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药的眼底闪过一丝和年龄不衬的神色,说道:“这个谣言是从宫里传出去的呢,公公有没有想过,老爷不说,我不说,您不说...外人是怎么猜到的?”
王祥年这才明白过来,气咻咻地道:“肯定是宫里的人传出去的,亏先皇和娘娘对她们这么好,真是群没良心的。”
灵药再也受不了了,这个老太监也太软了,这时候哪是在这里声讨别人不仗义的时候,他当市井间打架呢。
“公公,我们可以设一个局,把这个人揪出来问问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王祥年愣了一下,说道:“这个怎么揪嘛,宫里这些贱皮子肯定不会承认的。”
灵药一拂额头,终于体会到了当初侯玄演带着三个萌神在深宫中和最有心机的人斗法时的无奈了。
“王公公!我的意思是,我们要用些手段,把这个人揪出来,然后让外面的人闭嘴。陛下身份暴露了,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风波,就连在外征战的老爷,也要受到牵连。老爷在外面为了我们和鞑子打仗,我们不能帮忙,也不能拖后腿啊,这件事我们要帮他办得漂漂亮亮的。”
灵药见王祥年又愣在那里一脸呆样,不禁气苦道:“您听懂了吗?”
王祥年终于想明白过来,两眼放光,问道:“姑娘有什么计策?”
周玉洁作为坤宁宫的主事宫女,又是侯玄演送进宫中的,地位超然。
在坤宁宫除了灵药,就属她的地位最高,此时正倚在宫内磕着葵花子跟几个宫娥闲聊。
一个小内侍笑嘻嘻地进来,说道:“周姐姐,我们干爹想见您一面,让小的来请您去一趟。”
周玉洁瞥了他一眼,笑骂道:“就你长了一张巧嘴,头里带路。”
说完扭着夸张的腰股,施施然往外面走去。春闱中的女人,天生与寂寞为伴,是最可怜的一群人。就像周玉洁这样的,已经到熟透的年纪,却还是个处子。不知道多少夜晚,也曾经想过有个知冷知热的汉子将她怜爱。可惜一入宫门深似海,连想个汉子都成了奢望。直到后来越国公进宫,每次总要或明或暗地占她便宜,成了周玉洁最大的乐趣。
想到这里,周玉洁哀叹一声,国公爷出征好久了...
来到坤宁宫外,就看到王祥年站在宫外,他的身份特殊,是先皇留下的大太监,周玉洁也不敢怠慢,赶忙上前问道:“王公公,您找我?”
王祥年把控着宫中的内侍,他虽然有些蠢,但在侯玄演的指点下,还是掌控了皇宫的几个内司。
“呵呵,周尚宫,马上就要到端午了,咱家找你商量点事。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去我那边说吧。”
周玉洁不疑有它,点了点头跟着王祥年来到一个殿宇内。
只见里面早就坐着一个少女,正是国公领进宫来的灵药,周玉洁疑问道:“妹妹,你怎么也在这里。”
“嘿嘿,妹妹让王公公将姐姐请来,就是为了咱们演出戏呢。”
“演戏?”
....
坤宁宫中有十二个宫女,出去绝对不可能背叛的周玉洁和灵药,还有十个。
灵药和王祥年,坐在坤宁宫的外面,商讨着外面谣言的事。王祥年义愤填膺,声音不自觉地有点高,惹得外面的小宫女们探头探脑的。
周玉洁此时正好走了过来,叫住一群莺莺燕燕的宫女,吩咐众女跟着她收拾坤宁宫。为了保密,一直以来偌大的坤宁宫,是不许别人踏足了,这也就苦了一群宫女,十几个人却要负责这么大的宫殿的打扫。
安排好各自负责的房子后,周玉洁佯装乱逛,来到其中一间,一个小宫女正在擦桌子。
周玉洁轻咳一声,说道:“采蓝,你先别擦了,去看看陛下醒了没有。”
叫做采蓝的小宫女应诺一声,转身就走,来到寝宫只听到王祥年和灵药姑娘还在争吵,突然王公公大声说道:“那件东西一直藏在城西的城隍庙的神像下,根本就没有被人拿走,消息肯定不是从咱家这里泄露的。”
采蓝不明所以,走进寝宫,不理会隔壁争吵的人,到床前看了看朱琳灏,小家伙睡得正香。采蓝蹦蹦跳跳地走了出去,前去跟周女宫汇报去了。
...
隔了一会,有一个小宫女经过,同样是被周玉洁指使来看陛下。
这一次王祥年的语调、声音没有变化,只是说的话稍微有些不同。
“那件东西一直藏在宫外的梧桐树下,根本就没有被人拿走,消息肯定不是从咱家这里泄露的。”
....
十次之后,王祥年脸色一苦,说道:“终于结束了,咱家的嗓子都喊干了。”
灵药眼睛一眯,问道:“公公,这十个地方都安排好人暗中盯着了么?”
“放心吧,姑娘有这种妙计,咱家自然不会拖后腿的。咱家已经找到了潜象营的张大人,让他派人盯着了。”
灵药一听是潜象营,顿时放下心来,咯咯一笑:“那我们就看看,到底是哪一处有人光顾吧。”
两天之后,深夜三更,一个黑衣人突然出现在金陵城东的一个破旧的道观内。
黑衣人左右环视一周,等了很久才慢慢走到道观的内院门口,从怀里掏出一个火折子,点着一根蜡烛后,撅着屁股在地上挖了起来。
黑漆漆的夜色里,这个人的举动如此怪异,要是一般人看到早就吓坏了。但是此刻藏在墙边的几个人,却眼色兴奋。
七个探子身轻如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