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少奶奶给了大夫比平日多一倍的诊费,她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如果不是她派人去请,这位大夫绝对不会来出这一趟的诊。树欲静,风不止,闻大少奶奶脸上有了明显的怒意,闻三少奶奶明显触礁了她所在意的人。
闻大少奶奶很快的盘问了孩子们,仔细的查问,发现他们这一日,因为先生给他们做了小节考试,大家心情绷紧着,就没有象平日那般的追打玩耍,而是慢慢行走在路上,大家凑在一块说着话。那个年青妇人过来时,他们瞧着她的打扮,为了省事,大家都往路侧回避过去。可那妇人依旧摔在他们的面前不远处,大家都觉得诧异不已,有人会在平地里走路自行摔倒,他们也没有停留,只是彼此交换一下好笑的眼神,觉得做妾的女子,竟然这般的爱作戏。
闻大少奶奶松了一口气,此事与府里的少爷们无关。那如果还有意外出现,那位妾就不是一个稳重的人,按理来说,这个妾又不是第一天在府里生活,她有身子的人,也不应该选在这样一个时辰去散步。明知家里的少爷们在此时散学,通常会打闹着回各自的家。幸亏今天他们难得的稳重一回,从而避过了这一次的祸殃。闻大少奶奶冷冷的笑了起来,吩咐管事妇人把此事往各房宣扬开去。
闻三少奶奶既然有心要算计这么多的人,那也不能只有她一人知道事情的真相。闻大少奶奶一向是一个仔细周到的人,她派人去把那路再走一遍。她房内的管事妇人,主动亲自去走了一遍,又仔细查看了一番,她也想不明白,为何那个妾会在平地上摔倒,还恰巧把孩子摔掉。管事妇人又把路边看了看,天色渐黑起来,她们提着气死风灯仔细照着路侧,终是有些小发现,发现路侧有几颗圆圆的小石子。
管事妇人记得非常清楚,因为前不久五房那位小少爷踩着路上的石子,把前门牙摔掉的事情,闻大少奶奶特意让人仔细的清查过路侧两边的情况。她跟着瞧得清楚明白,这一段路侧,绝对不可能有石子,这正是那位小少爷掉门牙的地方。管事妇人暗自把几颗石子收了起来,瞧着二房过来的人,她示意跟着的人,就此收手回去。二房过来的两位管事妇人,正是闻二少奶奶和闻四少奶奶身边用得着的管事人。
大家见了面,互相说了几句,她们心里多少都知其一,有些事情,可以在暗地里猜测,却不能说出口,她们交换一下意会的神色,然后才分开去。管事妇人回来后,自是跟闻大少奶奶说了遇见人的事,又拿出几颗石子给闻大少奶奶看。闻大少奶奶看后,轻叹一声说:“这一回,她如果不是太过着急行事,这般的谋划算得上滴水不漏。”管事妇人低声问:“要不要去打听,那人为何会这时辰在路上散步?”
闻大少奶奶轻轻摇头说:“不用了,这样的事情,不管任何的理由,一个妾,还用不着我们这般的上心。三叔子要是有心,她是绝对瞒不过三叔子。我听母亲说,三叔子如果不是年轻时,误中了她的美人计,娶了她这样的一个祸害入门,他绝对不会灰心丧气到现在这般程度,对万事皆不放在心上。”闻大少奶奶还记得初见闻秀然的情景,虽说他没有闻秀桦的风采,瞧着也是一个不错的男子,要不,也不会被闻三少奶奶惦记上。
小三房安静了几日,大家都没有瞧到有什么的热闹和不妥,各房稍稍安心下来,只能交待自家的孩子们,不许他们在路上打闹,要他们记得,回来的路上,还是要牢记君子的行为。闻大少奶奶冷眼瞧了闻三少奶奶几日,也不觉得她有任何兴奋的神色,瞧着比从前反而更加的无精打采起来。管事妇人悄悄的跟闻大少奶奶说:“奶奶,我听人说,三少爷这几天,都守在那个女人的房里。”
闻大少奶奶听她的话瞪大眼睛,她有些不相信的瞧着管事妇人,瞧见她一脸肯定神色,她在心里暗叹息。闻秀然这般的表现,只怕更加会惹怒闻三少奶奶。她有些不明白起来,闻秀然要是一个聪明的人,现在为了护着这一个上了心妾,他面上就要表现出冷淡出来,而不是如此的这般打着嫡妻的脸,公然宠爱着一个妾。小三房,瞧着还有得闹,然而别的房,却不会因此耽误自家的正事。
钟池春科考的日子近了,对这样的人生大事,闻春意这个未婚妻,多少也要有所表示,她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还是为钟池春去寺庙一趟,求一个平安符回来。她有这个心思,自是要寻伴同往。闻大少奶奶因为小三房的事情,也觉得要去一趟寺庙,她相信能求得保佑,多少也能化解一些犄角旮旯里肮脏事情。而二房和三房五房的嫂嫂们听说后,一个个寻了过来,也说要一块支寺庙。去的人多了,时间就不能急急的安排,先定下三天后成行。
金氏和闻十三少奶奶两人诧异的瞧着这闹大了动静,她们原本以为出行人数不会超过十人,而眼下瞧着,各房的奶奶们都有心去寺庙一趟。而闻秀桦兄弟知道后,又把日子定在休沐这一日,说是有男人护着,也多少能安稳一些。这次事,发起人是闻春意,最后执行领导人又落到闻秀桦夫妻的手里。闻春意无事一身轻松,尽管去寺庙的日子一推再推,还是赶在科考日子前面,她来得及为钟池春求得一枚平安符。
有这样的一桩事情冲击,小三房的事情,就成了小事情。可是在他们临行前的那个夜里,那位小妾自尽了,早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