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衙役说道:“案情事关宁王,请四位尊客,移驾宁王府议事,若有结论,南赣巡抚衙门悉听尊便,就可以放人了。”
唐寅自宁王府而来,如此便回宁王府,不知所谓,不解再问:“唐伯虎求见王阳明大人,求见伍文定将军,请小哥再禀再传。”
那衙役双手一摊,说道,“两位大人如此交代,其余事情无可奉告,请诸位自便。”说完,抬手示意下人们奉茶,衙役转身走了。
四人无奈,走出府衙,前往宁王府。
宁王府与别的世家大院不同,别的世家大院都独辟蹊径,选择清静之地,而宁王府坐落在南昌闹市区,也不像别的世家大院广占宅地,不算太大,周围市井街坊游走如织,门前也不并下马下车,可见宁王府与民无争。
非但如此,有一年,宁王府周边民宅建房,竟然屋檐压住了王府的墙头,王府的管事人告知府衙门,衙门也判断民宅违建,那户人家自知理亏,正要拆了重建,不想宁王到场,训斥了那管事之人,竟然拆了自己这边墙头,硬是让自己府宅外的院墙走成个“之”字道,那巷子还得此美名“之字巷”。
“之字巷”过去正是鸡鸭巷,每日买卖鸡鸭,呱噪之声不绝于耳,若是别家大户豪门,早就把鸡鸭巷牵走,唯独宁王说,不可与民争利,府上人多,正好买鸡鸭也很方便,鸡鸭巷非但不迁,宁王府还特意开了一个偏门,宁王宽容之名传遍南昌,井坊间,但凡提到宁王,都是满耳赞誉,都说经常见到宁王,那真是威风仪表的好王爷。
又说起宁王的嫡配妻子娄妃,正是江西上饶人,自幼在南昌长大,又是明朝大儒、着名理学家娄谅的女儿,连南赣巡抚衙门的王阳明,都算娄妃的师哥,王阳明少时曾拜娄谅为师。娄妃知书达理,为人善良,亲民,南昌城里更是被世人敬若神灵,生得一个乖巧女儿朱亭葶,城里贩夫走卒,引车卖浆之人都熟络的一个小仙女。
四人车驾经过一段繁华的闹市,到宁王府门前,正看见修士南宫离随宁王府府丁进门。除了宁王参军唐寅,三人递上名帖,府丁回禀后归来,说道:“宁王会见西洋葡萄牙国教会代表南宫离,一时抽不开身,请各位稍后,到内庭喝茶。”
“又喝茶,喝来喝去,肚子都喝饱了。”铁无双大声说道。
那府丁只是笑笑,引众人进了迎客内庭,屏风之后,是一幅迎客松巨幅画,然后又是一幅“宁王行乐图”,却是安若望主教所画,画中宁王悠闲骑马率领众宾客,游历西山,狩猎喝酒的欢乐场景。唐寅仔细看了看,赞道,“西洋画的遮影术画法,外加大明留白的技法,非常高明啊。”
众人一边喝茶,一边吃着迎客厅备下的小茶点,等着宁王府来人。
表下这节不说,单说身穿神父正装的南宫离修士,见过宁王,也见过了天主教徒的宁王王妃,只说:“滕王阁重建数年,今日验收,合乎标准,南宫离打搅数日,因主教安若望先生需要到龙虎山正一教访问,南宫离需要提前动身,为访问做好准备,请宁王准许辞行。”
“辛苦葡萄牙国修士南宫离,南宫修士青年才俊,何不多留几日,见证滕王阁大会的盛况。”宁王笑道。
“多谢宁王美意,可惜教务缠身,不便多留,只是明天正午,需要在南昌圣玛利亚大教堂作教徒弥撒大会,不知道,尊贵的宁王,宁王王妃有时间参加?”南宫离说这话时,看了看娄妃,心里想着,为什么不见小郡主,然后突然想到如此思念小郡主还是不妥,又低下头,等宁王说话。
“如果有时间,可能会去,南宫修士教务缠身,宁王我也是俗事缠身,都忘记了这个圣玛利亚大教堂都竣工一年多了,开工奠基都是我剪的彩,还是多谢安若望主教,帮我这么多,本王与安主教在一起聊天,学了不少知识,忘记许多烦恼,年初,安主教帮我置办的送当今圣上的礼物,我还记得是诸葛孔明的木牛流马。”宁王笑道。
“宁王殿下,我们称为装甲战车,是安若望根据师祖达芬奇大师的手稿定做的,四人机械驱动,两名炮手操炮,是攻防兼备的好武器,”南宫离纠正宁王,那装甲是铁皮外壳,内部机械全部都是南宫离亲自监制,所以,他不愿宁王说错名称,把达芬奇大师的名作,说成三国诸葛亮的作品。
“好,好,好,就叫装甲战车,可惜,当今圣上的总指挥使江彬不会用,一次就用毁两辆,总共才九辆。我也进去玩了玩,就是地方太窄了。”宁王兴致勃勃说道,“不知道,安若望主教什么时候能再到宁王府作客,我一定挽留他做参谋。”
“安若望主教还在北京,一时不回,南宫离替安主教谢谢宁王美意,如果安主教到龙虎山,南宫离一定劝主教大人来宁王府再作客。”南宫离拱手施礼。
“那就太好了,”宁王抚掌笑道,“可惜啊,年轻人总是行色冲冲,宁王府庙小,留不住南宫修士这么好的人才啊。”
“多谢宁王款待,多谢宁王对我们天主教会的鼎力支持。”南宫离说道,“南昌人都赞宁王是宽仁之王,我们主教也这么说,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哈哈哈,”宁王大笑,说道,“南宫修士说起好话来,真是好听啊。”
说话间,一位身材瘦高的人,走近宁王,低声说了几句,宁王转身对南宫离说道:“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留,送南宫修士两百两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