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那终究不是一个世家的生存之道,绝世智囊林家于是慢慢没落,如今更是面临大厦将颓的危机。
每当林家人被秦荡打压的狠了,全家都在愁云惨淡以及愤懑中时,林明总能听见父亲的那句话:“若非秦家先祖,林家至今还是奴隶场上没有人权的奴隶,秦家先祖对林家有知遇之恩,万不能忘。”
林明没切身感受过秦家先祖的知遇之恩,只知道从童年时期开始,他们林家的头顶,就一直笼罩着一朵叫秦荡的乌云,不扫除则永不见天日……
“王叔叔,你们调兵一事……”林明话断在了后半句,只听王天怒气冲冲道:“哼,幸亏老师有先见之明,提前两年便准备着今日,特意给我开了方便,让我在山阴养兵,前几日收到老师的消息,今日回京,就收到了老师入狱,太宰夫人被软禁皇宫的消息!”
“提前两年?”林明惊讶了一瞬,也就想通了,其实他父亲未必真的下了这命令,下了这命令的,可能是他那柔弱温婉的母亲,只是光从称呼看,就能看出王天对他二人的远近亲疏,要是让王天知道太宰夫人是越级行事,今日之事王天全不知情,怕是当初就不会应允帮助偷偷养兵。
他那个宗门出身的母亲,虽说多年来安安稳稳,看着对丈夫言听计从百依百顺,可是一旦触及到她的底线,比如整个林家的安全,她便总会有所动作,他母亲,从来不是柔弱的小百花。
“你这是在等我爹的消息?”林明试探道。
“不,老师让我在此处等小少爷的命令,秦荡即位以来,不思朝政,反倒一直对勾心斗角青睐有加,前朝留下的和太祖皇帝一起打江山的开国元勋世家,如今由于他的猜忌,全都抬不起头做人,他却疑心太重,反而变本加厉的打压,前朝旧臣世家,如今也对他诸多不满,如今恰好被老师拉拢,里外都有我们的人,现在只等小少爷一声令下!”
拉拢权臣,林明在对战神府赵小公子示好的时候,打的就是这个算盘,但是赵家毕竟独木难支,一旦起事,只怕其他世家若是拧成一股绳来保皇,到时候处理起来也是麻烦,没想到他娘竟然早有动作,如今林明握在手里的筹码已经越来越多了。
不过这也愈加说明,这些命令全是他娘私下里偷偷用他爹的名义下达的,这么一看,就不是想着,一旦大厦倾颓便保家人一命了,这分明就是坐实了他估计现在还蒙在鼓里的老爹造反的名头,逼着太宰和他们站在一边。
林明叹了口气,知道这回不管成不成事,怕是他爹娘都会用什么方式冷战一段时间了。
“王叔叔,你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去宫中探探情况,现在秦荡这么多动作,无非就是将我爹我娘全部控制起来,互相牵制,也让你们投鼠忌器,同时引我回去。”林明沉吟道,“我总要看看,秦荡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总要知道秦荡一直顾忌着他爹的势力,多年来虽然对林家如鲠在喉,但是一直以来,最大的动作也就是恶心恶心他们,从来没有到真正撕破脸的地步,即使是现在看来,时机也是太早。
其实虽说林明早就做好了准备,但是他还是没有预料到这么早就动手了,叫王天回去继续隐蔽之后,一直在一边越听越惊讶的林月怔怔看着她哥,林明摸着她的头:“吓到了?”
林月一怔之后回神,联想到林明之前时不时和自己透漏的,摇了摇头:“哥,我们快入城吧,爹娘等着我们呢。”
林明点头,驱马便向前走,林月愣了愣追上去:“哥,我们就这么进去吗?”
“我林家人,无论何时都是顶天立地,只走大门。”林明闻言头都没回,径直冲着京城门口密集的守卫走过去,姿态闲云野鹤,林月想了想也是笑了,林明如今铸脉期修为,放眼国内也是人上之人,自然是有轻狂的资本,闻言不再说话,静静地在一边跟着。
二人果然在城门口被守卫拦下,守卫看着二人卓尔不群的气质目光警惕:“什么人?干什么的!”
林明看着守卫,连马都没下,居高临下地慢慢吐出两个字:“林家。”
说罢又笑了:“你们要等的人不就是我吗……钱统领?”
那拦住他们的守卫虽然可以收敛气息,不外放修为,但是在境界更高的林明面前一切都是枉然,化脉期的保皇党,又身在军中,只有钱统领了。
守卫一怔之下目光一闪,也终于不再装小卒子了,周身气势外放,化脉期的修者倒是看着也有几分器宇轩昂,钱统领被识破后毫无压力地转换角色,对着林明道了一声得罪,随后直接对着身后一挥手:“皇上有命,请林公子进宫坐坐。”
话音刚落,一大群人呼啦啦地围了上来,他们早听闻此人境界不俗,个个严阵以待,钱统领在看清他刻意外放的化脉期修为时,投过来赞赏的一眼,但是阵营不同,终究是不能毫无芥蒂地把那句“少年英才”叫出来,只是沉默着对身后挥了挥手,一群人便越众而出,打算迎接一场硬仗。
谁知林明给林月递了一个眼色,二人竟然十分配合地下马,是一种束手就擒的姿态。
钱统领越发警惕,只是送上来的人,他还是更希望他们不反抗的,虽然心里总有怪异的感觉,钱统领还是下了判断:年轻毕竟是年轻,终究是魄力不足,怕是已经吓坏了。
不反抗的对手自然是最好的,守卫们把人控制住之后便直接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