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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清”庙。
不知建于何年。
也不知什么时候庙中再无僧人。
反正它占地面积不大,墙壁落灰呈花色,显得有些破败。
午时,庙的外面,没有半个人影,却停着一辆马车及一顶轿子。
不过,半开大门、本不宽敞的庙内大殿,却人影簇动。
一名身着华丽,四十出头,面貌绝对白净亮眼,且给人沉熟庄重的中年女子正盯着离自己不过一米,一名手拿旱烟管的老者。
女子正是桑无痕和依依只闻其人,不见其面的“羞花”婆婆萧朝英。
此刻,她有点恨恨道:“燕老八,我们争执了半天,你到底想怎样?”
“还是那句话,你把你洗劫得来的银子交出来,由我兄弟三人护送到上京去。”
燕老八把旱烟管放在嘴里,狠狠一吸,一股青烟从口中直冒出来。
“凭什么要你们护送到上京?”韩义领着丹青大步走入,冷静质问道。
“哦,是韩义,韩兄弟到了。”燕老八语气之中带着嘲弄,双眼闪着精光看着他:“你不知道么?萧太后早就下旨,不管什么人,不管在大辽朝内身份有多显赫,只要派到大宋来洗劫银子的,一律归耶律王爷管。”
“本公主的确接到过太后圣旨,也的确知道有这回事。但不代表我手下之人洗劫的金银珠宝由王爷手下之人送到上京。”
萧朝英冷冷又道:“护送一事,本公主多的是人。”
“不管你有多少人,反正王爷再三嘱咐我们,一定要将你洗劫到的银子一起带走。”
“耶律王爷简直有点强人所拦。”韩义有点气愤。
“韩兄弟,你说错了。王爷也是一片好心,怕你们送的途中出现变数。”
“哼哼,好心,只怕另有企图吧。”萧朝英道。
“我不懂你什么意思,讲真,就算他有什么企图,也轮不到我们兄弟三人知情。”
”大哥说的极是,我们只不过听从指令行事而已。”一旁静听的欧阳春道。
实话,没有人否认。
萧朝英朝燕老八看一眼,语气变得有点柔和:“我虽不知道王爷具体住址,但清楚他人在宋境,请你告诉他,本公主洗劫来的银子自会按排人送往上京,绝不会中饱私囊。”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和王爷作对?”燕老八脸色一暗。
“谈不上作对,若他下指令让我办任何事,都可以答应,甚至毫不犹豫做好。唯独此事不行。”
“为什么?”
“没有理由。今日能在破庙之中见你,也算给足了王爷面子。”
萧朝英朝韩义和丹青、杏铃看一眼,一转身,口中又抛出几字:“我们走。”
“萧朝英,别以为自己是萧太后身边的人,就可以违抗王爷指令,你要清楚在宋境,你归王爷管。”燕老八凶狠、且带威胁的语言响起:“给我站住。”
门外。
轿子后面,追踪韩义而来的桑无痕闻听了他们所有对话,不禁心叹一声:自己虽然猜测萧朝英不是一般辽人,家族也一定显赫,但还真没想到她竟是萧太后身边的人。
既有如此高贵身份,为什么要抓依依的娘?
难,难道受萧,萧太后指示?
几个字一闪入大脑,顿时令人惊出一身冷汗:若,若真这样,那,那商前辈在依依没出生前的身份,岂不,岂不也非一般人可比?
思此,他怔怔看着身旁的依依。
“发什么呆?”依依轻言几字一吐又道:“无痕哥哥,反正里面全是要抓的人,干脆不偷听了,直接进去控制他们。”
“凭我们两人功夫,还怕他们跑了不成。我之所以偷听,纯属想多掌握一些情况。以此可以分辩他们被抓之后说的口供真伪。”
“嗯,算你有理。”
此时大殿內。
还没向外迈步的萧朝英一扭头,面似寒霜、目光如箭直射燕老八足有一分钟,话语似冰:“怎么?想用强迫手段逼迫本公主就范,来达到你们的目的?”
“不错,这也是王爷意思。”
“本公主很清楚他为人,所以在与你们见面时,通过谈话故意拖延时间,等待韩管家来。现他来了,就算我不出手,你以为凭你们三人能对付的了他?”
“久闻韩义“禅佛尘”在辽境内威名远播,虽然我们曾经见过面,但没比试过,既然今日给了这个机会,那我们不妨试试。”
这句话,不是出自燕老八之口,胡七。
想必早已按捺不住,音一落,他右手化掌一伸,一股劲风直扑韩义前胸。
韩义面呈冷笑,棉袖一摆,往后退一步,沉声道:“你们是不是非要打,最后导致王爷跟公主水火不容?”
“没办法,谁叫王爷吩咐过我们,若不听,后果担当不起。”
胡七眼神一凶,掌又打出。
韩义深知说再多也没用,手连忙一迎。
这一迎,双方手掌极快相遇,由于大殿面积窄小,发出了震耳欲聋“嘭”地一声巨响。
巨响所震出的掌风,不仅让所有人面感强劲,连大殿中间座落的一尊大佛上的灰尘也纷纷飞舞。
显然双方都用足了内力。
燕老八和欧阳春见胡七没占半点便宜,齐齐一声大喝:“我也来凑凑热闹。”
言完,掌和旱烟袋闪电朝韩义扑去。
丹青和杏铃杏眼圆睁,手一握腰间剑柄一抽。
剑身刚露一半,萧朝英声音响起:“别动,韩管家会应付,我们在一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