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凯不为所动,说道:“本将军一向主张打仗要堂堂正正,阴谋诡计始终只不过是小道,如今我军实力强悍,远超过韩遂,为何要跟他玩心眼?他来了,我们就全军正面压上,他若逃走,我们就徐徐追击,不急不躁,不给他偷袭玩弄阴谋诡计的机会!韩遂乃是无道之师,兵士们本就是慑于他的蛮横和武力而屈从,他若一再逃跑、一败再败,麾下将士焉能再死心塌地跟随他?迟早会落得众叛亲离的下场,到时候不用我们打,他自己就垮了!”
众人不得不承认杜凯说得不是没有道理,的确,他们现在无论是天时、人和、兵力数量、军队战斗力和兵器装备都占据着绝对优势,堂堂正正对决,韩遂绝对不是对手。
贾诩笑道:“杜将军说得很好,堂堂正正跟韩遂对决,不给他偷袭耍手段的机会,他不敢跟我们打,一再逃跑,迟早是会败亡的,不过这需要一个很长的时间!朝廷不是等不起,而是不敢等啊,要知道朝廷现在是两线作战,南边还和张鲁打着仗呢,后勤辎重方面的压力很大啊,并州、河内与冀州交界处也不太平,袁绍的人马屡次挑衅,试图伺机攻打河内和并州!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尽快平定凉州,有最快最简洁的办法解决韩遂,为何不选呢?”
说到这里,贾诩向阎行拱手道:“将军,本官建议立即集结人马在大营周边埋伏起来,而营地内一切如常!韩遂军若来,我们就张网以待、请君入瓮;若他不来,就只当是让将士们进行了一次深夜紧急集合的常规训练!”
“好,就这么定了!”阎行站了起来,他对众人下令道:“杨将军,你带左军埋伏在营地东面五里处;杜将军,你带右军埋伏在西面五里处;臧将军,你带后军埋伏在南面五里处;高顺,你带前军与中军岁我守营地!贾大人,营地内太过危险,你随杨将军一起!诸位若看见大营中火光冲天,就立即率军以最快的速度赶来对韩遂大军进行合合围,可听清楚?”
众人纷纷起身抱拳拱手应答:“遵命!”
营地内很快喧嚣热闹起来,但也很快随着各路兵马前往埋伏之地而又变得安静下来。
卯时刚到,斥候营就派来一骑向阎行报告:“启禀将军,韩遂大军到了,在东北方向二十里外!”
阎行听完报告看向高顺说道:“高将军,时候到了,让将士们都躲进营帐吧,按照我们事先商议好的,一旦韩遂大军冲进营地,听到炮响就冲出来结阵与韩遂大军厮杀,在各路人马赶来合围之前一定要顶住韩遂大军的攻击!”
“遵命!”高顺答应,转身向集结起来的大军挥手大喝:“隐蔽!”
将士们纷纷躲进事先安排好的营帐内,他们或站立、或蹲着、或单膝跪着,手里拿着兵器呆在昏暗的营帐内一声不吭。
却说韩遂前天夜间得到了阎行大军的准确宿营位置,又根据阎行大军的行军速度进行推算,算出来他经过一天的行军会在什么位置宿营,还真让他算得很准。
初冬季节天气寒冷,天亮得也晚一些,韩遂带着兵马抵达阎行大军营地东北方向十里的时候才赶到卯时两刻。
他勒马停下派出十几个探哨前去探查阎行营地,如果发现有阎行布置的警戒哨,立即清除。侦骑探哨派出去之后,他带领大军继续前进,但速度减慢了不少,这些西凉兵行军了一夜,也需要一点时间回复体力。
部将张横策马走到韩遂身边禀报道:“主公,弟兄们有很大的厌战情绪,毕竟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行军一整夜,以前从来没有过,很多人已经累得走不动了,末将很是担忧啊!”
韩遂也知道让这些从前懒散惯了的西凉军在如此寒冷的夜里强行军肯定会激起他们的怨气,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他也不愿意冒着把大军搞得崩溃的危险进行长途夜间行军去偷袭阎行大军。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必须要想办法把军中不满的情绪安抚下去,还要激起这些西凉兵的斗志和士气,他想了想对张横和马玩吩咐道:“传我的命令,告诉兄弟们,只要击败了阎行大军,缴获的所有战利品,本将军只收取一半用作军资,剩下的一半由将士们自己所得,不用上交!”
“明白!”张横和马玩抱拳答应并迅速派人去传达命令,他们也知道这也许是目前能够激励士气最好的办法了。
韩遂大军行进到距离阎行大军营地五里处的时候,一骑探马前来报告:“主公,阎行大军营地内一切如常,沿途发现了两个巡逻哨,但被我们干掉了,现在前方畅通无阻!”
韩遂正要带着大军继续前进,却又有些怀疑,问张横和马玩:“阎行只派了两个巡逻哨,你们觉不觉得这很可疑?毕竟是两万人的大军,他就只派两个巡逻哨会放心?”
袭营成功的案例大多只存在于小说话本的纸面上,真正的战争中,想要成功偷袭敌营成功是何等的困难,这需要多大的运气才能碰到最适合偷袭的绝佳机遇?几万人马的营地,主将怎么会不在营地外围安排大量的明哨、暗哨和警戒侦骑?领兵大将们都是蠢货吗?如果营地外围毫无警戒,岂不是连一个村夫都能偷偷摸进营地?这样的军队还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张横想了想说道:“这个不好说啊,主公您打算前来偷袭阎行大军是撤军中途临时决定的,事先可没有人会知道您的想法,阎行不可能未卜先知吧?”
韩遂紧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