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峰沉默了下来,苦笑着说:“好好好,我知错了,还不成么?”
“今天在齐家,就有人问起这事来,我是该管还是不该管?诺九奶奶说,她不会去管。因为不值得。后来我才听人说,诺九奶奶与诺九爷夫妻感情平淡,对于诺九奶奶来说,因为诺九爷不值得她去管。而杨二太太却说,若是她男人在廖王府,她必管。并称这是她身为嫡妻的责任。”
凌峰继续沉默。
徐璐又说:“如今,靠着世子爷,也很少有人再敢给我脸子瞧。可以说,我能有今天的荣华富贵,全是世子爷给的。”她看着凌峰,忽地拔高了声音,“可若是要把这份荣华建立在委曲求全上,那我情愿不要这份荣华。”
她作出横刀立马,气势万均的气势来。只是,为什么眼睛雾雾的?脸上凉凉的?
凌峰被她的眼泪骇住了,赶紧说:“只是逢场作戏而已。你又何必……”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看她生气,他会心头紧张,但看她哭泣,他又心痛。
“作戏也不成!因为还有句话叫假戏真做。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对你们男人的自制力不抱任何期望。”徐璐胡乱擦了泪水,既然无法再保持雷霆万均的气势,那就只能改弦易辙,“别以为我没娘家可靠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门都没有。”她凶巴巴地吼着,“你是我男人,全身上下都是我的。以后不许再碰别的女人。”
“……”凌峰半响无言,摸了摸鼻子,苦笑地说:“好好好,不碰就是了。”话一说出来,他就恨不得掐死自己,他堂堂侯府世子,曾几何时对人服过软呀?若现在报了软,那以后他的夫纳可就会一蹶不振了。
可是话已出口,再反悔已无用,只好硬着头皮承认自己的错误。
“那个,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哭了好不好?哭多了就会变丑的。”他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似乎有雨过天晴的感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你也真是的,这么的较真干嘛呢,我又没做对不住你的事。”
总之,有人心里早已服了软,但男人的自尊心又使得凌峰不愿这么快就弃械投降,总还想说上两句威风话以视尊严。
徐璐自然是知道他的德性的,也不说话,只是崩着一张脸儿,把那盅装得满满的醋推了过去。
“干嘛?”凌峰心头有不好的预感。
“喝罢,长长记性。”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大不了以后离那些女人远些就是了。”凌峰有些生气的,他都这么让步了,她还不依不饶的,怎么这么不可爱。
徐璐冷冷地说,“光说不练,要知道痛了才会永远记住的。”
凌峰气得额上青筋都快要冒出来,“若是我不喝呢。”
徐璐没有反应。凌峰正待得意,看瞧到她垂下的睫毛里那晶莹的泪珠,叹了口气,不甘不愿地道:“你也别使性子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那样了,逢场作戏也不行。成么?”见她仍是不说话,又加了句,“你也知道我的性子的,一口唾沫一个坑。既然我都向你作出承诺了,今后必不会再犯。”
他自觉已够让步了。其实,他比谁都还委屈,不就是逢场作戏么?又还没滚到床上去。她就这么不依不饶的,那还只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歌女而已,若是他去睡了通房姨娘,是不是要把房子都给揭垮?
凌峰委屈到不行,他觉得他够容忍她了,要不是为了尊重她这个嫡妻,要不是不想内院失火,依他往年的脾气,早就发作了。
徐璐没什么反应,也没有说话,只是如木桩似地坐在那。凌峰反而坐不住了,最终在心里默念着“男人吃亏是福”“好男不与女斗”“大丈夫能屈能伸”“大过年的,算了,给她些脸面”等各默念三遍,最后端起水晶盅,咬着牙,喝了起来。
只是才喝了一半,他就受不了了,哇啦啦地吐了出来,“太酸了,我的胃会承受不住的。”
徐璐头也不抬地说,“你我夫妻同心,你不好受,我心里也不好受。”
凌峰气得真想把盅摔了,但又没那个胆子,只好咬牙继续喝,勉强喝了一半,可怜兮兮地说:“实在喝不下去了。”
徐璐淡淡地看扫他一眼,“你在外头fēng_liú快活,想想我在人前的强颜欢笑吧。”明知他在外头fēng_liú快活,她还得保持嫡妻的端庄仪态,没有冲他破口大骂,没有拿扫把打他都算是对得住他了。
“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古以来,败在美色上头的英雄豪杰数不胜数。爷好歹也是堂堂侯府世子,可有想过这里头的利害?”
凌峰不说话了。他做事一向谨慎,从来不会做出授人把柄的事来。这回的廖王府之行,他还只认为只是单纯的归为定性不佳上头,徐璐的发飙,归为妇人的吃醋而已。但经过徐璐这么一提醒,冷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