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盛世,座落在东南方位的陈家庄内,陈光蕊正在看书。他的母亲虽然是个地道的农妇,却从来不让他下地干活,而是让他把所有精力全都用在学习上。
村民们都很奇怪,陈光蕊早早撒手的父亲长得黑不溜秋,怎么他儿子会越长越白呢。只有陈光蕊的左邻右舍才知道真相,一年四季足不出户,长得不白白净净才是怪事儿呢。
娘亲心善,从不与村民起纷争。不管是谁欺负他们孤儿寡母,陈光蕊的娘亲始终教育他要知恩图报。每天在儿子面前念叨,村子里那户人家以前如何帮过他们。她就是这样一个朴实的农家妇人,只教给孩子记别人的好,从来没有埋怨和记恨。
转眼间陈光蕊长到了二十六岁,在娘亲的督促下离开家乡,踏上了赶考之路。家里这些年一直靠娘亲维持,除了几亩薄田娘亲还会帮人干些杂活。出门前娘亲给了陈光蕊一个小钱袋,不用问也能猜到,那里面肯定装着家里所有的积蓄。
陈光蕊不肯要,告诉娘亲他已经长大了,路上可以自己想办法解决吃饭和住宿的问题。娘亲不肯让他逞强,将小钱袋子硬塞给儿子。儿行千里母担忧,有几个做父母的不是苦了自己成全孩子呢。
从家乡出发,陈光蕊要赶路去长安,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大考。这些年他一共参加过三场考试,最终获得了去长安参加大考的资格。但是长安距离他家何止千里,他需要比别人家的孩子早三个月出门。
刮风下雨,电闪雷鸣。陈光蕊一直在风雨无阻的赶路,最宝贝的就是怀里的小钱袋子。路过荒山就摘些野果子留着,路过闹市就买些馒头带着。路过破庙就借宿一宿,路过闹市就找了人少的地方睡在大街上。
他虽有信心可以榜上有名,但是小钱袋子里装的全是娘亲的血汗钱,他一分也舍不得花。如果不是实在饿的走不动道,他甚至一分钱都不会花。这些年娘亲在村子里没少受人白眼,当初他还小并不理解,后来才懂得娘亲是多么伟大。
三个月的风餐露宿,三个月的颠沛流离,陈光蕊终于在三个月后如期抵达了都城长安。当他第一眼看到长安城城门时,心中有一股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激动。大唐盛世的长安城,可谓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城。
大考在一周后举行,这几天陈光蕊依然选择睡在街上。他考虑的很周到,如果金榜题名,肯定需要银子赏给前去报喜的差人。如果名落孙山,更需要回家的盘缠。他一直都是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性子,根本不会让自己走进死胡同。
天蒙蒙亮,陈光蕊躲在临街商铺的屋檐下。昨夜一直在下雨,滴滴答答一晚上没有消停。商铺的屋檐虽然不窄,但是也护不住穿的单薄的陈光蕊不被雨滴溅到。所以他一夜没睡,坐在那里心中默念早期学过的经文。
有几家商铺陆续开门,然后便有人开始在街上吆喝。声音清脆传遍整条街道,再然后便有人在陈光蕊旁边支起了摊位。
渔夫是个中年大叔,水桶和木盆里放满了鱼。跟前来看鱼的客人介绍时,他都会说是刚从河边打上来的,新鲜的很。陈光蕊坐在一旁看着,有人询问过价钱离开,也有人挑选了几条大鱼付账走人。
大叔一直在极力推销水桶里的那条金色鲤鱼,据说是很不常见的锦鲤。来看的人不少却没人敢买,因为长安城的人都很明白。当年有龙王在此做法降雨,拯救数百万长安子民免受饥荒之苦。
当初那龙王离开时曾言,不求众人念他的好,只希望以后他们少打些他的族人。从那以后,多少年都没有渔夫出现过了。如果不是恰逢家里揭不开锅,想必这位大叔也不会冒天下之大不韪。
陈光蕊蹲在水桶边,看着那条游得欢快的金鱼。它每次游玩一圈就会面对着陈光蕊停下,在原地停顿几秒后继续游来游去。
一上午大叔也没有把金鱼卖出去,中午还被前来送饭的媳妇一顿数落。早前就告诉过他不要去当渔夫,干点儿什么不比打渔要强。可是这汉子就是不听,非要用打渔的钱来给孩子们看病。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陈光蕊突然就能理解中年大叔的处境了。他并不是好吃懒做之人,也不是心术不正之人。他之所以选择打渔,只是因为现在没人干这个。没人会跟他抢生意,能够早点挣够了钱给孩子们看病。
他甚至听到了中年大叔用上了死这个字眼,坦言只要能够挣到足够的钱给孩子们治病。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代价,以此来补偿对水族们的亏欠。
从怀里掏出小钱袋子,陈光蕊对大叔说道:“我只有这么多钱,你能把那条金鱼卖给我吗?”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那条金鱼被人买走,更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叔把那条金鱼变成鱼汤。他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提着大叔暂时借给他的水桶。金鱼在水桶里欢快的游来游去,好像是知道要重获自由似得。
陈光蕊到了河边,将金鱼小心翼翼的倒入河中。说来也挺奇怪,重新回到河里的金鱼并未离开。而是停在原地看着陈光蕊,使劲的摇着尾巴像是有话要说。只可惜陈光蕊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是看到它一直不停的张嘴闭嘴。
在河边陪了金鱼大半个时辰,要不是陈光蕊强行赶走了它,那条金鱼差点儿就跳回了水桶里。当时把陈光蕊吓了一跳,他没想到金鱼能听懂他说的话。眼看着金鱼迟迟不肯离开,陈光蕊赌气的说你不想走就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