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笑着伸手摸了摸闻春意的脸,说:“你这样已经超出我想象的不错,我原本以为你会如从前那般眼神冷冷的瞧着人。我从来没有想过,你竟然能和邻居们相处得这般愉快。”闻春意直接白眼向着钟池春,人和环境的不同,自然相处起来就不相同。
闻春意瞧着钟池春感叹的神情,想想反驳说:“我几时用冷眼瞧过人了?就是从前,我也只不过不爱与人交往说话,从来不曾冷眼瞧人。邻居们大多数是一些性情直白的人,我和她们相处起来,用不着左思右想,不用担心她们话中有话,大家相处简单而快乐。你也知道我一向心眼不多,而偏偏我们那时候认识的人,就没有几个不是没有心眼的人。我虽然历来不怕事,可也不想自已去找事,只能距离她们远一些。”
钟池春瞧着如刺猬一样神情的闻春意,眼里的笑意深浓起来,他伸手摸了摸闻春意的脸,感叹的说:“你要一直这般的待我,在我的面前,你是什么样子,就是什么样子。而我也一样,不会在你面前装模作样。”闻春意转而笑起来,调皮的伸手轻捏他的脸,瞧着那一张俊美绝伦的容颜,给她拉扯的变形起来,她才笑着放了手,又伸手安抚的摸了摸钟池春的脸,说:“我才不会在你面前装着过日子,那样的日子,过起来多么的煎熬。”
钟池春眼神暗了暗,他听明白闻春意的话。她不会做那个一直委屈自已的人,忍无可忍时,她一样会痛击让她难过的人。钟池春说不出心里的感受,如果闻春意所说的对象,都是外人来说,他其实很乐意她是这种性子的人。可惜他的父母做了那些事情之后,注定近些年里,他们和闻春意只能是客气的面上来往。钟池春因为父母亲年轻时候的事情,心里一直对轰轰烈烈的情意,有一种直觉般的排斥。他下意示里感觉到钟家再也受不起第二次那样的冲击。
所幸是钟家这一代兄弟们。仿佛所有冲动澎湃的热情都让钟家三老爷用尽一样,大家在婚姻方面明显要冷静理智许多,就是钟池连遭遇外室的风波,也是怜悯重于深情。才让人这般轻易哄骗过去。钟池春摸了摸闻春意的肚子。感受到孩子在里面的胎动。他面上的笑容温馨起来,笑着对闻春意说:“我们夫妻要相处一辈子,如果我们两人私下里相处都要装来装去。那日子也是无法过下去了。”
过年的日子,家里人多,钟池春和闻春意两人并没有多少独处的时光。等到各家轮流请客时,两位幕僚和闻秀峻加上两位表少爷通常也被主人家顺带请着一块去做客。闻春意在各家的院子里感受到人来人往的拥挤后,她只选择刘妇人家去过之后,别家都用身子重推拒了过去。而轮到钟宅请客时,闻春意跟方成夫妻两人交待清楚,别家的人,也不能漏掉一个,全部要请了过来,而桌椅板凳也在这一日里,随着客人一块送了过来。
至于餐具之类的东西,早从昨日请客的人家搬了过来。厨房里外都是开始忙碌起来,院子里前前后后都是人。孩子们很自觉的在后院里面玩耍,男人们在外院里谈天说地,而女人们多少都在厨房外边,帮着做一些小事。闻春意大着肚子,给她们按着坐在屋檐下面,陪着几位老人家说着话。老人家说着池南小城的土话,闻春意微着仔细的倾听她们的话语,从她们的面容和语气,多少能听明白她们所说的意思。
知县大人这一日不曾前来,只派了他的一个庶子过来应酬,据说知县大人亲自去迎知县夫人回来。这一日的宴请,钟池春和闻春意都不是小气的人,两人尽了心思做了主人家的本份,自然是宾主双方各自欢喜。而多余的菜,方成家的按闻春意的意思,由着各位妇人打包回家当晚餐用。餐后,男人们把桌椅板凳搬了回去,而妇人们留下来收拾场面,顺带要把餐具送往下一户请客的人家。
院子里的人,一直忙至申时前,才把一切整理明了起来。大家这才有闲心坐下来歇息一会。钟池春特意瞧了瞧闻春意的神情,见到她神情安和,他心里也安心下来。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她:“今日,可吵闹到你?”闻春意好笑的瞧着他,笑着说:“我这一日,闲闲坐着陪老人家说话,那有什么吵闹的。”而来他们家的孩子,明显被大人警告过,他们连她的边都不曾挨过,来了之后,全给安排在后院里玩耍。
各家这样的热闹,一直到过完年。而官府早在之前就开了门,只不过事情不多,后面请客的人家,就把中餐变成晚餐请客。闻春意很感谢在他们家请客这一日里,妇人们人人伸手帮着做事。她特意问了刘妇人之后,便在各家请客这一日,直接安排圆周上门去帮忙。这个年过了之后,闻春意跟周边邻居们的关系更加进一步,有的妇人上门来,直接关心起她有没有请稳婆的事情。
她们背着闻春意时,会特意跟方成家的招呼说,等到闻春意发作那一日,要她上门说一说,她们家里有老人家,遇事也能有一个商量。方成家的不敢把这些事情跟闻春意说,她只能跟闻秀峻悄悄地说了一下,闻秀峻点头说:“我听说女人最难过是生子关,她们有这样的好意,等到那一日里,你上门去说一说,有老人家在,我也觉得安稳一些。至于姐夫和姐姐这里,等到事后由我来交待。”
方成家的安心下来,原本这样的事情,她应该要去跟钟池春回报一声,才算是她的本分。然而随着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