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了,四房的人,坐在正房说话,闻秀玉提了和闻秀浩一块出外游学的事,闻朝青瞧着长子脸上的神情,只能闷闷的点头。有金风岩这么一个例子在前面,金氏虽然舍不得闻秀玉,却也觉得那是一条必须要走的路。
闻秀玉见父母都不曾反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靥,说:“爹,娘,下次休沐日,我和十一哥去拜见舅舅,听取他的一些意见。”闻朝青和金氏自是占头不已,闻春意和闻秀峻一脸羡慕的神情瞧着闻秀玉。闻秀玉好笑的打量弟妹,说:“我会记下一路的见闻,到时让你们两人瞧瞧,可不可以整理成一本书出来。”闻秀玉对这对弟妹见缝插针的本事,已经相当的了解,只要有财路,他们两人一定会钻进去。
幸亏从小到大,他们两人一直知道在闻府的家规内行事。闻春意听见闻秀玉的话,特意提醒说:“哥哥,你要多记一些,你见到的有趣山山水水和风俗人情习惯,最好是让人一看你的书,都恨不得能跟着你一块去那么一趟。”闻秀峻赞同的在一旁点头,说:“舅舅的书,偏向书院人文,都是学院学子喜欢看。哥哥,你的书最好沾一些尘世灰尘,一般的人也喜欢看,指不定比舅舅的书,还会多出几次。”
闻春意却不赞同闻秀峻的说法,闻秀玉的性子,实在不适合走诙谐路线,他还是适合行高雅路线,她赶紧拦阻说:“哥哥,你随意,最重要记你愿意记的东西,不要想着出书不出书,那些都是以后的事。”闻朝青夫妻和闻秀玉三人由着他们两人小声音讨论,反正最后如何行事,还是要由闻秀玉自已决定。闻秀节是看热闹的人,那里热闹他往那里凑。闻秀玉悄声跟闻朝青和金氏说:“爹,娘,十四姐妹心术不好,以后少让雪朵和她来往。”
闻朝青和金氏瞧出闻洁意姐妹两人对钟池春的心动,他们两人互相看看,金氏轻叹一声说:“雪朵,最不喜欢招惹她们两人,都是一府的姐妹,她们要厚着脸皮贴上来,让人如何拒绝得了。”闻秀玉只能默然下来,闻春意冷着一张脸,闻洁意跟她闹过之后,还能厚着脸皮挨上来,实在让人惊叹不已。闻秀玉低声说:“不知十四是如何想法,明明之前表现得非常喜难尚家小爷,转眼间她定下亲事,又表现得喜欢她未来夫婿。
谁曾想过,她今天瞧着池春的眼神,瞧得我都觉得心紧。幸好池春年纪小,对此没有任何感觉。”闻秀玉不好意思直说闻洁意就是那种水性杨花的人,只能老老实实的平实说实情。闻朝青暗自在心里叹息一声,别人家的女儿,旁人如何能在他面前置疑,只怕是提了反而兄弟更加成仇。金氏听闻秀玉的话,瞧一眼自家神情冷情的女儿,反而暗自庆幸起来,自家女儿虽说性情瞧着有些执拗,可是行事却是一派的稳重大方。
闻春意难得一天清静日,被破坏得干净。第二日,她和闻佳意当家理事时,听着管事妇人们扯东又扯西时,面上不耐烦的神情明显展露出来,惊吓得管事妇人一个个很快的讲完要说的事情。管事妇人退下去后,闻佳意和闻春意交换两人记事薄后,闻佳意笑着说:“十八,还是你威风,昨天我听她们说了一个上午的废话,今天你脸一沉,她们全乖顺了。”闻春意好笑的瞧一眼闻佳意,她这长相,就是板着脸,只怕也萌得可爱。
闻春意有些感叹的说:“昨天比管事一天还来得累,陪着五房六房姐妹们发呆了半天。”闻春意原本想休息一天,是用来玩泥巴,结果泥巴没有沾上手,陪人玩了半天,还担了半天的心事。闻佳意打量一下闻春意的神色,凑近她低声说:“那一位,有没有瞧着池春弟弟发呆半天?”闻佳意私下提及闻洁意总用那一位来代替,那是因为再也不能让那一位捉到把柄。闻春意想起闻洁意昨天的言行举止,不经意很容易被她忽悠过去。
她笑着说:“那一位自从定下亲事后,言行举止都比从前有进步,昨天没有愣头愣脑盯着人不放松,只不过借机会左看右看好一会。”闻佳意有些鄙夷的扁嘴说:“哼,她以为能骗得过众人的眼睛,她总觉得她是一朵花,别人都应该喜欢她。我瞧着从前尚家那位小爷,明明是她自作多情,还要往别人身上倒脏水。昨日,大姐姐回家跟我说,她在外面说我,心比天高,一个庶女拼了命去出风头,一心一意抢占尚家小爷的注意力。
我又不是她,见不得一个模样整齐的男人。我跟那位尚家小爷在众人面前自是见过面,只是两人话都不曾对上一句,有什么好去抢那人的注意力。”闻佳意委屈的眼圈都红起来,她本是庶女,这样一来,她那有不担心自已的亲事。闻春意伸手轻拍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十六姐姐,你想想我在外面的名声,你心里就会舒服一些。何况她的话算什么,你是什么样的人,府里和府外知底的人,都能明白她那是妒忌你。”
闻春意轻轻叹息一声,闻洁意自已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而闻洁意此时在房内,手里拿着一块玉佩,心里却想入非非,尚家小爷的威武俊气,钟池春的文雅俊俏,分明那两人待她都有几分上心。尚家小爷明明是那般温和的和她说着话,举手投足那般的吸引人,他在人前待她保持距离,也是一心为她着想的表现。而钟池春昨日从来不曾望她一眼,大约就是怕别人瞧出他待她的深情,闻洁意笑得甜蜜,闻六夫人进来,瞧见女儿脸上那般的笑靥,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