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第一次这么做,许多事情都在摸索之中,有了这第一次,往后就能总结到经验了,即便是学子考试,从头到尾,也能总结出个章程,这总结的事儿,还要劳烦诸位先生了。”玄世璟拱手笑道。
“你这小子,倒是会偷懒。”高士廉无奈笑道:“早知如此,当初老夫讲课,别的就不与你讲了,先教教你如何勤奋。”
玄世璟虽然只是在书院里做个潇洒先生,位置不高,但是却是书院隐形的主心骨,书院的事情,有不少还需要玄世璟出面处理,或者是共同商议了章程之后,要询问他的意见。
毕竟书院是他一手建造起来的,而且书院的许多东西,也都是玄世璟弄出来的,书院的先生们虽然学识丰厚也是见多识广,但是对于玄世璟弄出来的新鲜东西,却也是闻所未闻,正是因为没见过,没听过,所以在接触的时候,十分依赖玄世璟,等到以后熟悉了,这种现象也就能够改变了。
“今年是书院的转折点啊,书院是就此止步不前,还是继往开来往前迈上一大步,就看秋后了。”玄世璟面色严肃的说道:“因此,在座的诸位先生,可能要辛苦上一阵子了。”
“无妨。”颜勤礼抚须一笑:“万事开头难,如今书院已经过了最艰难的时候了,往后的路,会越走越顺畅的。”
颜勤礼是萧瑀请过来的,原本就住在长安附近,萧瑀一封书信便将他请到庄子上来了。
或许颜勤礼本身的名望不甚很大,但是有个爷爷叫做颜之推,未来还会有个孙子叫做颜真卿。
万事开头难,这句话倒是不假,但是还有一句话叫做万事开头难,然后中艰难,最后结尾难,玄世璟别的不怕,就怕这书院一路走不顺畅。
如今的东山县的书院,已经进入到国子监的眼中了,等到秋后招生,国子监差不多就要开始眼红了,等再过个两三年,国子监与庄子上的书院,说不准便会势同水火。
若仅仅是书院内部百事待兴,玄世璟丝毫不惧怕,人多力量大,众人拾柴火焰高,有这么多先生在呢,书院的事情应付起来绰绰有余,玄世璟就怕有人眼红,背地里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让人防不胜防。
明德书院能否迈过这道坎,全看今年秋天。
玄世璟与诸多先生坐在一起,开始看学生的试卷,也算是看看这两年书院教导学生的成果,看看这两年,学生都学成了什么样子。
这么多孩子,天赋是不同的,孔夫子说有教无类,话是这么个话,但是教导到一定的程度,还是要让孩子们去择其长处而习之,这才是最好的,也是书院最应该做的,否则,收人钱财,不懂因材施教,平白误人子弟罢了。
批阅试卷的工作玄世璟就只参加了一天,剩下的这几天,都是书院里的先生们在讨论。
学生们放了假,放假在家的学生又为庄子上多增添了一分活力,虽然不知道是否能继续在明德书院读书下去,但是总归往后还是要上学的,继续学本事,因此,大多数学生都纷纷选择了在庄子上凭借自己所学到的知识,暂且找份工,赚些钱财,说不定一个月下来,就能将来年的学费给赚出来,不必再依靠家里缴纳学费了呢,还能给家里减轻一些负担。
书院里的这些学生,认得字,会算数,而且都是自己庄子上的娃娃,因此在庄子上找活儿干也比较容易。
算数学的好的,在店铺里做账房伙计,一天下来能拿十几个铜钱,字写的好的,就在庄子上替人谢谢书信,再平庸的,也能在码头上找个记录货物的小吏。
他们这个年纪,鲜少有去码头上干力气活儿的。
而就是这一个月的暑假,学生们在外面找活儿干,去赚钱,也让他们的家里人感到欣慰了。
不少学生拿到自己的第一笔薪水,在庄子上买了些东西,回去孝敬父母,钱不多,东西也不多,但这份心意,足以让人感动的落泪。
这些孩子,年纪最小的才十二岁。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这庄子上的孩子们家里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也没有穷的叮当响,也曾过过苦日子,因此,懂事的也早。
到了秋后,龙首原上的新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化着,庄子上的书院也都收拾利索,就等着开学了。
到了八月中旬的时候,书院这边就已经贴出了招生的告示,并且请庄子上的人在附近十里八项奔走相告,东山县庄子上的书院开始对外面招生了,年龄限制依旧与前年一样,十二到十四岁,想要来上学的孩子,请家长带着官府的户籍证明来书院报名。
今年书院招收学生要看户籍证明也是怕学生的年纪与书院所表示的不相符,上次因为都是庄子上的庄户,大家都熟悉,谁家的孩子多少岁,都是知道的,今年招收的学生大多都是别的庄子上的,因此才需要户籍证明,证明孩子的年纪能够上学了,是在书院招收的年纪范围之内。
明德书院可是一座正儿八经的正规书院。
早在明德书院招收第一批学生的时候,十里八乡的一些庄户就心动了,奈何人家只招收东山县本地庄子上的学生,不对外招生,如今书院开放了,也招收外面的学生了,收取的费用还不高,家里能供应的起的都希望能让自己的孩子读书,将来争取能够出人头地。
得知书院开始招生之后,十里八乡的庄子上的庄户,都带着自家的孩子来东山县的书院开始报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