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楠和吴贵到肉摊子那,张屠户的摊子上还没有人在,等吴来福都赶着马车回来了,才见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远远的过来了,那男孩打量了司楠几眼,问道,“是你们要买一百五十斤肉还要切丁的吗?”
“是我们,怎么样,能行吗?”司楠点点头,答道。
“我爹让我来和你们说,切丁能行,但是得另外加五十文钱。明天下晌肯定能送来。”男孩又说道。
“你们村离这远吗?我们跟你一块去看看吧。”司楠想了想,说道,吃食这东西,干净卫生很重要,她不去看看切肉的环境和人,还真有点不放心。
“不远,有马车最多也就大半个时辰。”男孩瞄了一眼吴来福身边的马车说道。
“那行。大叔,咱们走杂货铺子拉上大木盆吧,到时候让张大叔把切好的肉丁放盆里,直接拉到咱家。”司楠对吴来福说道。
“好嘞,姑娘。”吴来福对司楠言听计从,司楠指东他绝不往西,一方面是他骨子里的憨厚,另一方面,司楠最近捣鼓的事儿,都很上道。
“小哥儿,上车吧,先跟我们去一趟杂货铺,等会儿去你家。”吴来福把司楠抱上车,自己坐到了左边车辕上,顺手拍拍了右边,招呼张屠户的儿子坐。
男孩儿也不认生,三步两步绕到马车另一边,跳上车辕坐了,又对吴来福说道,“大叔,叫我小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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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来福赶着车,在小七的指点下来到了靠山屯,村口就是张屠户的家,离的老远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
小七听了一会儿,说道,“猪杀好了,正分猪肉呢。”
司楠忍不住问道,“这也能听出来?”
“这有什么,我爹和二叔堂哥们杀猪,每个步骤说的话喊的号子都不一样。听的多了自然就知道了。”小七不以为然的说道。
果然,进了院子,司楠就见张屠户正在一张大木桌子上切猪肉呢。张屠户把猪肉一大块一大块的从猪身上割下来,割一块就过一次称,旁边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后生就把重量拿笔记上,再把肉递给另一边的人,那个估计就是张屠户的弟弟了,他接过肉,刷刷的再切成细条子,全部堆在一边。
张屠户割肉割的累了,抬胳膊甩了两下,正好看见自家儿子带着司楠和吴来福进门。忙挥挥手算是打招呼了。
“张大叔,真是麻烦你了。”司楠看了那一堆肉有点眼晕,连忙真心实意的对张屠户道谢,这一百五十斤肉要是她们自己切,那得切多久!
“嗨,小姑娘你照顾我生意,还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这还没有一百五十斤呐,估计还差了三四十斤呢。你看看,这肉是切条还是切丁?干活的人我都找好了,就等你回复呢。”张屠户继续割肉。
“切丁。张大叔,这是准备把肉分给别人拿回家切吗?”司楠问道。
“是啊,从我这过了称,拿回去多少送回来多少。你放心,我家婆娘找的人,都是村里能干又老实的媳妇子,找了五个,说好了切条一人4文钱切丁10文。”张屠户答道。
“行,大叔,我跟你家大婶一起去叫人来领肉吧?”司楠不放心,又不好明说,只好想出这个法子,挨家去看看,要是有那家里脏乱差的,说什么也不能要她干这活。
“行。小七,去前头菜园子叫你娘,带着这小姑娘去你春子哥家和秋文婶子家叫人。”吴来福对儿子吩咐道。
“哎,知道了。”小七答了一声,就往门外跑。
“大叔,我和小七哥一块去,你在这等着。”说着司楠也跟着小七后头跑了出去。
司楠见了张屠户的婆娘,也亲亲热热的叫婶子,跟着她去了张屠户说用人的两家,春子哥家是妯娌两个,秋文婶子家是婆婆带着两个儿媳妇儿,司楠见这两家院子都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厨房里东西齐整灶台没灰,五个人也都穿的干干净净,虽然衣服有打补丁的地方,但是浆洗的板板正正,司楠还专门偷看了几个人的手指甲,也剪的短短的,指甲缝儿里也干干净净,心里就同意了。
一行八人又回到张屠户家,一百五十斤肉已经称出来了,也都分好了三十斤一堆,等人来了,又过了一遍称,签字画押,说好明天午时末前交回肉丁来,司楠把自家带来的大木盆一人发了一个,说切好的肉丁就用盆端回来。张屠户又把木盆重量挨个儿称了一遍,记在各人的契书上。
司楠很是同意张屠户这样谨慎的做法,虽然切肉的人一定是和他家关系好的,但是找的也都是靠谱的,并且一切行事都有规有矩,司楠内心觉得切个肉还要签契书有些小题大做,但这是规避风险最好的办法。
肉,各人都领回去了,司楠也痛快的和张屠户结了账,一百五十斤肉,七十五文一斤,一共是一万一千两百五十文钱,合十一两二钱五的银子,另外送了四副猪下水四个猪蹄子五根棒骨外带一大盆煮好了的猪血,没想到张屠户家婆娘爱吃猪血,刚杀猪的时候她接了猪血就煮上了,张屠户不爱吃,所以也不卖这玩意儿。肉是要留在这切的,张屠户把猪血和棒骨,蹄子给拎上了马车。一会儿就让司楠先带回去。
司楠出来原本带够了银子,结果买临时木盆又花了些,钱算着就不够了,张屠户大手一挥,“给什么给,明儿送肉过去再结。”
“那就谢谢张大叔了。明天大叔带上婶子,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