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处于任何境地,玉摧红总是能保持微笑,因为他知道,只有微笑才可以让自已克服所有的困难。
现在,他被风雷堂劫回了江宁。他己经不在乎了,由于过去的职业关系,他本来不喜欢别人注意他的,但现在却已变了,非但变得完全不在乎,甚至还好像很得意。
所以,他微微起身向赌客们挥手致意,道,“兄弟们辛苦了,大家这阵子的手气还好吗?”
众人表情复杂,却不知如何应对。
此时玉摧红斜躺在滑杆之上,带着人群,就像是一个帝王坐着他的辇车进入朝堂。
郭振藩走在最前面,就成了带路的,满脸都是欣慰的笑容,道,“玉年兄,蓬莱仙阁还未开庄,你要不要亲自主持这敲钟大典?我让小的们去泡壶好茶。”
玉摧红微微点了点头,他并没有注意听郭振藩的话。
看来他中的毒太深,他的人就好像还在另一个世界里,成了一个完全不关心别人的世界的人。
他们走过中年人面前的时候,玉摧红忽然吩咐站住,眼睛盯住了那个碧玉戒指。
中年人笑了,有东西与人炫耀毕竟是一件开心的事情。
郭振藩察觉了什么,回头道,“你们认识?”
玉摧红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郭振藩道,“那我们走吧。”
玉摧红道,“我喜欢他手上的戒指?”
郭振藩道,“你喜欢,却不知这位客人肯不肯让给你?”
风雷堂好容易控制了江宁,银钩钓坊也成为了风雷堂的产业,郭振藩为了建立威望,并不想在这里生事。
玉摧红却道,“他一定肯。”
中年人的脸色已变了,忍不住道,“我不同意。”
玉摧红笑了笑,笑得居然还像以前一样,懒懒散散的,道,“这个戒指本来就不是你的。”
中年人一怔。
玉摧红道,“你知道它的产地吗?”
中年人道,“我当然知道,因为这戒指本是我的。”
玉摧红道,“产地在哪里?”
中年人道,“和田。”
新疆和田,本来是玉石产地,这样的回答应该是错不了的。
玉摧红叹了口气,道,“你这么说谎,不怕闪到舌头?”
中年人沉着脸,冷冷道,“我说过,戒指是我的,产地在和田。”
为了壮胆,他说话更加大声。
玉摧红看了他一眼,淡淡地笑道,“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大海的那一边,也有一个极大,极度繁华的城市?”
中年摇了摇头,他久居江南富庶之地,连大明的西北边境都没有去过。
玉摧红道,“那个城市叫新嘉坡、星洲或星岛,别称为狮城。”
中年人又摇了摇头。
玉摧红道,“这个戒指来自狮城。”
中年人好像已快要跳起来,大声道,“不管它产自哪里,但它是我的,因为我已买下了它。”
玉摧红道,“用多少银子买的?”
中年人嘶声道,“你管不着。”
玉摧红忽然道,“韩方?”
韩方正在借这空子抚摸头上的肿包,闻声一怔,道,“又搞么子咯?”
郭振藩瞪了他一眼,道,“对玉年兄客气点。”
韩方努力想笑一笑,脸上的伤处又被扯得生疼,苦脸道,“请玉爷吩咐。”
玉摧红命令道,“削了他的手指,把玉戒指取给我!”
中年人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道,“强抢强要?这里还有王法吗?”
玉摧红道,“风雷堂的管辖范围内,本来就不需要王法的。”
中年人脸色气得发青,突然大喝道,“来人!”
作为了一个成功人士,出门肯定要配备保镖,一个高大的保镖,突然一横身,站在玉摧红面前。
中年人道,“我不想再和这种人说话。”
保镖手扶剑柄,冷冷地看着玉摧红。
玉摧红悠悠道,“韩方,你怎么还不动手?”
韩方苦脸看着郭振藩,若是换了其它的地方,别说是削断人的一根手指,就算是让他去杀人,他也会手起剑落,可,蓬莱仙阁是敞开门做生意的地方,又是自家的产业,众目睽睽之下,怎么可以硬抢?
没有郭六爷的同意,给韩方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在此动手。
郭振藩小声道,“玉年兄,人家不卖,要不,明天咱们去城中的玉器店,你想买多少就有多少。”
玉摧红道,“我就是喜欢他手上的。”
郭振藩为难道,“你也知道这事谈不拢……”
玉摧红道,“郎贺川。”
东瀛武士郎贺川坚定的摇了摇头,杀人夺花红的事情可以做,但,强抢路人的事情有却违一个东瀛武士的原则!
玉摧红不急不慢道,“求之而不得,那会影响到我的心情哟。”
郭振藩也有些头疼了。
这空隙,在中年人的指使之下,保镖突然拔剑,一剑削向玉摧红的胸膛。
剑光如电,好快的一剑。
有的人已不禁发出了惊呼,玉摧红本来就行动不便,这一剑看着已将刺入玉摧红的胸膛!
郎贺川长刀挥出,却落了个空!
原来郭振藩早己大手一扬,徒手抓在对方的剑脊之上,只听“咔嚓“的一响,一段千锤百炼的剑身忽然断了。
中年人的脸色已经变了,失声道,“六爷,您是什么意思?”
郭振藩道,“玉摧红是我的朋友。”
在场的谁不知道,郭玉二家有血海深仇,他们还能当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