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方向
“其实,我也不信,他见此不再言语,笑笑转身走时拋下一句你等着我。谁知,这一等,到今夜都还没现身。”碧瑶说到这里,对桑无痕轻言道:“捕头爷问他之事,莫非,他已经犯案在逃?”
“秋儿去向,无须你来操心,回答我的提问即可。”桑无痕喝一口茶,目光扫了她一眼。
“是,小女子鲁莽。”她面露尴尬之色。
“你知不知道雇佣他的朋友是谁?”
碧瑶摇摇头道:“我没问。”
“那你知不知道平时有哪些朋友与他要好?”
“我身在烟花之地,只管接生意,哪管他有什么要好朋友,量想一个穷困潦倒之人也不会有什么真正好友。”
桑无痕闻听,心里不得不承认碧瑶说的是大实话,也是最现实话。谁愿意和一个既没成家又不富裕的人做朋友呢。
他缓慢站起,虽然感觉再也无话可问。但心里却没有一丝沮丧。
因为,看似此次前来没得到一丝线索,实则已经证实自己在洞中猜想没错:秋儿真是替别人捎口信,而引来杀身之祸。
本不愿在这样地方待太久的桑无痕,于是双手一拱,口吐“打扰了”三字,便转身向外走去。
…………。
快到丑时的桑府。
堂厅灯依然亮着,大门也四开。
当桑无痕迈进一刻,依依带着一双充满期待的眸子已然迎上。
““轩乐”阁查的情况怎样?”
显然,两人分头行事时,他讲过会在哪里询问。
“你呢。”
依依有点失望道:“不好。周一天夫人根本不管他事,也不知他有多少朋友和熟人。”
“也就说一点线索都没有。”
桑无痕边说边在一张桌子旁的椅子上坐下。
依依点点头,忙抓住桌上茶壶把,倒了一杯递给他。
“我和你差不多,只不过,证实了一件事:秋儿的确受朋友三佰两银子所托捎口信给周一天。”
“看来,他这个朋友富裕的很。”
“不一定,此人应该心里早就盘算好,等秋儿捎完口信后,再杀人灭口。出这么多银子无非刺激他积极性。”
“有理。”依依口吐二字,又道:“你没问姑娘们他这个朋友到底是谁么?”
桑无痕笑了笑:“我什么人,连这样简单问话都不问吗?她们真的不知道而已。”
“照这样说来。我们今夜一番询问,其实什么线索都没得到。”
“表面看,的确没有。不过,有了追查方向。”
“什么方向?”
“现在一切推测暂时别想。唯一要做的事:查找秋儿这个朋友,只要找到,所有谜团自然解开。包括周一天为么事赴约及他生死。”
“话是不错,可我们手上一点信息都没有,又怎样去查?”
“若想深入了解到秋儿生前跟哪些人接触亲密和一切细小活动轨迹。我想,从周围邻居入手肯定不行。”
“对呀,他们看到的是表面,提供不了多少有价值线索。”
“所以,明日一早,我们两人会会吴奈。”
“吴奈?”依依清澈眸中闪出一丝惊讶:“莫非你怀疑:吴奈恨周一天凭白无故阻止他拿家中银子去喝花酒或者赌博之事,叫秋儿捎口信给他,约一个地方决斗?”
“事情哪有如此简单。”桑无痕喝一口茶道:“吴奈是一个痞子,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恨心。就算有,单凭一个人深夜背着秋儿尸体到山洞这件事,他也没这个胆量。”
“嗯,在僻静地方,莫说黑夜,就是白天一个普通人走也怕。”依依自语一句,然后直盯桑无痕:“那就足以证明凶手是一位艺高胆大之人。”
“毫无疑问。”
“既然如此,你会吴奈干嘛?”
“秋儿是单身,整天无所事事,吴奈是痞子,整天也无所事事,你猜想他们在同一条街住,会不会成为好朋友?当然,这种好朋友定义是两人相互相当熟悉。”
“你意思:吴奈一定知道秋儿不少事?”
“肯定会比邻居及一般人多。”桑无痕说完,身子一立,目光柔和望向依依,体帖道:“现在夜已深,你还是早点休息,明日按照我所说行事。”
“好。”依依也用柔柔双眸注视他:“你也一样。”
…………。
晨曦。
吴奈身影在一间极为简陋、且充满黑烟的屋子里忙碌。
他伸直的双手不停揉捏着放在一张不木板上的面团。
汗,一滴一滴流下来。
“相公,现在还早,我打算今日迟一点挑出去叫卖。灶堂黑烟太多,呛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出去歇息一会再进来做包子。”
蹲在灶边正用木棒烧火的春花站起来,掏出手绢擦擦他额头上的汗,怜惜柔声说道。
“娘子,与你在一起十几年,我从来没帮过什么忙。多亏了桑捕头下三条诫律,才让我幡然醒悟,感觉到全凭你柔弱身躯支撑这个家的确不容易,现在想想心里实在有愧。”口中吐着语言,但手却没停。
“相公……。”
“什么都不要说,面团已经揉好,快拿竹筛来铺上轻纱布,我做成包子放在里面,好端去蒸。”
吴奈打断她话一边吩咐,一边将手中面团擀成长形,再用左掌捏住它身,右五指一下一下揪出无数圆形面团整齐放在面板上。
春花见此,心里自是喜欢,忙不跌地行动起来。
大约五分钟。
竹筛里摆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