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王忠殊一众杀退猛兽,都往密室挤来。
听到谢宫宝犀利的说词,大家伙都不由为之一震。
众所周知,阮梦莹的性情耿直,且又脾气暴躁,在轩仙流别说其余四观都宠着她、让着她,就算是掌门秋道仁跟她说话也要拿捏分寸。此时此刻谢宫宝言词无理,岂止不敬,简直就是以下犯上。——大家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只觉阮梦莹必有雷霆之怒要发?
哪知阮梦莹沉吟半晌,并没有发作。
她只提气将谢宫宝弹开,而后说道:
“你跟你师傅一样执迷太深,当年若非这些魔教妖人,你师傅何至于身败名裂,难道你想步他后尘?你也别光说我挟私泄愤,你师伯我纵有私愤,也绝不乱杀无辜,只要你徐真师兄安好,我也不会伤她分毫。”
姜在黔也道:“是啊,宫宝不要再多言。”
谢宫宝还想再说,让聂小乔拉去了一旁。
聂小乔道:“不急,看看情况再说。”
……
……
此时,双方对峙,各有把柄,各自忌惮,谁也不敢轻举妄动。阮梦莹也不使强,只是要求交换人质,但翁雨彤偏就不肯就范,非要嚷着谢宫宝和诛姬成亲。僵持一阵,把角落里调息运气的高丸惹得大笑不止。
翁雨彤厉喝:“老鬼头,你笑什么笑!”
高丸笑道:“哦,原来你早认出我了。”
翁雨彤道:“是啊,你怎么还不去死!”
高丸道:“雨彤妹子,咱三十年没见了,你咋一开口就咒我呢?”
翁雨彤朝地吐痰:“呸!你少跟我套近乎,谁是你妹子,当年要不是你迷倒我,白兄又岂会嫌弃我了!我这辈子都让你毁了,你说我不咒你,难道我还夸你不成!”
高丸哈哈笑道:“这事都过去三十年了,你怎么还记恨我?是,当年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可我也没得逞不是,说起来你还应该感谢我才对呢,那晚白老弟赶来救你,你可是缠住他抱了你一晚上,哈哈……。”这笑极是放荡,放佛当年搂抱之事还有下文似的,淫-人耳目,引人幻想。
翁雨彤和阮梦莹两个老脸一红,齐喝:“闭嘴!”
翁雨彤跟着又道:“你都这副德行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高丸道:“我也不想笑,只是你办的这件事太好笑了。你瞧瞧谢宫宝,毛都没长齐呢,你偏要把他跟诛姬凑成一对,那还不是小姨配亲侄,老牛吃嫩草,这事要是给你办成了,那丢的还不是轩仙流的脸,你叫他们怎肯答应。”
翁雨彤气得火冒三丈:“屁话!白兄的闺女配白兄的徒弟,正合……。”
说到这儿,脸色不由涨得通红,哽了两声,没再往下说了。
可是她这话已经溜达出口,即使收嘴也掩盖不住话意。
在场众人闻言而悚,瞠目结舌的都把眼睛投向了诛姬。
谢宫宝激动已极,心呼:“师傅的闺女?师……师傅!”
云水瑶等人也想,她真是白师叔的亲生骨肉吗?
王忠殊和姜在黔则把心绷得紧紧的,暗暗吸气。
只有阮梦莹像火药桶里的火药一点就着:“你胡说八道什么!”但随即咦了一声,认真的看了看诛姬,像是想到了什么,接着又道:“哦——我明白了,怪不得你对诛姬这么上心,原来她就是三十年前的那个女娃啊!翁雨彤,你也忒不要脸了,当年你生下诛姬,就把屎盆子往我师弟头上扣了,为什么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不肯放过他!”
……
……
此言一出,所有人又把眼珠子投向了诛姬。
诛姬眼睛潮潮的,亦惊亦恼的瞪着翁雨彤。
而翁雨彤脸色惨淡,偏头不敢跟她对视。
要知道,诛姬向以狐媚、琴技艳绝天下,她为人稳重圆滑,行事谨慎,自来不论身处何境,她总有一套独特的方式应对所遭之境遇。然而,此时听到了这则惊天秘密,她颤抖着身子,脸色煞白,却没了往日的风韵;加上处在阮梦莹的掌力威胁之下,她更加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处处显露孱弱。
诛姬把血红的眼珠子往上翻了翻,咬牙问:
“什么意思?你们说的可是真的?”
翁雨彤深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道:
“没错,我是娘,白继文是你爹。”
诛姬摇了摇头:“我不信,这不是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阮梦莹望着诛姬,脸上浮现着一丝厌恶。继而又朝翁雨彤道:“翁雨彤,你是故意损害我师弟名声呢,还是你是记性不好,当年你缠了我师弟半个月,他从始至终也没有认过诛姬,试问他哪来的亲生骨肉?”
翁雨彤眼睛冒着血丝,咬动压根做起瞋相:
“那是因为有你从中作梗!本来白兄待我还好,他也肯听我说话,若非你突然出现,他早就认了我们母女了。你搅和进来还能有好的,你一会儿不准他那个,一会儿不准他这个,他全听你的了,哪里还肯跟我们母女相认!”
说到这儿,忽又脸色一哀,继续说道:“你问我白兄哪来的亲生骨肉,你当年为什么不问?当年你哪怕肯发一丝善心,让我把事情的原委说清楚,我又怎会心灰意冷丢下……丢下襁褓之中的骨肉,自己一个人流落海外,躲起来舔舐伤口。总之,我们一家三口三十年来不能相见,也不能相认,全都拜你所赐!”
阮梦莹道:“你别扭曲事实,我师弟做事向有主张,他若想认,我就是再怎么从中作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