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弹勋自己丈夫的奏折,“价值十万的珊瑚盆景”,“我就是王法”,因妇人之间的龌龊,就要给上峰夫人上裸刑,若真听进圣上耳里,丢官罢职都还只是轻的了。
唯今之计,就只能改弦易辙,投靠凌峰。把自己当成筹码及大人物手头的棋子,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若丈夫真的因此丢官,她就不能再呈官夫人的威风了。到时候就是别人来踩她,她只能忍着受着了。
习惯了高高在上的身份,打死她都不愿过墙倒众人推的日子。
在颜面与未来的荣华富贵之间,付出些颜面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于是,刘夫人伸手颤危危的手,放在嘴里,咬了咬,应该是怕痛,咬了半天,也没咬出血来,最后又取下头上的梅花簪子,在手上刺了个血洞,就着鲜血,在凌峰昨晚写好的那张秦折末尾处,还写了句,“此珊瑚盆栽是特地搜刮十万民脂膏梁制作而成,只为孝敬吏部左侍朗张启峰大人。”最后,按下自己的手印。然后恭敬地比手递交给徐璐。
徐璐接过,略有意外,却无比满意。看了刘夫人一眼,说:“刘夫人有心了。地上凉,夫人快快请起。”然后又让人奉茶,上点心。心头却想着,这姓刘的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到山穷水尽,怕是绝不会拿出这份城心的。不过也挺佩服这刘夫人,倒也是能屈能伸的人物。
凌峰也真够狠的,有这份文书在手,就不怕姓刘的再翻了天。
刘夫人见徐璐收下自己的血书,又给自己看座,就知道她过关了。徐璐端着茶水放到唇边,却并不急着喝,“刘夫人还有别的事么?”
刘夫人这便知道,人家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于是赶紧告辞。等出了凌府,刘夫人这才发现,她背后全是汗湿一片,她伸手抹了额上涔涔的汗水,长吁了口气,总算过关了,丈夫的官位保住了。虽然屈辱了些,但总好比被一撸到底好上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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