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璐见状,又说:“再去呈报朱清河,郝氏偷主母嫁妆,数量之多,令人发指。”
服侍郝氏的丫头吓得缩在角落里,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章家的动静闹得如此之大,左邻右舍的街坊也出来打听,纷纷指指点点的,一些胆大之人甚至还上前询问,龙香盈的陪嫁就大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一些人就议论开了,大都也是说章家做事不地道,仗着龙氏只生了两个女儿就不把人家当人看,霸占人家的嫁妆不说,还用人家的嫁妆纳妾。那个妾室更狠,用龙氏的嫁妆置办头面衣裳,还要欺辱龙氏,虐待人家的女儿,抢人家的男人,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呀。
章家屋子里,殷桃忽然指着脸色灰白几乎要晕厥倒地章太太,“章太太头上的头面也是我们奶奶嫁妆里的,快,给我取下来。”
“唉,她手上的金手镯也是我们奶奶给她的,全给我取下来。”
文氏脸上血色全无,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婆母被一群力大无穷的媳妇子按在墙上,被粗鲁地取下头面手镯,耳环,嘴里胡乱骂着,还被人堵了嘴,揉到地上,心里一突,她的两个儿女也得了龙氏不少好东西,该不会……
正想着,那殷桃已擒着阴恻恻的笑容逼近文氏。
“大奶奶,是我让人来取呢,还是您自己动手?”
文氏气得哆嗦,却毫无办法,但她实在舍不得把戴了多年的东西还回去,只好说:“这个镯子可不是我向弟妹要的,是弟妹送我的,真的,是弟妹甘愿送我的。”她虽然也占了不少便宜,但并不像婆母那样,公开明抢的,她还是有廉耻之心。
殷桃也知道这个章家,也只有这个大奶奶对龙香盈要好些,于是就犹豫起来。这时候,又响来徐璐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以前因为是一家子,我表姐乐意相送。如今做不成一家人,反而成了仇,就没必要再当这个冤大头了。”
殷桃想想也是,于是就说:“大奶奶,奴婢得罪了。”撸了文氏手腕上的一对羊脂白玉镯子。殷桃昔日是龙香盈的贴身大丫头,对龙香盈的嫁妆是再清楚不过了,又大声道:“章家大哥儿大姐儿屋子里也还有不少我们奶奶的东西,走,随我一道去他们屋子里搜了。”
文氏眼前一黑,几乎倒地。她心疼着自己的东西平白飞了,更是恨死了婆母。
正弄得鸡飞狗跳时,章家老爷以及大爷章夕阳总算赶了回来,他们大概得知了家中出了大事,一回来就直奔东厢房,朝徐璐跪了下来,连连磕头,“夫人请息怒,媳妇龙氏自嫁入我章家,一直恭敬服侍公婆,生儿育女,无不恭敬谨慎,为妇德典范。内人浅薄,说话没个轻重,口不择言了,以至错上加错,还请夫人明鉴。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
徐璐冷冷地开口,“这些话,就对官府说去吧。”
章员外心里一惨,又赶紧道:“夫人,龙氏与朝阳多年夫妻,女儿都有两个了,您真狠得下心,生生拆散他们?”
徐璐面无表情,“这话我倒是要问章员外呢,我表姐究竟做了何错事,需要被打板子关进柴房不给东西吃?哦,对了,想来是我表姐的嫁妆被你们花得差不多了,从我表姐身上榨不出油水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我表姐治死了,你们好拿着我表姐的嫁妆另娶新妇是不?”
章员外赶紧磕着头,“天地良心,婆家人哪有霸占媳妇嫁妆的道理?绝对没有的事。”
“既如此,那我表姐的嫁妆呢?”
龙香凝说:“我二妹妹当初嫁到你们章家,可是有三万两银子的嫁妆。如今统计,还不足三千两,我表姐在你们章家生活了五年,一年撑死一千两银子罢了。剩下的哪去了?你别告诉我,被狗叼去了,被人给偷了。”
章员外也找不出理由来了,只能苦苦哀求着徐璐,请她看在一日夫妻百日恩的份上,再给章家一次机会。
这时候章太太总算回过神来,她叉坐在地上,披头散发的,哭天抢地道:“丧了良心的呀,自己不能生养,还不许纳妾,让我章家绝后,如今还合着娘家人来仗势欺人。老天爷快来一记雷劈死我吧,让我一了百了,免得这样被人作践。”
“你给我闭嘴!”章员外怒喝一声,文氏也赶紧去捂婆母的嘴。
徐璐则淡淡地笑着说:“仗势欺人?说得好。我表姐的嫁妆连十之其一都凑不齐,若是要不回来,本夫人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何为仗势欺人。”她起身,留下一部份人继续清点嫁妆,自己则领着人扬长而去。
章员外还要求情,可惜被人拦了下来,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生活了三年的家,自己的财产,全被人一抬一抬地往外抬去。
出了章家宅子,龙香凝扶着妹子上了徐璐的马车,龙香凝一脸担忧地问徐璐,“好妹妹,这样真的妥当么?”
徐璐冷冷一哼,“那样的人家,大表姐觉得还有必要再呆下去吗?”
龙香凝沉默了下,又说:“可这样一来,二妹妹岂不更可怜?”
徐璐不说话了,女人没了丈夫日子何等艰辛,可带着孩子从夫家出来,更是可怜,“刚才我也是气得狠了。不过章家那样子,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