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六点,经过一个多小时晚高峰的颠簸,一辆白色奔驰驶入了位于古象路上的一家私人会所。
奔驰停在了会所前的露天停车位,取代了马克担当今晚秋若雨随行保镖的叶宁从驾驶座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装,锁上车门。
“叶宁,我再提醒你一次,等会儿吃饭的时候,千万别乱说话。”秋若雨悠然不放心地叮嘱一声,实在是过往叶宁的种种不规矩表现,给她一种带了颗“定时炸弹”的危机感。
“秋总,你放心吧,我向你保证,哪怕再看不上那个范家少爷,我也不会当面说什么,今晚我就是个哑巴。”叶宁拍着心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秋若雨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挥手:“走吧。”
两人这便步入会所,在一名侍女的引领下,前往二楼预定的包房,敲门得到应许后,侍女轻轻推开门,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宁跟在秋若雨后头缓步而入,目光环视一圈,包房内,装修得古色古香,又不失时尚元素,算是古今结合,当中一张八仙桌,三名男子分位而坐,林海沧坐在东位,西装革履,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脸上似化了点淡妆,让他看着比平时年轻了好几岁,也精神了许多。
在林海沧的边上,是一名二十七八岁的年轻,浑身名牌,油头粉面,全身不带半根雅骨,坐在那里身子微斜,边喝着酒水,边与林海沧笑谈,脸上的笑容,几分无趣,几分桀骜,几分玩世不恭...此人正是范家家主的二子,范天佑,由于本性fēng_liú,在圈子里有个雅号叫:范公子。
而在范天佑的边上,隔得稍远一些,是一名四十岁上下的中年男子,即便是坐在那里,都给人一种彪悍的感觉,长相很是粗狂,一对环眼微微眯着,犹如一头正在打瞌睡的猎豹。
叶宁的目光自这名中年男子身上划过的时候,不由凝顿了一下,心头略微凛然,后者体内真气犹如浩瀚的海洋,这是一名先天大成强者,也是叶宁归国至今,遇上的最强一人。
“哈哈,小雨来啦,快过来坐。”林海沧主动起身,脸上绽放出慈和笑容,伸手示意了一下,他边上的范天佑,在见到秋若雨的一刻,“腾”地从座位上跳起,双目爆发出夺目的光彩,犹如瞧见了奇珍异宝般,视线再也难以挪开,而那名中年男子依旧坐着,只回头分明看了秋若雨与叶宁一眼,接着便又扭回头去。
“小雨,这位就是腾安集团总裁的公子,范天佑,天佑,这是我女儿,秋若雨,华远集团...”没等林海沧介绍完,范天佑便是急着地向秋若雨伸长了手:“秋小姐,你好,我是范天佑。”
秋若雨黛眉微蹙了一下,在商场上男士主动要求女士握手,这是极不礼貌的行为,她本能地有些抗拒,可眼下,又不好太不给对方面子,稍顷,她正欲缓缓伸出玉掌,叶宁却先一步伸手阻止,面色漠然,机械般地道:”对不起,我们秋总不习惯和男性握手。”
范天佑原本满心期盼,正幻想着将一只柔嫩的玉手握在掌心是何等美妙的滋味,突然杀出个“程咬金”,这让他扫兴之余,心中又升起了一团火气,脸色一臭:“小子,你是什么身份,从哪冒出来的?”
叶宁神态俨然,淡淡地道:“我是秋总的助理兼保镖。”这货进入角色不是一般的快,一张脸也是效仿了阿暮,不带一丝表情,就好像僵尸似的。
范天佑压了压火气,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声,倒是没有发飙,他很清楚,保镖的天职就是为了替主子挡驾,他要是和一个保镖较真,不光显得跌份,还会在美人面前失分。
“坐吧。”林海沧看着这不“和谐”的一幕,并未发声,按了按手掌,招呼各位坐下,似不经意地瞥了叶宁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森冷的光芒,老实说,林海沧对叶宁的仇恨不亚于害了他儿子的萧震山,要不是叶宁一次次地破坏了前期的计划,怎么会一步步走到今天,让他不得不动用底牌来逼着秋若雨就范。
该到的不该到的都到了,略微寒暄了几句,林海沧便吩咐服务员上菜,不过五分钟,八个冷菜摆上了台面,林海沧率先举杯,一段冠冕堂皇的说辞之后,集体碰了一杯,宣告宴席开始。
席间,范天佑压根就没心思吃喝,只顾着找秋若雨聊天了,都是些圈子里的话题,秋若雨虽然不怎么感冒,但还是表面应付着,林海沧不时插上几句,算是穿针引线,而叶宁与中年男子都是当起了哑巴,都是自顾大快朵颐,别说,两人的风格还挺接近,半点不见外,更不在意形象。
“小雨,天佑为人沉稳,上进心强,人品好,你们的年龄又正合适,我和天佑的父亲已经商量过了,我们双方家长都很赞同你和天佑走到一块,今天上午,我还和你的两个舅舅分别通了气,他们也是十分赞同,我看要不这件事就这么订了,你和天佑先定个婚,把结婚证领了,然后你们互相处一段时间,加深了解,等到明年下半年,看哪个黄道吉日,就把婚事给正式办了。”开席半个多小时,林海沧见气氛差不多,便将今晚的主题抛了出来。
秋若雨捏着筷子的手指微微一紧,俏脸闪过一抹愠怒,她做梦也没想到,林海沧会那么过分,咄咄逼人到了亟不可待的地步,才第一次见面,便要让自己把婚事给订下,感觉忽然穿越回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女双方只有服从的份儿。
这“吃相”未免太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