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淑秀被太子妃遣出东宫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永安宫。
韩皇后正在给一只绿毛鹦鹉喂食,听小太监说了这件事后,心情瞬间就变好了。
她把手里的小瓷盒儿放下,拍了拍手道:“贤妃那边也该得到消息了吧?”
小太监忙回道:“大约是知晓了。”
“那她现在肯定肺都气炸了!”韩皇后咯咯笑了起来。
小太监有些无语。
贤妃娘娘的脾气的确不太好,生气发怒都是常有的事。
可为了一名东宫待选贵女就把肺气炸,皇后娘娘想的是不是太美了?
掌事宫女目莲给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去小厨房瞧瞧菜做得怎么样了,圣上和韩相差不多也该到了。”
“是。”小太监退了出去。
目莲拧了一个热帕子递给韩皇后:“娘娘,擦一擦手。”
韩皇后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目莲,你说沈淑秀是因为什么事儿被逐出东宫的?”
目莲道:“左不过是得罪了人,沈家这位五姑娘年纪不大,惹祸可是一把好手。
去年她不就是因为得罪了襄国夫人和安定侯府的左大姑娘,害得沈贵人都失宠了么?”
韩皇后嗤笑道:“她们姐妹俩都是闯祸精,那次的事情连本宫都险些被连累。”
目莲附和道:“娘娘说得是,那沈贵人禁足一结束,立刻就抱上了贤妃娘娘的大腿。
这才几个月,沈淑秀又惹上了东宫。
幸好她们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祖父,否则就不是逐出东宫那么简单了。”
韩皇后端起水喝了小半口:“那沈淑秀小小年纪心大得很,从前一心只想做本宫的侄媳妇,这一转眼呀又看上了皇长孙。
也不知她今儿是怎么得罪了太子妃,总之这辈子是不会再有什么好前程了。”
“她的前程如何,对娘娘来说没有分毫的影响,但贤妃娘娘那边就不一样了。”
韩皇后的手微微一顿:“你的意思是……”
目莲道:“这件事可大可小,端的看娘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替本宫更衣吧。”韩皇后吩咐道。
“是。”目莲馋着她的胳膊进了内室。mín guó二十六年我来自未
午时末,昌隆帝和韩禹到了。
一身家常装扮的韩皇后亲自迎了出去。
见她今日打扮得虽然简单,却比寻常时那一身雍容华贵的皇后服饰多了几分秀色。
韩禹也觉得她这一身装扮看着格外亲切,就好像又回到了十多年前。
永安宫中的气氛也因此变得温馨了许多。
三人有说有笑地在桌旁坐下。
昌隆帝道:“玦儿呢,朕都好久没有和他一起用饭了。”
韩皇后道:“玦儿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之间就爱上了习武。
臣妾本以为他就是一时兴起,谁知这孩子却是……”
昌隆帝对韩禹笑道:“玦儿最近两个月真是长进了,说来也是雁声教导有方,比那些个老夫子强多了!”
韩禹挑了挑眉,圣上这话自家臭小子真是受之有愧。
三殿下分明是在他离京之后才开始习武的,何来他教导有方?
在他看来三殿下分明是被什么人cì jī了,所以才在十四岁的“高龄”决定开始习武。
只不知他究竟看上了哪家的姑娘。
说话间,宫女们已经把小厨房精心烹制的美味佳肴端了上来。
韩皇后亲自替昌隆帝布菜:“圣上,臣妾不求玦儿能像皇长孙那般出色,只要别给您丢脸就行。”
昌隆帝最喜欢听人夸赵重熙,哈哈笑道:“朕的玦儿本就是个优秀的少年郎,梓潼实在是太过谦虚了!”
韩皇后叹道:“玦儿自小便是个听话的孩子,唯有习武和娶亲这两件事不听任何人的劝告。
习武也就罢了,总归对他也没有什么坏处。
可这娶亲……”
昌隆帝道:“梓潼何必为这事担忧?承甫那一日说得对,男孩子成婚太早终究是弊大于利,还是等他再长几岁,心智成熟一些更好。”
“圣上说得是。”
韩皇后不动声色地又给他夹了一筷子小菜。
见昌隆帝的心情很是不错,她才又开口道:“皇长孙差不多也该返京了,东宫那些待选贵女也该准备起来。驭剑长歌
虽然太子妃贤能,但臣妾身为后宫之主,也应该特地关照一下。
可今早臣妾让人给待选贵女们送了些衣料过去,却恰好遇见了一名贵女被逐出了东宫。”
韩禹目光微闪,自家妹妹又想做甚?!
昌隆帝将筷子放下:“还有这样的事?”
韩皇后道:“是。”
“是哪家的贵女?”
“尚书右丞沈秉忠的孙女,沈贵人的嫡妹,沈家五姑娘沈淑秀。”
“又是她?”昌隆帝的眼睛眯了眯。
韩皇后的小心脏微微颤了颤。
她刚想把事情往贤妃身上扯,就见自家大哥暗暗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多话。
韩皇后自小就最听韩禹的话。
虽然觉得浪费机会太过可惜,还是只能闭上了嘴。
然而,此时的昌隆帝已经不需要她挑拨了。
他把筷子重重拍在桌上:“是谁把沈淑秀送去东宫待选的?
她父亲不久前才犯了事,朕看在他揭发杨宪有功,又看在沈秉忠的面子上没有重重发落,只是不准他再继续做官。
他的这个小女儿沈淑秀,朕记得去年左未晞卖田庄给襄国夫人那件事,就同她有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