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迎着金氏入了房,三人坐在一处商量过后,还是决定要听听男人们的意见。金氏的心安稳下来,自家女儿的亲事有眉目了,她笑着跟闻大夫人和闻大少奶奶说:“有你们帮着一块参谋,我心安稳许多。”
金氏很快的告别离开后,闻大夫人感叹的跟闻大少奶奶说:“十八的性情,细瞧着最象你四婶。这些年来,不管起起伏伏,她心性一直保持稳定,她的适应能力非常不错。”闻大少奶奶笑着没有接话,她觉得闻春意大约是天性清冷,情绪起伏不大。闻大夫人瞧着闻大少奶奶说:“如今主要是瞧一瞧男方的性情,那性情一定要开郎大方,可不能象十八一样是清淡性情。两团冰在一块,只能互相冻僵,无法温情起来。”
闻大少奶奶听她的话,忍俊不禁的笑起来赞同说:“十八妹妹的性情,我瞧着是清冷了一些,不过孩子们却说喜欢姑姑这样的人,说她陪着他们玩耍,都是非常的用心。”婆媳两人第一次提起闻春意的性情,两人都觉得她那般的性情,只怕是不讨长辈的欢喜,至于夫婿的欢喜,瞧着只能遇见合适的人。两人交换一下眼神,觉得非常有必要,在相看时,创造条件让两个当事人有机会见上一面,再来决定亲事。
金氏回了房间,瞧见安稳坐着打络子的闻春意,她有些着急起来,说:“雪朵,你的心思还是放在嫁妆上面吧。”闻春意惊讶的抬眼望着她说:“娘,我和青寻姨打听过。我的嫁妆放在普通人家里面,已经算是非常丰厚了。与姐姐当年嫁姐夫的嫁妆相比,我都觉得还要多了那么一些。明年嫂嫂要进家门,不能为我,把家底掏空了。何况下面两个弟弟要读书。过些年同样要娶媳妇进家门,而那时我嫁出去,就是有心也不能表露出来。”
金氏听着她的话,想一想她的话,已经出嫁的闻雪意,虽说还是关心家里面。却不能再象从前那般倾尽全身心来照顾娘家人。何况嫁出去的女儿,再那般顾着娘家人,给外人知晓只会笑话娘家兄弟一个个不中用,担不起一个家。有徐家那般惨痛痛教训,安城各大家都不再觉得女子顾娘家是孝顺的行为。闻老夫人去后。闻府和徐家的联系更加的淡漠起来。闻二夫人仿佛都不记得还有这门亲戚一样,她一心都用在孙子孙女身上。
金氏不再劝闻春意,四房的家底薄弱,这些年存了一些银钱,随着大女儿出嫁花费了大部分,然而小女儿出嫁,全家人都不想亏待她,同样花费后来存下的银钱。大儿媳妇要进家门。以后这个家里,就不能再象从前那般放任儿女行事。金氏轻叹息一声,点头说:。你总要多备上一些。”闻春意笑了起来说:“娘,青寻姨和姐姐都帮我备了近一百个香包,我又不嫁大门大户,这些已经足够认亲人用。”
闻春意瞧着金氏那操心的神情,她想一想说:“娘,我还没有定亲。暂时这些事情,都用不着上心。我们从前做什么。现在依旧做什么。”闻春意想得极其透彻,她上一世都不曾碰见过待她情深似海的人。这一世,同样不是什么美貌如仙子一般的人,不如顺着这个时代的潮流前行,到了应该成亲时,就挑拣一个顺眼的人,成了这一桩大事情。至于幸福这类太过奢侈的梦想,就紧紧的收藏起来,不用翻出来,激起对现实生活的不满。
小人物,就不要奢想去改变世界,别还没有动手,先被世界生生的教训一回。做一个顺应潮流的人,在不才不会被时代丢弃掉。接下来的几日里,金氏不再跟平常一样紧守在四房,她时常去大房商量着进度。闻春意只听说已经在查看中,就等着男方那边的回应,到时再约一个外出的地方,在外面见一面。因闻春意曾在茶楼相看失败之经验,这一次,闻大夫人坚决不支持在茶楼相看的安排。
秋意深浓起来,闻春意觉得闻府的春意正浓郁,闻大夫人婆媳和金氏三人常相约外出,连着五天之后,金氏跟闻春意细细提及她们瞧中的五家人,她仔细的说了条件之后,又盘问闻春意的意思。闻春意听她的话,听来听去除去男方家的姓氏不同外,听上去条件大致差不多。只是她不想从五家人里面挑拣合适的人,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又要添那么浓重一笔。她低声说:“娘,不如你们帮着选吧。”
金氏也不忍心为难闻春意,想想说:“等夜了,我和你爹爹兄弟商量后,再来跟你说话。”闻春意轻舒一口气,相亲这样的事情,她想想那气氛就觉得既鼠尴尬又紧张。金氏瞧着闻春意的眼神,她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这大约未曾见过人,自家的女儿才会这般的淡然。入夜后,四房的正房非常的热闹,原本要避开回房的闻春意,她出于好奇,也厚着脸皮留下来旁听。闻朝青夫妻和闻秀玉兄弟都视若无睹,由着她呆在房内。
闻春意听着他们讨论五个候选名额,听上去他们都能把人对上号去,而不是如她一样,只瞧得见纸上几个单薄的符号。闻秀玉对方家的老二,明显是有好感,他一再为他说话,说:“我瞧过他两次,瞧着就是一个行事稳重的人。”金氏微微皱眉说:“你大嫂说,他有一个不足之处,就是实在不苟言笑,雪朵也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他这般性情,只怕成亲之后,将来会憋坏了雪朵。”
闻秀玉打量旁听的闻春意,见到她一脸兴致勃勃的神情,仿若听着别人的事一般的神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