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这人和我有旧,是纯良之人。”
庄书晴点头,不再多言,拉着弟弟上了马车。
听得高梓林又和车夫交待了几句,庄书晴看向弟弟,“记着高大夫的恩情。”
高书寒用力点头,拳头握得紧紧的。
当马车快驶出小巷时庄书晴才将车帘撩起一条小缝,“麻烦送我们去溪水镇。”
汉子虚虚扬了一鞭,“路程需得三个时辰,走快些天黑前能到,坐稳了。”
马车平时应该也是载客的,难免有股味道,庄书晴吃苦长大,并没有那些计较,此时也顾不上计较,头疼得像是要裂开了。
“书寒,我们轮流歇会,姐姐先躺一下。”
庄书寒连忙坐好,将自己的双腿伸直,指着自己的大腿道:“姐姐,躺这。”
庄书晴就在弟弟身边躺下,“这样就行,有什么事就叫醒我,多留心。”
“姐姐放心,我省得。”
庄书晴只是想休息一会,却没想到一闭上眼就昏睡了过去,明明她有太多事情要想,明明她万千个不放心,可这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了些,硬熬了这么久已经到了极限。
“姐姐,姐姐,醒醒。”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这张脸几乎是瞬间就清醒过来,忙双手撑着坐起来,声音不复清脆,“到哪里了?”
“姐姐,我们到溪水镇了。”
知道弟弟是心疼自己,想让自己多歇歇,庄书晴哪里还舍得怪他,给他理了理衣服便拉着人下了马车。
此时已是夕阳西下,在地里劳作的人都拎着农具往回走,看到眼生的人不由得都多看了两眼。
庄书晴小的时候来过这里,隐约还有些记忆,她也不让马夫送了,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牵着弟弟往庄家行去。
在这溪水镇,庄家算是数一数二的大家族,从人口上来说尤其是,也不知是庄家旺人还是怎么,嫁进庄家的媳妇个个都会生,像董婉如这样只生两个的在庄家都算是不会生养了,生个五六个才是正常水平。
庄家祖上也曾在朝为官,只可惜后来一代不如一代,靠着祖上那点余荫日子倒也过得。
这一代的庄家族长庄泽民,年方四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他有野心,却没有条件,原本以为庄泽良能拉家中子弟一把,哪想到对方根本是把他们当成了打秋风的穷亲戚,不要说提携了,就是见上一面都不愿意,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去沾惹那门亲。
所以,当他听说庄泽良的一双子女求见时讶异的挑高了眉,怎么他们不去招惹了,对方反倒记起他们来了?
来通传的是庄家老人,给庄家当了大半辈子管家,说话也没那许多顾忌,顿了顿又道:“庄七爷没有回来,就两个小的回来的,看着……不太好。”
庄泽良,庄家行七。
庄泽民收起帐本起身,“既然来了总得见上一见,一个半大孩子带着个小的这么远跑来,他庄泽良就不怕出点什么事?”
庄泽民只以为老仆说的不太好是指精神不太好,却没想到是这般不好,隔着一层纱布都能看到浸出的血,一个姑娘家,怎么就伤成这样?
他没有问,只是皱起的眉泄露了他心底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