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徐徐驶向德胜门方向。 更新最快地动的日子撞上太子的千秋节,让因为泰山地动而保住皇位的弘治帝惶恐。弘治帝希望太子亲自出面慰问受灾百姓。
在靠近外城十里的时,戴义上了太子所在的车厢。宁瑾下车,翻身上了近卫的马匹。
“给咱家打起精神来!越靠近京师越不可大意。”宁瑾骑着马在车队前后来回跑动。太子殿下的惹事能力举世无双,他不得不防着点。
戴义低头行礼:“恭喜太子爷收复河套。”
“恭贺父皇建起军机处。”朱寿笑眯眯地回道。
戴义脸上不见喜色,他沉声道,“太子爷千秋节时三都地动,凤阳受灾最重。神宫监秘密上报,凤阳皇陵开裂。皇爷心中难安。”
朱寿把玩腰间的龟纽铜印,这是他私刻的‘威武大将军印’。虽然是私刻,但只有这枚印才能调动远征军。朝廷赐的虎符则不行。
“戴公公,嘴巴长在人身上。三人成虎、人云亦云、众口铄金、无中生有、以讹传讹、三告投杼……”
戴义眉头深皱,双唇抿紧。
朱寿勾起嘴角轻笑:“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老奴晓得了。”戴义脸上浮现似有若无的苦笑,“太子爷,这只是自欺欺人之举。至少无法解开皇爷的心结。”
朱寿托着下巴叹了口气。对于三都地动,他不怕御史弹劾、流言四起,就怕便宜老爹想不开。迷信的长辈就像买他‘金融产品’的客户一样,听不了别人的劝,越劝越相信。
突然,他神色转向肃穆,气沉丹田,努力让公鸭嗓说出沉稳的话语。“北方旱灾缺粮时本宫心情低落,曾自嘲:除非祖坟开裂,否则肯定不能保证大明没有饿死的百姓。本宫千秋节,老祖宗竟然不惜裂坟鼓励本宫。本宫发誓,要为所有百姓吃饱肚子而奋斗终身!”
戴义张大嘴愕然不已。
“或者说老祖宗想爬起来看看盛世?”朱寿歪着头问。
戴义嘴角一抽:“希望老奴能看到天下没有饿死人的一天。”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下百姓不关心谁当皇帝,只要坐龙椅的人能让大家吃饱肚子就行。”朱寿朗声大笑。
“恶念值+1。”
戴义太阳穴旁的青筋一跳一跳。小爷的脾气一点都没变。“想必太子爷已经收到传国玉玺的消息……”
朱寿撇撇嘴,微抬着下巴不屑地说,“传国玉玺又不是琼浆玉膏,养活不了大明百姓。”
“恶念值+1。”
太子骄傲的语气让戴义手痒痒。戴义看向车厢外的宁瑾,总算明白他为何不巴结太子。言语巴结太子,绝对是高难度的任务,还不如用心做事。
突兀地,戴义忐忑不安的心安定下来。三都地动、皇陵开裂、传世玉玺都不在可怕。只要有妖孽的太子在,一切都是小事。
朱寿笑出一口大白牙。传世玉玺在商店里暂存,随时可取。
朱寿极目远眺,京师外城的城门隐约可见。还没进城的他开始考虑下次出城使用的方法。做事还是需要未雨绸缪的。
“此次地动受灾的百姓有多少?”朱寿凝望德胜门外倒塌的房屋。
戴义回禀:“好在地动发生在白日,大部分百姓都在做工。死亡百姓2421人,但有近万户百姓房屋受损。德胜门外灾情最重。内行厂已经给无地暂住的百姓发放帐篷。”
“灾后重建怎么办?”朱寿淡淡地问。
戴义低头:“皇爷让内行厂大包大揽。”
“此地无银三百两。”朱寿轻声嘀咕。
戴义装作没听见:“内行厂账房们正在计算每户的赔偿标准。斗米恩升米仇,赔偿也是要有章法的。”
“干脆别赔偿,直接拆迁算了。”朱寿手指轻敲茶几,眯着眼思考,“酒醋面局生产的盐、糖、味精、辣酱等调味料深受外族同胞欢迎,本来就得扩建。酒醋面局、浣衣局在德胜门外占了三分之二的地皮,其余需要拆迁土地不算大。开了地动赔偿的这个头,今后不好办事。也是时候整合内行厂的大小作坊。这一年来往来京师的人口激增,还能扩建出五环……”
就在喝茶的一瞬间,朱寿用心脑速算能力规划京师外环的开发计划。
戴义默默把刚拿出来的折子塞回去。
“戴公公,本宫打算开发外城。别忘了多买几个庄子光明正大赚拆迁费。”朱寿笑道。
不怀好意的笑容,配上少年变声期的嗓音,让戴义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太子爷,外城的庄子大部分已被皇爷收回。”
“那就加上宛平、大兴二县。”朱寿咧开一口大白牙。
戴义身子一抽,干巴巴地回道,“二县为京师附郭,在那置业的都是皇亲、国戚、显贵等人。”
朱寿笑眯眯地摆弄手中的龟纽铜印:“没想到连东厂厂督都不敢动区区附郭。算了,为了父皇省心,本宫还是开发涿州房山。戴公公给手下的弟兄带话,让他们别忘了到房山买房等拆迁。”
戴义拱手道谢,心道京师附郭连皇爷都不管乱动。
正在‘愉快’交谈的两人突然感觉马车车厢抖了几抖。
“有刺客!保护太子!”宁瑾尖声大喊。
护在四周的护卫尸体从马上摔下,倒向车厢,鲜血洒在透明的玻璃窗上。一根箭矢穿透他的护甲,随着尸体的滑倒,锋利箭头‘呲呲’刮擦玻璃窗,玻璃窗碎裂。
朱寿在车厢一侧重重一拍,两块铁板掉落,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