冷若后来留在我的身边,多亏她男人家里肯放人,将来只要她和她男人一直做得好,我总能照顾到他们。而你,回去之后,则需要在闻府重新再来过,也算我耽误了你两年。我现在如何能待你们不一模一样,你们待我,都是一样的尽心尽力。”冷若笑着低了头,她宁愿留在闻春意的身边,不管是她,还是她夫婿,未来总有一人能出头。
圆周同样轻轻的笑起来,有闻春意托人备下的五抬添妆,再加上五十两银票,她嫁人之后,在夫家的日子,一样能轻松起来。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往上爬,她只想尽心做好手里的事情。闻春意把她们两人安置好后,心里一样的轻松起来,仿佛了结了一桩大事一样。刘妇人听她说这样的话后,笑着摇头说:“也是两个小女子的命好,在你身边仅仅两年,你就给当干女儿一般置办重重的嫁妆。她们如果会想事,一定会感恩于你。”
二月底,圆周这么一走,到时候,钟宅厨事就少了主事的人,两个粗妇还担不起事情。刘妇人直接把她家的亲戚介绍进来,她跟闻春意直接说:“我家亲戚虽说爱说话,却不会乱传话。她每次跟我说的话,都是大家都知道的传言。你不用担心她会把你的家事说出去,她那样的人,早已经懂得什么应该说,什么不应该说。她厨房的活计做得不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