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回过神来,笑着对长安郡主说:“也没什么的,就是在想,到时候我要不要去喝你们家的喜酒。”
长安郡主毫不客气地道:“公婆如今可是恨透了你们家,你若是敢来,就不怕我婆婆给你下毒?”她知道徐璐是不拘小节的,说话也是很直接的。
徐璐果然没怎么生气,只是皱着眉说:“对呢,算了,你们家我确是不敢去了。对了,顾月芙行及笄礼了没?”要不要趁她行及笄礼时,再给她一棒子?
路玲玲笑道:“迟了,自从与杨家订下俱体婚嫁日期后,人家就举行了及笄礼。据说苑平好些有头有脸的人家都去了,甚至顾家在京城的亲戚也去了好些,礼物都收了几大箩筐,足足坐了十六桌人哟,唉,想当年,我的及笄礼也才四桌不到的客人。纤纤送了支赤金镶猫眼石的簪子以及一对足足有五两重的金镯子,人家都还瞧不进眼呢。”最后又对长安郡主感叹一句:“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何你婆婆会瞧中她。顾家是算不得什么,不过顾家还是些有些厉害姻亲的。比如说,太常寺卿的陈家,詹事府大学士的李家,鸿胪寺左寺丞的林家,以及翰林院侍讲学士的陈家,虽说官位都不怎么显,若是拧成一股绳,却也是股不小的力量。”长安郡主虽贵为宗室郡主,可宗室皇亲一般不干政,空有尊贵身份却无实权。
长安郡主点头,“这倒也是呢。”难怪前阵子詹事府大学士的李家嫁女,婆母还要她备礼物送过去。原来因为即将要与这陈家成为姻亲了。
杨家目前的状况长安郡主再清楚不过了,真正的外强中干。不过长安郡主的丈夫却是走的武将路线,一向让公婆不喜,对她也不怎么好。所以长安郡主对杨家的未来并不关心。反正她的靠山是朝阳公主。想着家中几个妯娌,除了自己是宗室女之外,其余妯娌全都是官宦千金,虽然比不得自己,但在仕途上,对杨家确实是有好处的。难怪婆母对自己严厉,对几个妯娌却是比较慈爱的缘故了。
长安郡主有些难过,还有些憋屈,一张帕子绞得死死的,想她堂堂郡主,居然连普通官家千金都不如了。
徐璐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对长安郡主说:“我给你一个法宝,绝对可以让那姚月芙以后见了你如见了猫。不敢来惹你。”
长安郡主是知道徐璐腹黑的本事的,双眼一亮,拉着徐璐的手说:“好妹妹,你我相识虽短暂,又还发生过龌龊,却也早已一笑泯恩仇了。如今咱们以诚相交,你可不能不顾我。”
徐璐笑道:“我自然明白郡主与我诚心相交,所以,我也是诚心要帮郡主的。”然后把她的计谋告诉了长安郡主。
长安郡主在心里仔细过滤了一遍,笑容慢慢爬上脸面,然后击掌道:“好,妹妹这个法子好。她若是安份也就罢了,若是敢与我别苗头,看我怎么拆她的西洋镜。”越想越沈得这个办法好,她激动地握着徐璐的手:“好妹妹,这一次承你的情了。”
徐璐拍拍她的手说:“咱们是好朋友嘛,当然要相互帮忙的。”
……
乔致东走马上任,乔三妹的及笄礼一过,乔家人也不好再继续呆在凌家白吃白喝,不得不举家搬了出去。
家中忽然清静下来,徐璐长吁口气,忽然觉得全身都舒坦了。接下来,她要把徐琳的终身大事提上日程了。
因为田氏有自知之明,又因为徐琳一切听徐璐的,所以徐璐倒没有多少压力,带着田氏母女,一道去了护国寺上香,顺道与护送母亲嫂子一道来上香的庄良见了面。
在路玲玲的牵线下,徐璐来到沈家在护国寺包的雅间里,见到了今日的正主,庄良一家子。
庄母年约五十上下,穿着宝蓝色刻丝杭绸交领褙子,下身藏蓝色马面裙,头发梳得齐整,捶了几根赤金的梅花簪子,金耳环,金手镯,整身亮晶晶的。庄大嫂年约三旬,笑容满面,姿容也普通,脸上还有雀斑和豆印,身子也较为壮实。穿得青色亮面锦缎对襟短褙子,下身是泥红色的裙子,和庄母一样,穿金戴银,衣裳齐整,连皱褶都没半分。
与徐璐见了礼后,就局促地坐到对面二出头官帽椅上,身子坐得笔直,笑容带着谄媚,“原以为沈家就是美人窝了,想不到凌少夫人更美,老婆子眼睛都直了。”庄母的巴结之语,徐璐只淡淡一笑。拉过继母和妹子,“这是家母,这是舍妹,从才福州进京,舍妹没见过什么世面,若有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田氏让徐琳赶紧给庄母施礼。
徐琳红着脸,上前文文静静地施了礼,然后就立在田氏身后,头都不敢抬,只盯着自己的脚尖。
庄母也在暗自打量徐琳,长得有些胖,面容也普通,不过也不难看。最重要的,人家是官家千金,父亲还是福州知府。庄家也只是普通的乡下老财,两个儿子虽然有些出息,但在这些大官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尤其这徐氏背后还有一颗参天大树,娶了这位徐氏,儿子就与安国侯世子成了连襟,这可是做梦都不敢想像的天大馅饼。徐琳的容貌倒算不得什么了。
庄母对徐琳很是满意。
庄大嫂却有些吃味了,徐琳长相一般,但人家却是正儿八经的官家千金,姐姐还是那样高高在上的身份,而自己只是普通的乡下地主家的女儿,徐琳在她眼里,也算是高门女了。这样的高门女做自己的妯娌,庄家还会有自己的位置么?
庄大嫂一边奉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