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虽说跟闻春意相处了一些日子,对她的人品有了一定的了解,知道她行事还是极其的守规矩。可是闻春意年少时,时时能遇见一个如钟池春这样的美少年,她那可能对他会不曾动过心,大约就是心动不曾行动。
姜氏相信闻春意对钟池春不会有那种诱惑人的举止,可是那样的年华,她暗地里恋一个人,总不会是什么错。钟池画听她的话,笑着轻摇头说:“我听表哥的话,小弟妹从小到大一直是一个非常奇异的人。她待池春一向淡漠,而且瞧得出来,她的确当他只是认识的人。再说,如果他们两人之间早有苗头,以姑姑的品性,绝对不会那般用心的为小弟妹谋划姻缘大事,还一直想方设法想为她挑选一个合适的良人。
姑姑那人的性情,我还是知道一二,她容不得那样的事情。如果小弟妹待池春有情,她一定会抢在事未发之前,匆忙挑拣一个人,把小弟妹随便的嫁出去。”姜氏眼神亮了亮,转而暗了下来,有些事情,终是无人能帮,要靠着自已摸索着走过去。当日,她初嫁进钟家,婆媳相处,也没有如面上表现得那样一帆风顺。姜氏笑着缓缓点头说:“我瞧着小弟妹的性子,太过刚直了,母亲和她相处,有时难免会对上去。”
钟池画不是年青人,这些人,他也算是旁观者清。他笑着说:“人,还是要讲究缘份,祖母在四个儿媳妇里面,面上瞧着一碗水端平,实际上待母亲还是远了一些。”姜氏低垂眉眼下来,钟家三老爷夫妻从前的旧事,她也听说过。钟池画瞧一瞧妻子的神色。转而说:“池春成亲了,我们的儿女年纪也大了,你娘家的那些妹妹们。她们与你亲近,我也欢喜。只是我不喜欢她们借你的名义,来达成自已的小心思。”
姜氏的脸微微红起来,那里不知道那些小女子的心思,只是有时瞧在娘家人的面上,不得容忍下来。钟池春一向待亲戚朋友亲和。那些小女子历来与他表现得靠近大方。钟池画瞧着姜氏的神色。知道她已经听明白他的暗示,他低声说:“你啊,一向重情意。可这样的事情。你下次还是拒绝吧。她们年纪也不小了。池春的性情是不错,可也不是那种分不清轻重的人,他是能容忍她们借着你和从前认识的情份,一次又一次的靠近他。
但是他只要明白过来,这会影响到他们夫妻感情,只怕将来就会因此生怨。而我们两个做兄嫂的人,将来如何面对他们夫妻?”姜氏惊讶的抬眼望向钟池画。她不觉得钟池春和闻春意是小心眼的人。她说:“我瞧着小弟妹为人坦荡大方,她不是那种小心性子的人。”钟池画瞧着她说:“你将心比心,如果当年我同池春一样的行事,你待我,会有几分真情意?”姜氏听他话,立时点头说:“你放心。我明天派人回去。暗示我母亲和娘家嫂嫂。”
钟池画轻轻的叹气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池春自已立身不正。成亲之后,在这方面还不能果断了事,那是他自已的原故。只是这当中,不能有我们夫妻的事情。”姜氏越想心里越清醒,她记起大家特意当着她的面,笑着提起池春时,闻春意那明显平静的眼神。初嫁的女子,那一个提及夫婿时,眼神里会不带出丝丝的羞涩。而她表现得太过坦然平静,如同提及的是平常人一样,瞧不出那一丝的波澜动静。
姜氏眼神里的震惊和了然,让钟池画瞧得明明白白,他开口说:“这桩亲事,能成就下来,是因为姑姑的原故。姑姑事后跟祖母说,因为我们家的态度那般的殷切,而且是关系到池春的大事。如果闻府不答应下来,要是池春的科考成绩不理想,日后只怕两家亲戚来往会生疏下来。而池春的条件,也的确让闻府无法拒绝,才未经四房同意,直接由他们闻老太爷做主,直接定下这门亲事。”
姜氏捂住嘴,低声说:“小弟妹,她并没有象外面传言认定的那般,非池春不嫁,才会把亲事拖到这样的年纪。她不是一直在暗地里等着池春回来,才会一次又一次被人悔亲?”钟池画点了点头,有些误会不能一生再生,姜氏也应该知道一些实情。他平静开口说:“我最初也是这般认为的,后来我和大哥查了一些旧事,发现小弟妹的亲事不顺上面,的确是有着巧合发生,但与池春绝对无关系。
池春如果回来后,不是这般着急开口的话,执意成这门亲事。闻府绝对会在年前,很快的为她挑选到合适的人定下亲事。”钟池画还记得闻大夫人在分家那一天时,瞧见钟家三老爷夫妻待闻春意的态度时,她在钟家老夫人面前,当着闻朝鸿的面,她直接放话出来。如果钟家百般恳求闻春意嫁了过来,在这样的情态下,闻春意在钟家都无法过顺畅日子,那她这个大伯母,不会介意接会自家侄女回闻府,重新过回自在的日子。
闻府里面,闻老夫人去后,闻大夫人直接掌控内宅大事权宜,而闻大少奶奶当时在场,瞧上去也是一脸赞同的神情。钟池画把那些事情,一一细说给姜氏听。姜氏沉默许久说:“我想他们夫妻长久,小弟妹除去容貌的确不如池春外,品性方面无任何问题。”钟家三夫人如果不是生的国色天香,钟家三老爷只怕会迟疑许多,不会那般的坚持。而钟池春在相貌方面,传自父母两人的长处,的确生得极其的俊美,又丝毫不见娘娘腔气息。
夜了,钟池春自书房回来,瞧到坐在窗台处,等着他回来安歇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