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的眉眼间难得浮现一些沉重神色,闻春意抬眼打量着他,觉得他只不过是一时心绪纠结难解,又无人可诉,才会在她的面前感叹一二。她神色温和的瞧了瞧钟池春,人,总是要经过成长的阵痛,才能真正学会如何认识身边的人。
钟池春瞧着闻春意平和的神色,他很有些郁闷的跟她说:“年前,的确有几人跟我提过,会在过年时,带着妻子来我们家拜年。我跟他们说过,因为我们年后就要外出,而你又是一个不喜欢外出交际的人,我们只要不走亲戚,就会留在家里面收拾外出需用的东西,随他们几时过来。可我没有想过他们会相约这么多的人来,也没有想过,大过年的,他们还带人过来添乱子。”
闻春意微微笑了起来,钟池春总算明白了一些事情。钟池春瞧见闻春意嘴角浮现的笑意,皱眉瞧着她说:“十八,我又不是一个真正的笨人,明明是朋友过来聚一聚,今年又是我们的第一个新年,他们夫妻双双过来,还能说是为我们添喜,可是那几个带上妹妹们一块过来,这瞧在外人眼里,又算什么事情?幸好,我们钟家的家规,安城人皆知。要不,我就是跳进湖水里面,都冼不净外面流言蜚语对我的沾染。”
闻春意轻轻的笑起来,瞧着他轻轻摇头说:“你多想了,她们来了就来了,只要你无心,她们未必就能缠上来。再说,来了这么多的人,谁都不是傻子。只是小女子们太不懂事,而家里人有心纵坏性子而已。有这么多人做证,而你一直都严守着规矩,待她们客气有加。纵使外面有流言传出来,在场的人,也应该会帮着说几句辩驳的话。”闻春意很满意钟池春这一日的表现,他没有被小女子们娇柔笑脸迷惑过去,反而从头到尾一直表现得清醒行事慎密。
钟池春抬眼望着闻春意,轻轻摇头说:“十八,你明不明白什么叫无妄之灾?”闻春意心里一跳抬眼望着钟池春,说:“因今日之事,日后你难免受此拖累?”钟池春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换得闻春意轻轻的一声笑,她略有些嘲讽的笑瞧着钟池春说:“爷,你今日想明白过来,总算不太晚,可是依旧还是迟了些。谁人不知你待你好友的妹妹们,一个个都当亲妹妹一般的亲近。你从前在人前表现得这般明显,你的行事,只怕早已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心里。”
钟池春的神色变了变,他瞧了瞧闻春意的笑脸,神色严肃起来,说:“你那时为何一直不曾直接开口提醒我?”闻春意一脸好笑神情望着他,说:“你自已都想不明白想不透彻的事情,我开口提醒有用吗?指不定你心里还会误会,我一心想坏了你和朋友们之间的交情。”闻春意提起旧事,瞧着钟池春面上明显无辜的神色,她心里顿时有一股郁气散不出去,她立起起身往房外行去,出外走动几下,就能把那股子闷气散了出去。
钟池春怔愕的瞧着闻春意往外行去的身影,好半会,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淡淡的说:“十八,我又没有真正的生气,你何必把自个气得在房间里呆不住。”幸好闻春意没有听见他说的话,要不只怕会把她直接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闻春意心气平和返回房间,瞧见钟池春还坐在房内翻看闲书,她眉头轻皱提醒说:“池春,祖父说,要你这些日子也要多用心一二,有事就去跟祖父请教,你可要去跟祖父说说话?”
钟池春是钟家的孩子,又是钟家老太爷亲手教导长大的孩子,闻春意自认为谁教出来的熊孩子,还是由谁去负责开解调解他的问题。钟池春把手里的书放下,他立起身冲着闻春意说:“我原本想和你说说话,就前去跟祖父祖母说话,只是你出去后,一直不回来,我才等到此时。你不用等我回来用晚餐,我会陪着祖父祖母一块进晚餐。”钟池春神色轻快的往外行走,闻春意把他送到房门口返回后,她暗自笑自已,太过小心眼,瞧着当事人自个都无事一样。
钟池春离开这后,方成家的进来了,她把姜氏和陈氏两房的花用说给闻春意听,闻春意听她的话,也知道两位嫂嫂今日都尽了心帮衬她这一回。方成家的见闻春意听明白她的话,她笑着说:“少奶奶,我在外都听人说,我们家十三少爷亲笔写的字帖,很是难得,我想两位少奶奶的孩子们,要是能收到这样的礼物,一定会珍之惜之。”闻春意笑瞧着方成家的,闻秀玉一向待闻春意亲近,只要她开口,他从来都是满口的应承。
闻春意手里也保荐着闻秀玉这些年写给她的字帖,那是闻秀玉专门为她所写,给她做字帖所用。闻春意舍不得把手里的字帖给人,哪怕闻秀玉这些年来写的字,更加的精进出色,她也舍不得那些瞧上去还略显稚嫩气息的字帖,那是一位兄长疼惜妹妹的心意。她一直想着,将来有了孩子,那字帖可以给自家孩子用。闻春意笑瞧着方成家的说:“我写信给我兄嫂,你明早捎回去。
要是我兄嫂那里有余的字帖,你明天就顺带回来。如果没有,你就跟他们说,我不急着要字帖,要他们别着急,慢慢来。还有你帮我瞧一瞧我嫂子的神色,她快到产期了,我这边的事情,你尽量说些好事给她听,让她听后能乐一乐。”方成家的连连点头,笑着说:“少奶奶,我明日想顺带和家里人去瞧一瞧我公婆,我们这一去,会有些年头,带孩子们去陪他们几日,也能让家里老人安心。”
钟池春这一次外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