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池春又歪缠着钟家三夫人说了一会话,方才返了回来。三子家的在院子门候见他,低声说:“少爷,夫人派人把我们院里面,今明两日用的米粮菜蔬送了过来。”钟池春缓缓点头后,瞧见三子家的纠结神情,他停下脚步,皱眉说:“有何不妥之处?”
三子家的望了望正房,低声说:“少爷,我们院子里没有安排煮食的人,少奶奶陪嫁的人里面,也没有擅长煮食的人。喜鹊丫头说,她跟着厨房婶子学过煮菜,今明两日就由着她来煮。”三子家的说完之后,她不敢抬头打量钟池春的神色,钟家三夫人明显是在为难初嫁过来的新媳妇。钟池春深吸一口气,对三子家的说:“那暂时就这样处置,以后这样的内宅事务,你要先跟少奶奶说。有为难的地方,再来跟我通气。”
三子家的深吸一口气,点头说:“少爷,我已经跟少奶奶提过,少奶奶也是少爷一样的意思。”钟池春往房里走去,脚步不由自主的迟缓起来。这一时,他不知如何去面对闻春意,这还是她嫁进来的第二日。钟池春住的侧院子里,原本是有管事妇人两名和大丫头两名。只是因为钟池春离家之后,管事妇人安排去了别处,而两名大丫头年纪也不少了,也嫁了出去。以至于钟池春回来后,身边只有跟随的两个小厮。
钟池春回来后,因为科考的大事,就没有另外起居,而是跟着钟家三老爷夫妻起居。他平时不是住在书房里面,就是直接居住钟家三老爷夫妻的主院里面。他成亲时,一心想着闻春意会带着陪嫁的人过来,他就直接开口要了三子家一家人跟过来,想着这对夫妻都是可信之人。钟池春在门口站了一会,终是推门进了房。闻春意安坐在窗台边,她抬眼瞧见钟池春,笑着说:“池春,你先歇一会,一会,领我去院子里转转。”
钟池春打量闻春意的神情,见到她的脸上,没有生气的神色,他心下安宁许多。他笑着走近过去,瞧着闻春意轻挽了发,发上只用一对银花如意梳子装点,衣裳依旧是大红色的袍子。他笑着说:“现在太阳大,一会,外面阴静一些,我陪你四处去转转。我们的后院有空地,我们开出来种菜。”闻春意惊讶的瞧着他,说:“家里会许我们在后院里种菜吗?”钟池春想着闻府四房的后院菜地,从来不曾有过异味,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闻春意被钟池春的话,惹得兴味盎然起来,说:“池春,你要是不累,你领着我在院子里转转,顺带认认院子里的人?”钟池春听她的话,神色有些窘迫起来,他低声说:“对不起,十八。母亲那时往我们这边分派人手,我只要三子一家人。院子里人手,大约是有些不足,你一会瞧一瞧,看什么地方要添置人,我再去跟母亲商量着要人手过来。”闻春意满脸诧异的神情瞧着他,转而她笑起来点头说:“行,如果要添人手,我跟你商量。”
闻春意此时庆幸自已醒来后,留在房里等钟池春归来,在钟家,她只能依靠钟池春。钟池春陪着闻春意出了房门,往后进一院转去,空空的院子,显得格外的荒芜。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色,低声说:“我想着,这个院子,将来可以给我们儿子和女儿住。现在用来摆放你的嫁妆家具。”钟池春轻轻推开每一间房门,房内都有着简单的家具,瞧着也是给孩子准备的房间。
她的脸不知是热红起来,还是被钟池春的话惹得红起来,反正她不去打量身边人的神情,由着他去说各种各样的安排。两人瞧过这一进院子,又往后面行去,这个院子明显已经住了几户人家。钟池春转头瞧着闻春意说:“我让三子家的,把院子里的人,安排住在这里。这个院子里有侧门,他们可以由那里进出。”闻春意停在院子门口,她安心的点点了头。他们就是有儿女,暂时也用不着这个院子。
而且瞧着这个院子的布局,只怕也是这种用途。两人行到后院去,空地不算大,至少比不了闻府四房的后院,不过还是可以开出两块地出来种菜。钟池春瞧着闻春意的神情,他笑着说:“等到休沐日时,我就带着人,把菜地开出来。种什么菜,你做主,做事,就由我来做。”闻春意笑着点头,这个家不是她一人的,既然钟池春这么有心,她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么一个能用的人。
钟池春有心,闻春意是知事的人,两人相处起来自然。钟池春侧目瞧一瞧闻春意的神情,见她还注视着那块空地,他笑起来说:“十八,你不用急在这一时,我当日跟峻弟可是种过菜的人,知道要先做那些事情。”闻春意笑瞧着他,说:“池春,那开菜地的重体力活,我全交给你,我就做洒种子和施肥的活。明日,我回家后,要跟峻弟说一下,草灰要他帮着去买过来,种子,暂时也从家里拿。”
闻春意突然想起院子里人手不足的事情,闻大少奶奶先时计划过要多给她一些人,只是担心钟家这里不好交待,才把人手减了减。钟家三夫人明显是不想管他们这一小房的事情,人手方面,她一个新媳妇不好意思进门就去要人,那只能从娘家带人过来。闻春意笑瞧着钟池春说:“池春,我从前不知道嫁过来,就能自已开伙煮食,把我母亲备好的厨妇留在家里。等着我们回门时,再把人手带了过来,不知这样会不会不妥?”
钟池春瞧着她,心里沉了沉,想了想,他解释说:“十八,我父亲和母亲都是自在习惯的人,哥哥们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