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为武夫人了,都过去了三天才来问这件事。
徐璐微笑道:“让夫人操心了。我想,以那位钱夫人的性子,想必不日就要登门了。”
“峰儿也真是的,居然让那样的人给算计。”武夫人语气不屑地道,“也罢,冯氏不登门还好,若是真敢登门要峰儿负责,看我不收拾她。”显然也是知道了那党氏的出身和身份。
正说着,就有丫鬟进来禀报,“夫人,少夫人,杨阁老夫人和户部侍郎钱夫人带着人来了,说要拜访夫人和少夫人。”
看小丫鬟有点慌张的样子,徐璐便知道来的不止一个人。
来得倒也快呢。
徐璐转头看武夫人,武夫人也正好看过来,婆媳俩目光一对,武夫人依然从容镇定。
“到底是朝廷诰命夫人,人家既已登门,少不得要去迎接一下,免得让人说咱们没礼数。”
徐璐点头,随武夫人到晚香堂的院门处迎客。
杨夫人是阁老夫人,冯氏又是户部侍郎夫人,身份也是非同小可。除了这二人外,还有几位穿金戴银的中年妇人,身后又跟了一群丫鬟媳妇,浩浩荡荡一群人。
来者不善呀!
徐璐与武夫人相视一眼,都从各自眼里瞧到了浓浓的战斗信号。
杨夫人是阁老夫人,前阵子杨士清与凌峰在朝堂上差不多已撕破脸,不过到底还没有把最后一层遮羞布抓下来。是以,杨夫人钱夫人登门,武夫人还是客客气气地上前相迎。
等这一行钱快要走近时,武夫人这才步下台阶,笑道:“杨夫人,钱太太,真真是稀客呀,来之前怎么没先打发人来说一声儿,竟不曾远迎。”像这种连贴子都不下就直接登门的,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的。
杨夫人五旬左右的年纪,满身的肥肉,不过穿着却不俗,不愧为礼部尚书夫人,
尽管肥胖,却气度雍容,贵气十足。
杨夫人微微眯了眼,打量了武夫人身旁的徐璐,淡淡一笑:“侯夫人请恕罪,今儿我可不是主角,只是来当陪客的。”
然后把位置让了出来。
钱冯氏上前一步,站到了主位,草草福了身子,神色僵硬,气势汹汹说:“我倒是想先下贴子与侯夫人的,只是这事儿紧急,也顾不得礼数了。还请侯夫人恕罪。”
武夫人笑道:“钱太太这话我可不懂了,若是钱太太自己来也罢了,偏又这样多贵人一起来。不知情的,还当咱们不知礼数呢。”
看着钱冯氏气势汹汹而来,还带了凌家在朝堂上的老仇人杨士清之妻,显然是想以人多势从来压凌家了。武夫人冷哼一声,她堂堂侯府夫人,又岂是被吓怕的?她也没客气,一开始就强硬起来,暗指钱太太这样带着一群人找上门缺了礼数。
机锋打完,大家在宴处厅里团团坐了,钱太太便说:“要说礼数,我们自然是不如侯夫人的。如今我来,也正是为了请教侯夫人礼数的。那日里在威国公府上,贵府世子爷从水里救了我那侄女,可明明把人救上来了,可在瞧到人后就赶紧把我侄女丢进池子里,害得我侄女几乎一命呼呜。贵府世子爷好歹也是名门公子,居然这般对待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未免心狠了。所以我倒是想请教侯夫人,贵府世子爷这般做派,又是什么礼数?”
这冯氏倒是好嘴才,避重就轻,弱化了党小姐的不纯动机,却是加深了凌峰冷酷的罪名。
武夫人挑了挑眉:“钱太太说的与我听到的,似乎不大一样呢。”
徐璐笑盈盈地道:“是呀,还真不大一样呢。不过这事儿与钱太太又有何关系呢?值得您如此兴师动众?”
钱太太怒道:“那是我侄女。少夫人觉得我不该替出头么?”
武夫人微微一笑:“原来如此。只是不知这位党小姐是何家千金?”
钱太太滞了滞,一时无话可说。她知道这些大富家的女人注重礼教,倒还真不敢就那样说党氏只是自己姨娘的兄弟的孙女。一时间就说不出话了。
钱太太不说话,很快一位三十多岁的妇人就冷笑道:“我们家月娘虽不是什么名门千金,可到底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如今让你们家世子爷毁了名节,侯夫人,少夫人,你总得给个说法吧。”
另一个年纪更长些的约有五十岁的妇人便说:“对对对,我孙女好好的随她姑姑去吃个酒,就弄得名声尽毁,几乎连命都没了。虽说你们凌家尊贵,但也休想欺负人。”
冯氏扭头对那妇人说:“你急什么,世子爷虽说做事鲁莽了些,可侯夫人却是最知礼明白的,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那妇人见冯氏这样说,就退了回去。
看来是一家唱白脸,另一家唱黑脸。
武夫人盯着那妇人:“不好意思,我眼生的紧,这位太太是?”
冯氏就说:“这位是党家的老太太,是党小姐的祖母。这位是党小姐的娘亲。”她指着那位年纪较轻的妇人介绍说。
武夫人点点头,又扫了与党老太太党太太身边的那一群人,“这几位又如何称呼。”
冯氏就一一介绍了,原本都是党小姐的亲戚长辈,党小姐的亲娘是党家大太太,其余几位则是党二太太,党三太太。以及党小姐的姨母姑母等诸位太太。
还有几位看起来体体面面的则是与冯氏交好的钱大人的下属女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