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溥天骄的话,溥侵还是长吁一口气,愁眉不展。
溥天骄身后的庄罹,他又一边思考、一边讲述,“这一回我们确实轻敌了……之前真是没有想到,史乘桴师徒联手居然可以打败易少爷……弄得现在连易少爷也身负重伤……”
因为庄罹提起了易浊风,顿时,溥侵脸上煞气更重,深褐色的眸子里杀气翻涌。
他还重声一哼,说:“那是他自找的!我早就提醒了他无数遍,是他下手时犹豫不决!”
蜀逍也面浮戾气,忽然,他望了望自己前面的凌无邪,说:“易少爷对史乘桴的女儿动情了,所以他的心向着那边,搞不好他还是故意输的。”
听了蜀逍的话,凌无邪当然又替易浊风说话,说:“蜀逍,没有证据,就不要信口雌黄。诬蔑易少爷,等他伤势好了,他可不会轻饶你。”
蜀逍又对凌无邪所言嗤之以鼻、不以为然,说:“凌堂主,我本来没打算问您,您老是向着易少爷,现在我不得不问您了。之前我们都在追逐那个黑衣人,那时候你为什么不出现?等到黑衣人一跑,你跟易浊风便出现了……”
凌无邪一贯冷静,又显得有点无奈,温声回答蜀逍,“我是接到通知才往那边赶,之前我都不知道。我去了以致你们都怀疑我,那我真的没办法。而且少爷、花静静、楚绍龙、十大舵主等,他们一直没有出现,按理说,他们的嫌疑比我更大。”
这时候,溥侵又刻意望了一眼凌无邪,目光平静且幽深。而后,他对凌无邪说:“无邪,这段时间你好好照顾浊风,助他尽快恢复,其他的暂且不要再忙了。”
凌无邪知道,溥侵也在深深的怀疑他,只是苦于没有证据。于是,他又微微拱手,恭敬应道溥侵,“好的教主。”
溥侵又冲凌无邪点了下头,然后示意凌无邪先行退下。
等到凌无邪离开了,他再对庄罹说:“庄罹,史乘桴等人,应该还没有回到泉池山庄。毕竟那史如歌昏迷着,他们走不快。所以,你让龚家三人快点离开这里,去会会他们,替我弄清楚三件事情。一、程戈那小子的功力,为何在短短几日内大增。二、易浊风跟史如歌,是什么时候好上的。三、凌无邪跟史乘桴,背地里是不是一直联系着。”
庄罹连忙回应溥侵,声音很重很响说:“好的教主!”
待到庄罹和蜀逍也离开了,整个卧室内便只剩下溥家父子和骆姝帘。
溥天骄也突然跨到溥侵身边,气愤的对他说:“爹,我看易浊风也是故意输的,他怎么可能被史乘桴击中?他功力那么厉害,前天晚上在天绝殿,连你也差点不是他的对手!”
溥侵又抬起手来,示意溥天骄别说了,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听此,溥天骄又不由得笑了。但是,在闭嘴之前,他依然不忘提醒溥侵,说:“您可记得,这一回,一定不要饶恕他,直接杀了他,或者废了他!不然将来他帮着史乘桴和程戈对付我们,那可就麻烦了!”
溥侵不再搭理溥天骄,而是沉心思考着什么。
骆姝帘一直认真聆听他们说话,同样略有所思。此时,她秀丽的蛾眉淡淡的蹙着,在她精致的脸上扫出浅浅的忧虑。她那副美得出奇的容貌,也因此平添了一份我见犹怜的心动。
忽然,她温柔对溥侵说:“教主,浊风一向孤高冷酷,不近人情,不可能很轻易便爱上一个人。现在他对史如歌动情了,一定是那个史如歌勾引他的。所以我们不妨给他一次机会,原谅他这一次。正好我也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他把他的那份情永远封尘。”
溥侵立马望向骆姝帘,面上浮现一丝惊讶而欣慰的神色,问,“什么办法?”
乍时,骆姝帘的眸子里也翻涌着戾恨的杀机,慢声告诉溥侵,“我们骆家,有一件不为人知的宝物,名为绝情钉。绝情钉为纯白色,八爪形。但是,被钉到人的体内后,它便会变成无形。而身中绝情钉者,一旦动情,便宛如老牛剥皮,生不如死,痛苦难当。若想绝情钉从身上解除,就必须等到他完全忘记那个所爱的人。”
“哦?真有如此宝物?”溥侵一直看着骆姝帘,微微拧眉,半信半疑。不过此时此刻,他目光无比清澈、平静、脉脉含情。
骆姝帘又点了下头,非常肯定的说:“当然有。”
这一刻,溥天骄也神色大喜,急对骆姝帘说:“那赶紧拿宝物出来,借我们一用啊!姝帘姐姐,拿它掌控易浊风,再适合不过!”
骆姝帘又看溥天骄一眼,但是不语。而后她再次注视着溥侵,等待溥侵拍板决定。
“爹,有了绝情钉,我们便不用担心易浊风还惦念着那个史如歌!”溥天骄又振奋的对溥侵说。
溥侵仍旧凝视着骆姝帘,并且他的目光还渐渐变得幽深,无声一叹说:“这个办法,确实挺好。只是姝帘,将绝情钉钉入易浊风体内,这由谁动手比较适合?说真的,我下不了手。怎么说浊风也叫了我这么多年姑父,我看着他长大……”
骆姝帘又浅思片刻,再对溥侵说:“教主不是怀疑凌无邪吗?那就让凌无邪动手!”
顿时,溥家父子的眼眸更加明亮,盯着骆姝帘,都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
午时,春光明媚,暖阳高照。而这时候的史乘桴、程戈、史如歌,身在天一教东面二十里外的琅琊镇。
镇上一家小客栈内,史如歌还躺在床上,闭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