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离是西羌的王,但他也自认做不到让手下儿郎们如臂指使、令行禁止、号令如一、悍不畏死,不说其他的,就说号令如一,他就做不到,下面各部族的头人们对他不一定会言听计从。
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那不离也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对韩遂道:“不管刘成的兵马有多强,这一战不打也得打,逃避是逃避不掉的,开始做准备吧,别被刘成打一个措手不及。不久前,我就被他的手下高顺和臧霸搞得狼狈不堪,损失惨重,这一定要小心!”
韩遂对那不离还是很看好的,到了如今这个不利的局面,那不离还能保持如此清醒的头脑,的确是非同一般。
刘成正率大军快速前进,前方一匹探马飞奔而至,他立即拉住缰绳停下,右手握拳举起,大军迅速停在了原地。
探马在刘成面前勒马停下抱拳禀报:“启禀大人,羌大王那不离正率军两万余人向我军迎来,韩遂的旗号也在其中,距离我军不过二十里!”
刘成听完对马腾说道:“寿成兄,看来羌大王那不离也是仓促应战,否则他能聚集起来的兵马绝对不止两万余人,这还包括韩遂的几千人,你以为如何?”
马腾抱拳道:“司空大人所言甚是,羌人对外一直很齐心,如果得知朝廷出兵攻来,他们必定抱团迎战,而今那不离却只有两万人,看来果真是仓促应战,他们得到我军到来的消息应该不久,来不及聚集各部族兵马,只要我们能击败那不离,此次西羌之战就能宣告结束了!”
刘成向旁边亲兵道:“拿钱来!”
亲兵拿出三个钱袋,刘成接过后丢给三个带路的向导,说道:“三位壮士,多谢你们领路,这是你们的酬劳,带上这些钱回家吧,这里没你们的事了!”
三个向导接过钱袋,立即向刘成拱手行礼,一起打马掉头向前来的方向飞奔而去,其中有一个向导骑马跑了几步又停下里转身对刘成道:“大人,小人记得左前方六里左右有一处高地名曰土狼山,可集结兵马,坡度平坦,居高临下顺势冲击,必可大有斩获,小人祝大人旗开得胜,驾!”
刘成目送这向导离去,对身边之人说:“没想到一个向导也懂兵法,看来民间奇人异事多矣!”
马腾问道:“司空大人认为此人之言可信?”
刘成回头看着马腾道:“大军对他们秋毫无犯,他为我带路,我付给报酬,那些金子足够他们一家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他为何害我?传令下去,向左前方土狼山全速前进!”
“遵命!”
大军迅速动了起来,所过之处枯草飞扬、泥土四溅,如一条土龙在大地上快速前进。
正如那向导所说,大军快速前进了六里左右就有一座高地,东西两侧和南面都是地势坡度平坦的坡地,只有北面陡峭,怪石嶙峋。
这土狼山上地势开阔,距离地面只不过六七十米高,冰雪融化后露出草场,三万骑兵在山上布下军阵绰绰有余,无数旌旗在山顶随风飘扬,风乃是从西面上千里之外的沙漠吹来,竟然有些干燥温热。
羌大王和韩遂的兵马从远处向土狼山这边快速而来,这支凑合起来的两万余羌人骑兵和韩遂的西凉骑兵拉出一条长长的队伍,延绵有两三里之长。
当那不离和韩遂看见土狼山上旌旗招展、大量的兵器反光照射过来时,开始放慢速度,直到在土狼山下三里处停了下来,随后而来的各羌人部族的骑兵也纷纷从后面赶上来自动补充到左右两翼。
骑马站在土狼山军阵最前面的刘成问马腾:“寿成兄,你觉得这一仗我们该怎么打?”
马腾在观察了一番羌人大军和周围的地形说道:“这周围地形广阔,骑兵可来回纵横和迂回,但我们双方都是骑兵,看他们的兵力,差不多也有两万余骑,比我们少不了太多,具体怎么打,还是司空大人下令吧,卑职听命行事!”
刘成说道:“本官带来的一万骑兵所骑乘的马差不多都是漠北马,体型较矮小,爆发力量不强,因而冲刺速度不够快,但胜在耐力足够。我看对面羌人骑兵骑乘战马体型高大,应该都是当地的河曲马,不知你麾下骑兵的马都是什么马种?”
马腾道:“属下的这些西凉骑兵所骑乘的马也都是河曲马,与羌人们骑乘的马并无区别!”
刘成又问道:“羌人擅骑射否?你麾下骑兵擅骑射否?”
马腾摇头道:“据属下所知,羌人并不擅长骑射,属下的西凉骑兵也不擅长骑射,倒是听说匈奴人擅长骑射,羌人骑兵擅长正面突击,属下这些骑兵从小与羌人们生活在一起,跟羌人的作战方式和习惯很相似,都不擅长骑射,而擅长正面突击!”
“没错!”刘成对马腾的话表示了肯定,他说道:“匈奴人与羌人不同,匈奴人生活环境恶劣,畜牧业常常因为风雪遭受大量的损失,匈奴人和北方的鲜卑人、乌丸等都需要依靠射猎来补充食物,弓箭不仅是他们的战斗工具,还是生产生活的工具,小孩子都可以骑在羊背上射猎土拨鼠等小动物,而羌人生活之地水草丰美,土地肥沃、盛产粮食,畜牧业更是发达,根本不需要射猎,但羌人内部并不像匈奴人那般统一,各部族经常发生械斗,这一百多年一来经常跟朝廷打仗,就连妇女都能骑马使用长矛打仗,这些年朝廷就在征讨羌人的过程中每次被他们用骑兵正面突击而损失惨重啊!”
马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