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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屋走出来的木痴身材圆润肥胖如球。
在这清一色都是干瘪道人的窝里,木痴这个身材给人独具一格的另类感官。
加上他长发垂肩遮盖脸庞,声音尖细犹如女人,一出门便把张婉坤吓到了。
“这,这究竟是人还是鬼?”张婉坤倒退几步惊呼道。
“张施主,快,快跑啊。”一名小道提醒着张婉坤。
张婉坤后退两步停住,双腿打颤,显然走不动了。
不等她跌倒,木痴走上前,一把拦腰扶住张婉坤。
“女施主,莫不是你见老道我日子过的清苦,特地上来陪我的?”木痴一脸怪笑,“来来来,跟我进茅屋,咱俩促膝畅谈吧。”
花容失色的张婉坤身骨已酥,任由高大的木痴揽着她朝茅屋走去。
跟随张婉坤而来的笑道提醒说:“木痴师叔,张施主是掌门的客人,您,您可千万别伤害她啊。”
木痴猛地回头,露出一嘴尖利的牙齿,尖着嗓子吼道:“滚。”
看到师叔发疯,小道不敢近前,只好折返回去请掌门定夺。
木痴与水劫乃同门师兄弟,几年前因为仇家上门寻仇,力战不敌着了道,才导致今天这般模样。
他身形高大,青灯古烛只喜素食,自从被人下毒之后,嗓音一天天的变了,连身子也变得像个肉球一般。
说是肉球,其实木痴的身体并没有增重多少,而是被人下毒之后胀气所致。
体内过多的浑浊气体无从排出,导致身体如气球一般鼓涨。
掌门寻遍古谱奠基,发现唯有修行暗武之人的气息才能把木痴的浑浊之气强行捋顺,可修行暗武之人少之甚少,他修行了一辈子也没有发现有这样的人。
当听说贵城有修暗武之人,掌门命水劫行走一趟,务必把人请上山来。
水劫是木痴的师弟,平日里走的近,眼看师兄遭此大难,岂能袖手旁观,当即带两名弟子下山。
掌门特地交待过,让水劫把人请来,可水劫很少下山,对大千世界的俗事规矩一点不懂,要不是学归学放提点意见,他可能空着两手就回来了。
知道水劫用了非常手段,掌门顿觉绕了凡人俗事,对张婉坤虔诚之至,任由张婉坤在山里闲逛而不加阻拦,还派两名小道贴身看护。
正因如此,不听人言的张婉坤才误入木痴的山头,差点遭难。
飞奔前去禀报掌门的两名小道不敢怠慢,一路风驰电掣。
迟了的话,万一张婉坤有任何闪失,他们难辞其咎。
就像出门在外的水劫一般,那顿罚是跑不掉的。
引着李止水朝这山头走来的水劫看到两名小道火急火燎的,拦住问道:“何事如此惊慌?”
小道一看是水劫,连忙解释道:“张施主不听我二人相劝,执意到此山头,方才被木痴师叔拖拽到茅屋中去,我二人不敢阻拦,正要去告知掌门,……。”
不等小道话说完,李止水连忙问道:“张施主可是张婉坤?”
小道看了李止水一眼,回道:“小道不知那位女施主名姓,只道是个身材高挑瘦弱的女施主。”
身材瘦弱,那就是张婉坤无疑了。
上山途中,水劫大致跟李止水说了关于木痴的过往,知道木痴脾性难测,常常有自戕的过激行为,听到张婉坤可能遭遇不测,李止水脚下生风,飘然而动,直直向对面山头飞扑而去。
“你们先去禀报掌门,就说我回来了,让他过来一起给木痴会诊。”水劫捋须笑道。
两名小道点头称是。
李止水速度奇快,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没几分钟便到了木痴的茅屋。
“老东西,快点把人放了。”李止水飞身上前,一脚踹开木门。
茅屋里一片祥和,并没有像那名小道所述,张婉坤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
此时张婉坤正坐在竹床上,面前坐在一个气涨如牛的家伙。
木痴抱着胳膊,一脸苦相,眼巴巴的瞅着手腕上留下的一排牙印。
不用猜也知道木痴手上的牙印是张婉坤留下的。
“好了,这么大的人了,你不会真哭吧?”张婉坤安慰着,看到踹门而入的李止水,连忙扑过去,身子还在瑟瑟发抖。
“他没有把您怎么样吧?”李止水问道。
张婉坤摇摇头。
看到有陌生男人闯进来,木痴眼神中放射出一道灼热光芒,不顾手腕上的疼痛,忽而起身,别看他身子气鼓鼓的,行动十分迅捷。
“快走。”李止水转身推着张婉坤出了门。
刚出去,木痴已经跟出来,同时双拳照着李止水的后背直飞而来。
李止水暗自用力,把张婉坤推到一旁,脚下发力,闪身朝另一个方向快速移动。
看到木痴追他而来,李止水放心不少,转身站定,势必要教训一下这个吓坏了张婉坤的怪物。
木痴双拳落空,不愤反喜,他久居深山,鲜少与人动手,压抑在体内多年的怨气无处释放,今天正好来一个外人,怎么说也得好好过过招,解除体内浊气的侵蚀。
当年木痴遭人暗算,体内被灌输太多浊气,除非与人动手方可泄去。
可谁又愿意做他的对手呢,一旦与木痴过招,那浊气引入自身,岂不是步了木痴的后尘?
掌门再三严令木痴,管住手脚,如有动手迹象,关入阴牢一年。
阴牢是齐云山的死牢,虽不常用,但若伤人性命犯有大错,将会下此大狱。
木痴本想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