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猜想一边杀鼠,眼角余光突然像是瞟见有物从墙面凸出。
他背心不觉一凉,扭头瞬看,只见一张淌着口水的鼠嘴悄无声息的从墙面里拱动出来,这鼠牙齿好如一排短剑,嘴巴张开有澡盆般大小。眼看这嘴朝他二人咬将过来,谢宫宝来不及多想,把肩膀往前一欺,挡住商君。
那鼠嘴咔擦咬下,刚好咬中他的肩膀。
商君脱口惊呼:“公子,你……!”
“你闪开!”谢宫宝咬着牙顾不得疼痛,使劲把商君推开,同时丢下箱子,腾出手掰开鼠嘴,解了肩膀之危,然后顺势扎闻马步,用左手胳膊裹住巨鼠的脖子,接着右拳捣出,砰砰砰响,直往巨鼠嘴筒子上招呼。
那鼠被打的嗷嗷惨叫,使劲丢头摆脑,企图挣脱
谢宫宝遇袭受伤,瞋怒到了极点,岂肯甘休。
他的衣服被巨鼠撕烂,肩膀伤口淌着鲜血。
两只手膀子肌肉扩张两倍,青筋暴起老高。
这一刻他就像一尊战神,不知疼痒,只知进击。
商君都看呆了眼,嘴边喃喃:“公……公子。”
谢宫宝一连挥打十多拳,每一拳的力道都有摧山裂石之威,竟打不死巨鼠,这时他才断定必是子午鼠了。心想,你肯露面便好,只要擒住你,一切都迎刃而解了。窃喜之际,正要催运真气把子午鼠从墙面拉扯出来,可就在此时,子午鼠的爪子从墙面伸出,在谢宫宝的左胳膊上狠狠抓了一下,谢宫宝吃疼,胳膊上的劲力一松,子午鼠趁势挣脱,缩进了墙内。
谢宫宝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却还哪里抓得住
“该死!让它跑了!”他以拳击掌,暗呼可惜。
子午鼠逃脱之后,尚存数十只小白鼠也跟着逃窜而去。
此番谢宫宝正面对敌子午鼠,时间虽短,其力之强完全超出了商君的想象范围,她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人敢跟子午鼠肉搏,更不敢相信子午鼠居然灰溜溜的逃了。目睹了这一战,商君紧皱的眉头瞬间挑起,兴奋着说道:“公子,你……你把子午妖鼠打败了!”
谢宫宝摇摇头:“我打了十八拳都打不死它,可见它没这么容易落败。”
“别说这么多了,你还在流血,我给你包扎包扎。”商君扯下衣角,给谢宫宝包扎伤口,看着谢宫宝健硕的身子,她不由一阵脸红;想到方才危难之际,谢宫宝以身饲鼠救她性命,心里又不禁一阵感动。她一边包扎一边说道:“公子,我跟你非亲非故,你真不应该冒死救我的。”
谢宫宝道:“你若死了,万一我又出不去,往后我跟谁说话去。”
商君心里有点欢喜,脸上却还习惯性的锁着眉:“你别说丧气话,依你的本事肯定出得去。对了公子,等出去之后,我不跟你回中州找别的上仙帮忙了,我知道你可以降伏妖鼠,你留下来帮帮我们吧?”
谢宫宝想也没想,一口答应:“好吧,就依你的。”
商君再难掩饰欢喜,笑道:“你这么快就答应了!”
谢宫宝瞄了她一眼,顺口说道:“你大笑起来倒也好看。”
“你又胡说。”商君敛了敛笑,但敛不走脸上红晕,她顿了顿语,思索了一下,又道:“你说我好看,那就好看吧,你是不是因为这样,你才答应帮我们的?要是你真帮我们降伏了子午妖鼠,我可以答应跟你成亲。”
谢宫宝惊了一下:“喂姑奶奶,我就夸了你一句,你却跟我胡思乱想。好吧,我跟你说实话,刚刚我想明白了,与其带着息土回去,我还不如降了子午鼠带回去更稳妥,我是帮我自己,不完全是帮你们,懂了吗?”
商君停下手上的活,沉默片刻,说道:“那就好,我也不想改嫁。”
待给谢宫宝包扎好了伤口,两人又继续前行,前面不远又有三个分叉洞口,而且脚下的白骨越集越多,踩得咯吱作响。她们随意选了个洞口淌进去,如此走过一段路,竟又有分叉,这底下洞穴压根儿就是个迷宫。她们二人直走了半日,啥出口也没找着,好在一路上没再遭遇攻击。
两人靠墙歇息一会儿,起身想走,却又知该走向何方?
现在看,此岛底下全是洞穴,纵横交叉,无止无尽。
谢宫宝等着拿息土给方思弱续命,他不可能把所有分叉洞口走一遍,他没有多少时间耽搁。此时,他只觉头都大了,盯着分叉口看了又看,这条渺渺,那条茫茫,不管走哪一条似乎都遥遥无期。
商君见他抉择难下,说道:“出口不止一两个,再走一会儿准能找到。”
谢宫宝摇摇头:“未必,子午鼠有心困我,出口怕是全给他堵死了吧?”
商君道:“总会留下一个出口的,那些白鼠要出去喝水进食,它不留下一个,岂不连这些白鼠也让它困死了。你瞧,我们刚才一路走过来,倒挺干净,也没有白骨,走路下脚没先前那么难受,不如加快步子往前再走走。”
谢宫宝勾头看了看,轻咦一声。
是啊,没有白骨,干干净净的。
经商君提醒,他有些明白了,越有白骨,越不干净的地方才是群鼠的活动范围,而她们现在所处区域太干净,连一粒骨头渣子都没有,可见这里只是子午鼠活动的边缘范围,如此又岂会有出口。
想通此节,心头狂喜,提步往回就走。
商君追他,问:“喂,你怎么往回走?”
谢宫宝没有答话,将她一把薅起,扛在肩头:“对不住了,你走的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