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满眼笑意瞧着她,他其实喜欢这样在他面前耍着小性子的闻春意,他开口哄着说:“行,我做严父,你做慈母。”他哄得闻春意脸色绯红起来,有些过意不去的跟他说:“你不必太严,免得他将来跟你不亲。”
钟池春伸手握住她的手,笑着说:“你不要为我担心,我是他的父亲,教导他是我的责任。他要是一个懂事的人,将来大了之后,自然待我还是一样的亲近。嗯,就跟你父亲待峻弟那般亲近。”闻春意从来不曾觉得闻朝青待闻秀峻特别的亲近,她有时觉得闻朝青待两个女儿比儿子还要来得和善亲近。闻春意反握住钟池春的手,说:“不如,我们生一个女儿吧。女儿可以由着你去疼爱她。”
两人相伴着往前院走,闻春意冲口说出这句话后,脚步略微有些迟疑起来,她觉得她在钟池春面前仿佛一天比一天年纪小起来,竟然在不经意中在他面前恢复一些前世的性子来。钟池春伸手扯了扯她,笑着低声说:“走吧,我没有反对你想生一个女儿的心思,只是是男是女,是老天给的,我们做父母的人,可不能强求子嗣的缘份。”闻春意抬脸瞧着他,想一想又改口说:“池春,我们还是要儿子吧。
女儿将来要嫁人,我担心你会象我父亲一样,总是操心着她在夫家的日子,好不好过。”钟池春握紧闻春意的手,低声说:“儿女都是父母的债务,你父亲是一个极其好的父亲。”闻春意很是认同钟池春的话,闻朝青或许对金氏不是什么百分之一百的好夫婿,可他对五个儿女来说,他是一个相当尽心的父亲,他是那种能为儿女能付出所有的父亲。父爱如山,沉默不语却深沉有加。
池南小城的冬日,再一波雨天连绵不断起来。而官府里的事情也多了起来,钟池春每日里忙忙碌碌。就是晚上回来,也常呆在外院书房与两位幕僚先生讨论。刘妇人的娘家兄弟还是决定将来接手闻春意的杂货行,而且他们兄弟两人商定好,两人联手做这生意。刘妇人终是只做了牵线人。事后,她跟闻春意解释说:“我家男人说,亲戚要常来往,也不用一定要凑着去做生意。而且我们家没有人手,银子也不是富余。就别做奢求的事情。”
闻春意应许她,等到明年春天,由着她娘家兄弟汇跟着方成和三子两人跑一趟商路。刘妇人的兄弟执意要把转约定银先给,双方又约定好最迟五月会转交店铺。闻春意想了想,也觉得要赶在春季里再做一次生意,过后把货清理得差不多,再把店铺清点打理交付了去,双方就这些事情,很是仔细的谈得妥当起来。闻春意不方便出面,而方成和三子两人又在路上。只能由闻秀峻出面来商谈这些细节问题。
闻春意和闻秀峻姐弟商量过后,很是公平的跟人商谈那些事项,自然是很快谈妥那些细节方面的事情。闻秀峻跟着为闻春意轻舒一口气,说:“你总算无后顾之忧了。”闻春意笑看着他,说:“这样的店铺,我从来不担心出手不了。只不过这样出手,能结下善缘而已。”闻秀峻笑看着她,说:“做生意,你跟爹爹一样的求稳,你们这样的做生意想法。虽说发不了什么大财,却是最能让家里人安心。”
闻春意笑看着他,说:“我是爹爹的女儿,自然是要象他。爹爹从前说过。我们这样的人家,财气比不得人气,安稳平和更胜过大风大浪,他一生所求小富安家,我也是这般的想法。”闻秀峻眼神闪烁好几下后,他灿然笑的起来说:“我们活在这样的大平盛世。财大气粗对书香门第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好事,只会教得儿孙视读书为难关,还不如就这般紧巴巴的过日子,儿孙可以安心在学业方面。”
闻春意笑看着他,他们的母亲金氏是没有多少嫁妆的人,尽管外面传金家给了她有多少抬的嫁妆,其实嫁妆抬数是有这么多,比空箱子要好一些,里面放置的东西,还是有那么薄薄的一层。这也是为什么闻朝青初初待她那般冷漠的真正原因,因为金氏这样的嫁妆,远不如实实的几抬嫁妆能让人感受到娘家人的诚意。所以闻雪意和闻春意出嫁时,每抬嫁妆都是满满的物件,虽说抬数算起来不算太多,可是诚意满满的让人无处可挑剔。
闻秀峻知道闻春意送回去的年礼,一样备了金风岩家的一份,他低声跟闻春意说:“小舅舅如今与大舅舅府上越更的淡漠起来,听说只是每年年节时应酬一二。”闻春意眉眼稍稍动了动,说:“我没有见过大舅舅几次,我只记得他是特别老于世故的一个人。小舅舅这样的人,待亲人还有几分热血沸腾,他们相处得淡淡一些,我觉得也挺好。本来就不是真正行在一条路上的人,就是勉强着走一路,也是彼此都不太好受。”
闻秀峻轻轻点头后,说:“祖母活着时,虽说管了一些事情,可从来没有太管祖父和大伯两人的正事,而大伯父他一向行事光明磊落,待下面的弟弟和侄儿们都让人无话可说。可大舅舅家不同,外祖母那样性子的人,什么都喜欢握在手里,她都不能容庶子活下来,岂能容下嫡子善待庶子。我听大舅舅家的长子说,大舅舅待小舅舅算得上相当不错,至少兄弟两人偶尔碰见还能说上一两句话。”
闻春意轻轻叹息一声,闻秀峻经过的事情越多,只怕在这方面感叹越多。闻秀峻一脸正色跟闻春意说:“我跟大伯父去信,说我的亲事,希望慎之又慎,因为我将来一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