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你不准再查下去了。”靳瀚麟全无商量的口吻,完全是命令。
“爸,您与师父那么多年的交情,难道你不应该为他了却一个心愿吗?师母人在哪里?总该有一个说法!”
靳御咬紧牙关,额尖的青筋绷得紧紧的,他能调查到的事情,父亲身在高位,知道的只能比他更多,可是他现在全然不念旧情,这让靳御十分痛心。
“什么说法?”靳瀚麟面色冷沉,横眉盯着他,“难道我要告诉他们颜蔷薇是间谍?是国家安全情报局通缉榜单上的a级通缉犯?这件事情一旦公开,无异于引火烧身!你与我,都难脱干系!”
政界风云变幻,哪怕是一个细枝末节的黑点,都有可能成为对手争相攻击的目标,更何况一旦颜蔷薇的间谍身份成立,多少人将受之连累。
他娶了间谍的女儿,父亲成了间谍的亲家,这样的结果简直是亲者痛,仇者快。
这件事情,决不能张扬出去。
良久,靳瀚麟叹了一口气,“说到底,还是你爷爷看人看的透彻。”
靳老爷子说过,靳御比靳寒沉稳,却单单少了一份狠厉。
“切忌,不要感情用事。”说罢,靳瀚麟拍了拍靳御的肩膀,转身迈步回程。
靳御站在原地,望着远方灯火,背手而立,对于父亲的话,他有些不以为然。
父亲的无奈他看在眼里,即便他如今高居一国之首,可是周遭的牵绊令他举步维艰,军政两立,军权旁落,历任总统大多受制于此。
靳御拧眉深思,这绝不是他理想中的政治局面,只是破冰之势,谈何容易?
路漫漫而修远,靳御深眸思虑,吹了一会儿夜风,转身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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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宾利停在总统府门口。
古岳打开车门,靳寒迈步而下,回身绅士的伸手,迎下了车内的女人。
慕凝安走下车,葱白的手臂掩在靛蓝色的毛绒披肩里,女人的手轻轻一抬,男人已经会意的挽起了手臂,女人顺势挽了上去,十足的默契。
古岳看着两个人挽臂前行的背影,心中不由得慨叹,比起最初一见面便要争个你死我活的两个人,能有今天这般互相依偎的情愫,实在是难得。
走了没两步,慕凝安突然停下了脚步,黛眉微微蹙着,薄唇抿动,像是在吞咽着什么东西,脸色也跟着变了,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那一瞬间的惨白。
“怎么了?”男人紧张地问,连忙揽上她的腰,将女人揉进怀里,顺势抬手,帮她轻抚着胸口。
“不舒服?”他又问,见她难受的样子,也不等她回应了,圈着她顺势转身,“走,回去。”
慕凝安终于缓和了一些,摆了摆手,“我没事,好多了。”
总统府的晚宴,事关重大,她知晓轻重。
每天靳寒都会收到各种各样的请柬,大多不用等他亲自过目,便被古岳斟酌轻重直接处理掉了,只要那些极其重要的请柬,才会被他放在车内,而今天的晚宴便是其中之一。
“脸色都变了,还说没事?”男人轻斥,没什么事情比她的身体更严重。
“真没事,就是有点胃酸。”慕凝安抬头看向他,忍着不适,还是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笑脸。
“午饭你又没吃多少,也没吃坏什么东西……”靳寒小声嘀咕了一句。
慕凝安拧眉,“连我中午吃了什么她都要和你汇报?筱婕到底是你的助理,还是我的助理?”
几分斥责的语气,却也没多动怒,毕竟从靳寒当初要给她安排助理的时候,她就已经料到会是这个样子了。
男人却全然没有在意她的训斥,转而问,“是不是中午就难受了,所以才吃的那么少?”
慕凝安无奈作罢,连应了几声“是是是”。
“去医院。”男人不容置疑的口吻。
“哪儿就这么娇气了?”慕凝安应着,掩唇打了一声嗝,接着问,“让我进去喝杯水?”
“车上有水。”男人拥着她就要走,都病成这个样子了,他怎么舍得让她继续陪他应酬?
“靳寒。”慕凝安略微严肃的叫了他一声。
这一叫倒是管用,靳寒没再挪步。
他是不敢!每次她用这般语气叫他,如果他再坚持,她便离发火不远了。
“来都来了,总要进去和爸妈说句话。”慕凝安牵着他的衣领,抬眸看着他。
“好,待一会儿就走?”男人商量的口吻。
慕凝安点了点头,总要先把人哄进去了再说,她可不想被人说成是红颜祸水。
靳寒抬手,为她收紧披肩,低醇一句,“别着凉了。”
说罢,拥着她继续向里走。
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突然问她,“上次去维也纳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一个月?”慕凝安估算着日子。
靳寒低眸思忖着日子,忽然眉间露喜,侧身扶住她的双肩问,“老婆,你是不是有了?”
慕凝安被他问的一怔,可是算算日子,去维也纳之前她的月事结束已经有段时间了,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该来的竟然还没有来,一时间她也不确定了。
慕凝安下意识的摸了摸小腹,心里思索着,应该没这么快吧?
男人深邃的眸底,透着难以言表的兴奋,“我又要做爸爸了!”
压抑不住的激动,这一句难免声音大了些,近侧便是总统府的工作人员,不远处还有陆陆续续抵达的宾客,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