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这般精明的人,如何瞧不明白闻春意待他的情意,终是有几分的保留了,她待晨哥儿那才是百分之百的真心。然而造成这般的事实,与他在初婚时的表现有关,他只能静静的温着她的心。两位幕僚先生听钟池春的一番感悟之后,两人欣喜的互相对视一眼后,大幕僚先生欣然笑着说:“少爷,还是太爷瞧得明白你,说你既然有心早早谋划去外面任职,那就是已经醒悟到你和少奶奶的关系,再也不能那般过下去了。”
小幕僚先生也笑着点头,这一下才愿意为钟池春揭示一些事情的本相,他笑着说:“少爷,如果你没有提前提出来外任的事情,以太爷的为人审视,他会在将来你按顺序出外任时,直接出手阻挠你外任的事情。太爷一直说,为官的人,如果自已的家宅一直不宁,他们如何能清明的断定别人家宅的是非曲直。当你提出要提前出任外职时,太爷其实很是高兴,他跟我们说,你终是能瞧得明白一些内在的事情,你如果继续在安城呆下去,你和少奶奶这段姻缘,大约迟早都会散掉。
少奶奶的禀性纯正相当不错,却不是那种只会一味低头容忍的人。”钟池春听他们的话后,心沉了沉,他是跟着钟家老太爷身边长大的人,对钟家老太爷的行事刚硬体会最深。当年钟家老太爷会因钟家三老爷的选择,直接断腕放弃他,那他一定会为了家族的平安和前程,对他也会做出差不了多少的选择。钟池春在这一刻,庆幸自已醒悟得早,要不仕途就生生断在自已对家事认知不明的份上。
一月中旬,官府里事情少了起来,闻秀峻和两位表弟又前去迎方成,钟池春回家也早了一些,休沐的日子,也有空闲陪着闻春意和晨哥儿母子两人。晨哥儿越发的可爱起来。如今不是大人来逗乐他,而是他兴致勃勃的来跟大人们逗乐。闻春意是第一次知道自已竟然可以这般无所顾忌的去深爱一个人,晨哥儿的各种表现落入她的眼里,都只得一个‘好’字。母子两人黏糊的程度。让钟池春直接跟闻春意商量起来。
他很是小心翼翼的跟闻春意商量说:“十八,晨哥儿年纪虽小,你也不能这般的溺爱他。”闻春意细细想了一番事后,她不觉得儿,遇见晨哥儿随意伸手打人时。她还是会沉下脸来训斥他,而且是一再跟奶娘申明,绝对不许晨哥儿小小年纪,就有这般的爱动手打身边人的习惯。闻春意非常委屈婉的跟钟池春进行说明,特意着重表明晨哥儿是长子,不管如何,她都不会溺爱教坏他。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澄清如水的眼眸,伸手去遮掩住,叹息着说:“十八,你这话都听不太明白吗?你有儿子之后。就冷落自已的夫君。”闻春意伸手把他的手拉扯下来,很是仔细的打量着他的面色,过后她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声音清脆悦耳,在钟池春恼羞成怒要发作时,她笑着解释说:“你日日忙于公事,我在家中悠闲度日,稚子相陪。晨哥儿年纪尚小,自是爱缠住母亲的时候,你瞧着我们是太过亲近。可这样的日子,随着他长大,也不会太长久。”
闻春意说到后面,想到晨哥儿长大之后。就不会如现在这般的和她亲近,母子两人也不会有机会时时的相依偎在一处后,那心里就有些若有所失起来。钟池春瞧着她面上的神情,他的眼里闪过失意的神色,他们夫妻如今的确瞧着相濡以沫,可是在他的心底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他总觉得捧上去的是满满的情意。收获却少的让他心有所不甘,又无法对人言说。闻春意如今待他的确是了上心,她待他体贴入微,瞧着甚至于比待晨哥儿还要用心。
可是钟池春就是觉得闻春意待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无保留,如果说他和晨哥儿两人之间要闻春意做出选择,闻春意会毫不迟疑的选择晨哥儿,这除却是她母性的冲动外,另外一方面,她打心底是相信那个还不会说话的稚子,相信他终是不会辜负了她。钟池春有时暗恼怒自个爱寻根究底的行事,暗恼他为何一定要为此跟闻春意在心里暗自纠结着种种不甘心,然后还不敢跟她直言相向。
闻春意两世为人都只会明来明去的那一套,她如何瞧得明白钟池春那山路十八弯的心思,只能由着他暗伤在心里。钟池春小小的年纪时,就得钟家老太爷看重培养,那就是一个天生沉得住心气的人。再说他早已瞧明白闻春意的心性,只怕自个暗伤无数,落在她的眼里,都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公事太过烦劳,以至于让他如此神容憔悴。他轻轻叹息一声,反而要出言安抚她,说:“晨哥儿大了,你是他的母亲,他自是会一样的与你亲近。”
闻春意一脸肯定的神色的跟钟池春说:“那不一样了。如今晨哥儿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听着他软软的婴儿语言,还有他瞧我的眼神,仿佛天地间只有我这么一个最亲最依赖的人。”钟池春听她的话,瞧着她那双发亮的眼神,轻轻的摇头说:“难怪世家里面,女子的婚配,轻易不会许给由母单独扶养长大的儿子。你瞧瞧你现在的模样和神情,只怕将来也会与儿媳妇在儿子面前争宠爱。”
闻春意的脸爆红起来,她怒目瞧着钟池春说:“胡扯,我会是那种自私而不顾自家儿子幸福快乐的人吗?我不会,只要他高兴乐意,我一定会包容他的身边人。”闻春意转而声音低沉起来,说:“我会在晨哥儿长大的时期里,努力寻找培养别的兴趣,到时候,我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