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分钟,能干什么。
能吃顿饭,能解个大手,能玩一盘游戏,能让键盘侠打出洋洋洒洒的长篇大论。
但唯独,不可能治好沉寂了十数年,连多少名医都无从下手的怪疾。
可偏偏就是这不可能实现的事,却真真切切的,在赵文申,刘东来,付大海,以及数十位医生的面前发生了。
当赵文申给躺在床上,虽然依旧双目紧闭,但脸色明显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的柳老爷子号完脉后;当他说出“脉象平稳但略虚弱,只需调理方可”这样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到无以复加。
柳家大伯和柳家二伯的表情也相当难看,虽然他们早就规划好了对策,但对策归对策,现实归现实。
自己辛辛苦苦筹划了十数年的计划被一个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给打破,他们不难受才怪了。
不过他们两个也都是老狐狸了,脸上难看的表情一闪即逝,眨眼间便摆出了一副感动于父亲痊愈恢复的孝子模样,半蹲在了柳老爷子的床边哭了起来。
他们哭是假哭,可还有个人是真哭。
自然是柳如歌。
她是真的喜极而泣。
从她掌管了柳氏集团开始,就不断的用自己的能力去寻找名医,想要治好爷爷的病,但不管是什么医院,什么大夫,都对爷爷的病束手无策。
这么多年了,柳如歌从没有放弃过柳老爷子,但似乎上天狠下了心要放弃这祖孙俩似得,根本不给柳如歌一丝希望。
她终究还是个女人,心终究还会脆弱,这一次次的治疗失败,一次次的碰壁,真的将她内心给击的支离破碎。
她的爷爷,是对她最好的人之一,也是她这一生为数不多的愿意接触的几个男人之一,她又怎么忍心,看着自己的爷爷就这么在痛苦中离世。
正是因为之前的绝望,所以在柳如歌听说自己爷爷被治好之后,才会觉得无比的欣喜。
赵文申看到趴在柳老爷子床边哭的泣不成声的柳如歌,也是有些感慨的叹了口气。
在柳老爷子第一次发病,他们一院就接手了这个病人,他赵文年复一年的带着柳老爷子四处治病,深知柳如歌的不易。
他摆了摆手,冲着屋内的众医生道:“行了行了,先都出去吧,别在这里凑热闹了。”
赵文申一开口,那些还沉浸在震惊中的医生们才回国了神来,一个个神魂颠倒的出了病房。
此时的岳阳就靠着前站在病房对面,每一个出病房的人,都会第一个看到他。
但还有人敢嘲讽他吗?敢冲他不屑吗?
没有了,一个都没有了。
尤其是付大海,他本来都盘算好了,如果这小子真把柳老爷子给治死了,他就有理由为自己挨得那一脚报仇了。
可是现在,别说报仇了,付大海都想自己给自己一脚。
九分钟啊!九分钟治好别人十几年都没办法治好甚至没办法研究出的病症,这何止是神医,这直接就是神仙了吧!
这种级别的神医,只要能吸纳来衡城一院,那直接把衡城一院缔造成全华国顶尖的医院都没有问题。
吸纳……现在他还能拿什么吸纳这神医?自己都已经把这神医给得罪死了。
付大海的心都在滴血,不,应该是血流成河。
和付大海正相反,刘东来望着岳阳的脸上则满是激动。
太特么的长脸了!在这么多江浙省顶级医师面前,仅用了九分钟就治好了老爷子的病,他们衡城三院在江浙省的地位,日后就算不靠柳家扶持,也肯定会水涨船高。
反观岳阳,这个当事人依旧是一副懒懒散散的模样,似乎刚才他根本不是救了个人,而是简简单单的吃了顿饭。
赵文申走到了岳阳的面前,用一种恭敬的语气道:“敢问神医高姓大名,之前是我看走了眼,错识了神医,还请神医莫怪,抱歉。”
岳阳颇为随意的道:“我叫岳阳,不过道歉也就算了,我在你主导的会诊上表现的那么懒散也是我的不对。”
赵文申一听这话,心里微微一暖。
他还以为这少年神医真狂的不行呢,没想到居然还会主动向他道歉。
不过岳阳的下一句话,就又一次狠狠的打了赵文申的脸,让赵文申深切的认识到,这小子就是狂,没边儿的那种狂。
只听岳阳继续道:“唉,是我错了,这么无聊的会诊我为什么要参加呢?以后一定吸取教训,再也不来参与这种和小学算术题一样的会诊了。”
小学算术题?
赵文申只觉得自己的眼角都抽了抽。
但他偏偏还没办法反驳岳阳。
毕竟人家把病人治好了,而他们这些会诊了半天的,却啥都没做成。
“岳神医,我还有一事不明,必须得请教神医,还请神医解惑。”
“说。”
“既然柳老爷子是中了毒,那为什么屡次化验,验血验尿,都没检查出老爷子体内的毒素呢?”
一听赵文申这个问题,岳阳笑了。
笑的很嘲讽,似乎赵文申这个问题很白痴一样。
“赵……赵什么来着?我问你,如果你小时候偷了别人的东西,那你会把那东西小心的藏起来,还是大摇大摆的在失主面前晃悠?”
赵文申微愣,虽然没明白这个例子和他所提的问题有什么关系,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肯定会藏起来。”
“这不就结了,”岳阳说道,“你偷东西都知道藏起来,别人下毒自然更加小心。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