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了,小孩子就盼着过新年有礼物进口袋。闻府长辈们给晚辈压岁红包,也只是尽尽长辈的心意。大年的初二,是出嫁女子回娘家的日子,闻雪意有孕在身,闻老太爷早早打过招呼,让她不必挤着这个日子回家来,等到天气温暖,再回来一趟算是圆了礼节。
闻雪意从来不曾因为嫁了人,而淡薄了她对闻老太爷的孝顺心意。而闻老太爷待这个孙女,始终如一的疼爱着。初二这一日,闻雪意特许不归娘家后,闻朝青和金氏两人安心的带着闻秀玉兄弟去了金府拜年。金风岩的妻子,前一阵过来,跟金氏提过,大过年的日子,金府客人多,闻春意生性烂漫纯粹,还是如往年一般,在家里宅着安好。金氏原本起了心思想带女儿回去给乔姨娘见见,听她这一番话后,立时打消了意思。
金府来往的人,可不象闻府这般的有选择交往金老太爷从年轻到老,都是好交朋友的性子,他的朋友来自五湖四海。所以女儿们出嫁的人家,也是世家里嫁得最乱人家。嫡女肯定是高嫁,而庶女们如金氏这般的运气太少了,更多的都是胡乱低嫁。这样的好日子,出嫁的女儿回娘家,自是各样的人,都要来金府打转。金风岩夫妻关系不错,他的妻子越更待金氏一家人上心了。大年初二,这样的日子,闻春意难得的惬意窝在正房里翻着书看。
过年前,闻大少奶奶便把府里过年时的应酬人情往来的事,全盘托付给闻五夫人母女主持,她好安心养胎,闻春意跟着松散下来。闻大少奶奶跟她言明,过了年,她可以不用再去了,她能教给闻春意的技能,已经全教给她了。闻春意受了闻大少奶奶的大好处。这一时也不会做那种白眼狼,她直接跟闻大少奶奶说:“大嫂,你身子会一天比一天重起来。年后,我还是跟在你身边。大事我做不了,小事,我一定能帮着你做。”
闻大少奶奶瞧了闻春意这么久的日子,对她的心性还是有一定的把握,相信她是诚心想为自已分担一些事情,便笑着应承下来,说:“行,你有这心,我就受了。不必年后,等到了初七。你就来帮着我做一些,等你侄子生下来后,我再放你去过自在的日子。日后,大哥和大嫂记你的情,一定会多给你添妆。”闻春意原本就是觉得久了闻大少奶奶非常大的人情。有机会还一些人情,她自然一定会努力做好。
过年前一天,闻佳意放了出来,她和闻春意有机会在众人面前见了一面,两人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彼此点了点头。闻春意在闻府的日子,不管如何都比闻佳意这个庶女要好过许多。两人心里都明白。闻洁意是恼了她们两人。闻春意不怕别人明里算计,就怕暗地里的软刀子。她过年前,短短的几日,就被闻老夫人寻理由叫去教导好几次了,每次理由大致相似,都是她的性情太过孤寂。要她好好的改变面貌。
闻春意非常恭敬的听着闻老夫人教诲,每次都默然应承下来。闻洁意姐妹情深送她出院子门时,常会忍不住嘲讽她一句:“十八,你扮清高扮得不错,可惜祖母不爱看。”闻春意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在闻府里,她要是表现出她的真性情,只怕早多年前,就被闻老夫人狠狠的打磨得忘记自已是谁了。闻洁意这般逢高棒逢低踩的性子,闻春意瞧着叹息不已,不作不会死,作死了,就只能自受着。
初七,闻春意跟着闻大少奶奶身边管了事,代她去巡视了外院的角落里,跟着她身边的管事妇人爬了山,走了沟边,瞧着闻府是风景大好,处处皆安妥。四房过年的日子,没有多少亲戚来往,这两年也只添了金风岩和闻雪意两家亲戚,这两对夫妻都是起步阶段,闻秀玉兄弟姐妹通常是左手接他们的红包,右手把红包交给金氏,由她想着法子,下一次那两家适用的东西还了回去。
年过完了,外面自有一番热闹掀起,闻春意无意中,又做了几次配角。官厅第一次休沐日,金风岩夫妻来闻府拜会闻朝青夫妻时,金风岩直接跟闻朝青提出来,他要见一见闻朝鸿这个闻府当家人。闻朝青一脸诧异神情瞧着神情严肃的金风岩,以为他是为了公事进取来求教。闻朝青知道金风岩为人谨慎,想了想,还是把他带去见闻朝鸿。结果金风岩是为了闻春意的名声,才前来求见闻朝鸿。
他希望闻朝鸿能给自家安分的外甥女一个公道,金风岩虽已经行在仕途路上,可惜他毕竟还年轻,入世不深,暂时还学不来官场老油子的圆滑作风。金风岩在跟闻朝鸿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他开门见山的跟他说:“闻春意可是闻府的嫡小姐?”闻朝鸿瞧一脸莫明其妙神情的闻朝青,再望一眼一脸不退让神情的金风岩。他笑着说:“春意在府里姐妹当中排行十八,自是府里四房嫡小姐。”
闻朝鸿对于外面的风言风语,自是早早的收到消息,他正和闻大夫人商量着处置方法。金风岩听他的话,却嘲讽的一笑说:“那么一个少语的小女子,无端端被人扣上‘不孝’的帽子,你们府里对那放言出去的人,要如何的处置?”闻朝青震惊的瞧着金风岩,说:“春意几时不孝了?外面是如何说她的?是府里那一房人放出的风声?”闻朝青自是知道金风岩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他一定寻到了缘头,才会主动寻闻朝鸿问事情。
闻朝鸿瞧一眼脸色发白的闻朝青,冲着金风岩点点头说:“流言止于智者,春意年纪也不少了,过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