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岩和闻雪意兄弟姐妹从来不曾有这样的机会,这般近距离亲近的接触过。他只是听乔姨娘偶尔感叹过闻府的规矩严,闻朝青有杂事绕身,金氏要守着府里的规矩,都不方便常带几个孩子们出府。
金风岩一直感动金氏为了他和乔姨娘两人安宁生活,她从来不去做那些招惹人眼的事情。哪怕她有心想照顾乔姨娘和他,都是那般小心翼翼的避开有心人眼线。他当时就下了决定,有休闲日时,他去接外甥们出府玩耍。如今看着几个孩子欢喜的神情,他心里顿觉得欣慰起来,身为长辈的他,也能尽一份心力。闻雪意兄弟姐妹都不是不懂事的人,喜爱新奇的东西,却没有贪求的心。
金风岩对几个外甥越更欢喜起来,他笑着问闻秀玉:“秀玉,你们平日在家中如何消遣?”闻秀玉抬眼望进金风岩的眼底,笑着说:“爹爹在外面忙活,娘在家里打理事务。姐姐要跟着大嫂子学管家理事,我要是闲时,就带着弟妹们看书写字。不过雪朵和峻弟两人都爱看庶务方面的书,后院里面还因此种了菜,今年花坛里都种上可以做色料的花草。节弟年纪最小,不过也开始跟着我们认字了。”
金风岩听后有些羡慕起来,他是庶子,年少时又好学,在金府的地位,因此更加的不尴不尬起来。乔姨娘是姨娘的身份,注定面对自已亲生子,都没有那般的理直气壮。他上面的兄姐与他年纪距离大,唯一亲姐姐早已出嫁。纵使关心他,也只能托人转达。而闻雪意兄弟姐妹之间的亲近自然。从他们彼此举手投足中就能体现出来。闻雪意做为长姐,是处处注意着下面弟妹们的存在。
闻秀玉这个兄长,同样是事事以弟妹的所需为重中之重。闻春意和闻秀峻两人早接过闻秀节,两人牵着小弟弟的手,跟随着他的小脚步。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的神情。一行人用过餐,闻雪意瞧一眼弟妹的神情,她笑着对金风岩说:“舅舅,已经是午时,我们要回家了。节弟这个时节要午歇。我们玩得很高兴,只是辛苦了舅舅。”闻秀玉脸上露出一些不舍的神情,不过他瞧着弟妹脸上的神情,也笑着点了头。
金风岩伸手拍拍他的肩。说:“秀玉,你年纪不少了,日后遇到一些同好聚会,我会跟姐夫商量,看能不能带着你一块出来。”闻秀玉眼睛亮起来,金风岩是小有才名的人,他有许多的机会参加名家们举行各种借机提携聚会。他欢喜的笑起来说:“舅舅,我今天回家就跟爹爹说去。爹爹一定会许我跟舅舅去的,我想跟着多学习长见识。”金风岩笑瞧着无忧的少年人,他不记得他有没有过这般的笑容。
金风岩把闻雪意兄弟姐妹送到院子门口。他笑着说:“这样的时候,我就不进府去了,你们自已进去吧。”闻春意扯扯闻秀峻的衣裳,两人停下来,闻春意仰头望着金风岩,要求说:“舅舅。你以后休闲日时,能不能再带我们出去玩耍。我下次想去瞧瞧我们府里新开的菜馆。”金风岩的心立时软和下来,笑着应承下来。外面新一轮传言,说自家这个小外甥女的蛮不讲理,可是他所见到的是一个小女子的直率真性情。
金风岩其实非常纳闷一个足不出户的小女子,从那里惹来那些不着边际的闲语。后来还是他先生无意中的一语提点了他,日久见人心,天下本无事,只不过是庸人自扰。一个小女子有何错,错的不过是那些借题发挥的大人们。闻府的四房,一直是最默默无闻的一房人,哪怕是闻雪意受闻老太爷偏爱,她的名声都不曾这般飞扬过。只有闻春意仿佛自从会自已走路开始,就一直流言蜚语不曾真正断过。
智者皆知,一个小小的女子,遭遇这般的情况,不过是长辈因为天生的偏见而不慈,才会惹来这么多的蜚语。金风岩心里是最同情这个小外甥女,觉得她是因为祖辈的恩怨无辜受累的人。他见她小小的面容,瞧着是略显得清冷一些,然而她的小眼神,看人时显得明亮清澈,行事大方开朗,没有丝毫的小家子气。金风岩打心眼里佩服起闻朝青会教导孩子们,尽最大努力为他们挡住外面的风风雨雨,守住一室的安宁。
闻雪意兄弟姐妹欢快的进府,他们总算也有这样的时光。闻朝青和金氏在房内,闻朝青从闻秀玉的背上,接过睡熟的闻秀节。夫妻两人瞧着儿女们脸上欢喜的笑颜,他们夫妻脸上露出安心的笑容。闻朝青要忙府里的庶务,他在外行走时,不方便带着自家的儿女。而金氏在闻府里,出行一次太过打眼,只能按府里的规矩行事。随着闻老太爷夫妻的年纪增长,两位老人家都不喜儿媳妇常常出府去。
闻秀玉把金风岩的话说给闻朝青,他立时欢喜的点头说:“好,你舅舅愿意给你这样的机会,你在外面遇事,一定要多听听他的话和意见。你日后要出门长见识,我叫你娘亲传话给绣铺,给你和你舅舅各做两件出门见客的衣裳,爹来出这个银钱。”青寻的绣铺里,一向会存有熟客量体码数。金风岩和闻秀玉近月都曾出入过绣铺,纵然是本人无法到场量体,以绣铺里掌柜经年的老眼光,绝对是不用量,都知道两人衣裳做多大合体。
金氏同样欢喜金风岩的懂事,姐弟自小就不曾有多少时间亲近。往年里,金氏总感叹嫡亲的姐弟,有机会相处时,彼此都显得生疏。如今金风岩主动进府接孩子们出府,待她这个姐姐分明是亲近起来。金氏笑着点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