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黑暗狭小的房间里,在那不知道供奉的是何方神魔的神龛前,蒲团的身影正喃喃有词,冥冥似乎牵引着某种神秘的力量,而一双布满老年斑的手捧着一个龟甲,满是虔诚的晃动着。
龟甲发出清脆的撞击声在这幽静的密室格外的情绪,而随着那呢喃声消失,他那手动作一滞,龟甲跌出三枚古钱币,跌落在地,而后滚出许远。
黑暗,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三枚古钱币,直到钱币禁止在地,那浑浊的老眼,瞳孔却是深深一缩,一丝压抑的透着不可能的惊呼响起:“大凶之兆……怎么可能?”
昏暗的灯光映着一张苍老干瘦的脸,此刻脸满是难以置信之色。
先前那陈绍元离开之后,他随手占卜了一卦,算的是这陈绍元的凶吉。
算人不算己,他无法给自己算命,而自己目前和陈绍元凶吉息息相关,所以只是闲来无事,算一算这陈绍元,结果却占出这大凶的卦象。
这岂不是说自己目前也有危险?
只是……这危险哪里来的?
难道来自于罗家?
那一瞬间,他心突然有些不安,哪怕此刻自己躲在这隐蔽的暗格之,依旧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他强制让自己冷静了下来,之后又捡起那古钱币,送入手的龟甲之后,开始继续占卜。
这次他要算一算那罗老爷子……
清脆的撞击声显得格外的悦耳,当三枚钱币再次从龟甲掉出,掉落在地,那蒲团的家伙却是愈发的难以置信,一双眼睛都瞪大的滚圆:“不可能……怎么是大吉之像!”
没有他更清楚,罗家那个老爷子快要死了,这分明是血光冲天的大凶之兆才对,怎么自己占卜出来,却是大吉?
难道……是自己这龟甲出问题了不成?
他放下龟甲,又换了一种手段来占卜,可是得出的结果依旧是大吉。
这让他原本不可置信的眼也是露出了凶光。
自己想要弄死的人,怎么可能一直大吉?
这是在讽刺自己吗?
原本,他还想着等两天,等自己恢复了元气之后,再对罗家的老爷子下手,现在他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为了证明自己今天占卜的这些结果都错了,他现在要动手,直接嫩死那罗老爷子。
哪怕是拼着元气大伤。
如此想着,他从那蒲团站了起来,紧接着只是伸手抓着自己身那件花花绿绿的长袍一抽。
那长袍无风自展,当那长袍滑过地面时,面已经凭空多了许多零零散散的古怪东西。
如桃木剑,如招魂铃,又如稻草扎的小人,还有一张张宛若鲜血勾勒的黄色符纸……
只见其随手一招,那稻草小人凭空飘来,落入他的手,随后他抓起一支沾着朱红的狼毫,在那稻草小人写下一串蝇头小楷,赫然是人的生辰八字,最后写下罗世雄三字。
罗世雄,正是罗老爷子的本名,罗老爷子发迹之后,很多人称之为罗百亿,罗千亿,几乎都快忘记了他的本名了。
做好这一切之后,他那原本浑浊的老眼闪动着一丝妖艳之光,口呢喃着某种听不懂的咒语,随着那声音,一瞬间原本平静的暗格内,涌起阴风阵阵……
“急急如律令,大鬼小鬼听我号令。”他随手握住桃木剑,一手抓起那黄色符纸,拍落在那稻草人身。
一瞬间,房间里那阵阵阴风好似有了宣泄口一般,疯狂的涌向那黄色的符纸,在那昏暗,甚至那阴风化作了有形实质一般,诡异异常。
那一刻,符纸凛然震荡,发出猎猎声响,最惊的是那符纸宛若鬼画符似的朱红图纹,这一刻简直像是鲜血一般猩红,面光芒流转,神秘不可测。
而随着那‘黑气’的涌入,分明可以看到那稻草人浑身被黑气缭绕,整个颤抖起来……
这时,他桃木剑已经钉在了稻草人的胸膛之,另一只手抓起那招魂铃,随着他手的晃动,似乎有一圈圈声浪从那铜铃扩散而出,配合着他那曲调怪异的咒语,让这暗格内的一切愈发的不可踹度。
而也在此刻,远在石门郊外的罗府内,罗老爷子休息的房间,爆发出一个惊慌的声音:“爸……爸,你这是怎么了,快来人啊……”
说话的是罗家成。
此刻的他真的慌了,他刚才正在老爷子的房间里,跟老爷子汇报自己的调查结果,并且将自己怀疑二弟是在演苦肉计的事情告知老爷子。
正等着老爷子下结论呢,结果轮椅的老爷子突然抽了,而且口吐白沫,整张脸都变成了死灰色,眼看着不行了。
这把罗家成吓坏了。
老爷子怎么突然会这样?而且……最让他慌乱的是,这房间里只有他和老爷子两人。
这两天里,先是老三家的孩子出事,之后是二弟出事儿,接着老爷子又在自己的面前出事儿,而他得到了罗家的大部分权利,却活的活蹦乱跳的。
这……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这么争对自己?
罗老爷子的意外,让整个罗府都乱了套,守在门外的王婶第一时间冲进卧房,看到罗老爷子的情况,慌张的对着已经六神无主的罗家成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叫家庭医生来……”
“是是是。”罗家成慌张的冲出卧房,心的苦涩也只有自己知道了。
他现在只期望着老爷子能没事儿,不然……他真的要被冤枉死了,真的要百口莫辩。
罗家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