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阿卡托什,
一定是我冒充魔神的姿势不对。
——4e,201年,炉火之月,4日,9:33——
同其他诺德遗迹一样,“黑光塔楼”是一座建立于数百甚至上千年之前的石质建筑,它由许多整块的巨石搭建而成,因此主体部分仍然十分完好,但由于时代以及地貌的变迁,其“扼守要道”的作用已经完全消失,目前来说只是一座位于裂谷城西南,霍利奇湖南岸,依山而建的普通遗迹而已,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占据它的并非强盗或者野兽,而是一群女巫。
女巫这个称呼,虽然可以用来称呼女魔法师,但其最早的含义是能够自行觉醒魔法能力的女性,其原因据说和某位以女性外表出现的圣灵有关,而只能通过辛苦锻炼来提升的男魔法师对此表示十分的羡慕嫉妒。
“【海尔辛——我们崇拜你——请赐予我们野兽的血脉与力量——】”
黑光塔楼的顶端,是一处由于其依山而建所形成的宽阔平台,而平台正中则是一座祭坛,上面摆满了各种禽类的羽毛、利爪和喙,一名被堵住嘴的男子被结结实实地捆在祭坛前面的高脚椅上,而围着高脚椅和祭坛的,是一群身披深蓝色兜帽长袍,正在齐声祷告的女性。
“【海尔辛——我们崇拜你——】”
随着女巫们的祈祷,那座古怪的祭坛开始发出光芒,于是她们的情绪开始变得热切,声音也逐渐变大,同时一个个的都摆出准备作战的架势。
嘭——
一阵烟雾腾起,祭坛的光芒消失,高脚椅上同时变得空无一物……不,并非空无一物。
“看起来再次失败了,”离高脚椅最近的女巫走过去,探手从椅子上捉下一只正在发呆的公鸡向同伴们展示:“这次还好,只是鸡,而不是什么会无差别攻击的怪物。”
听到这句话之后,备战状态的女巫们纷纷停下了戒备动作,向祭坛围了过来。
“仪式本身应该没什么问题,”队伍前列的一名女巫扯下兜帽,那是一名有着褐色眼睛和齐耳金发的中年女性,虽然有些上了年纪,但仍然不失为一位美人,她紧盯着那只鸡若有所思:“海尔辛的仪式都不复杂,只是把狼类材料全部换成禽类而已,照理来说不该失效的,除非——”
“我保证自己没有记错,西尔维娅大人,”中年女子身后的一名女巫连声辩解:“和那个鹰身女巫交易时还有好几个人在场的!仪式内容和步骤以及祷词我们都确认无误了。”
“这我当然知道,如果这些东西都没有出错的话,唯一的问题只可能是‘转化者’了,”被称为西尔维娅的中年女巫捏了捏公鸡的鸡冠:“很可能‘鹰身人’这个我们从未听说过的兽化人种族中根本没有男性。”
“没有男性?那要怎么繁衍?”
“该不会是出去捉……”
“噫!你真污!”
女巫们窃窃私语起来。
“所以——”西尔维娅放大了音量压下那些悄悄话:“我们需要用‘女性’来试验。”
咔,原本正在围观那只大公鸡的女巫们齐齐后退一步。
“哼,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说羡慕那些鹰身女巫漂亮和强大的,”西尔维娅用锐利的目光扫视过去时,女巫们窃笑着纷纷低头:“放心好了,没有成功的例子前我不会让你们直接去试的,现在,你们要做的和以前一样,想办法去捉落单的强盗、商人和冒险者带回来,只不过这次的目标限定为女性——出发吧!”
西尔维娅接过那只鸡,随手从塔楼上丢了下去。
“另外,这不是鸡,是人,谁都不准吃!”
——10:19——
“母亲她怎么能这样……”
塔楼二层的一个房间内,有个没带兜帽的年轻女巫正在注视窗外展翅滑翔,越飞越远的公鸡,她的容貌和楼顶的西尔维娅十分相似,只不过金发略微发白,而且也更长一些,眼睛的颜色也要比棕色更深,深到似乎微微发红。
“就算是强盗,他也是人类啊,”年轻女巫看着那只鸡喃喃自语:“变成鸡之后,说不定就会被野兽甚至人类吃掉,那可——唔呃!”
似乎被自己的想象恶心到,她猛然捂住了自己的嘴。
“咳咳咳——”年轻女巫强行压下了恶心的感觉,却开始剧烈的咳嗽,在她松开手时,手心里已经满是淋漓的鲜血。
“什么啊,抓女性来试验?女强盗和女商人根本是稀有品种好吗?”
“女冒险者倒是常见,那个‘雌狮’穆月尔不就经常在附近晃?”
“算了吧,把她骗来容易,我们可就死定了。”
“如果够胆也可以去裂谷城抓个女贼,那个没隐患。”
从顶楼下来的女巫们议论纷纷,而听到这些话的年轻女巫已经震惊到几乎站不稳了。
“不,不行,”她倚在墙上休息了一会,摇摇晃晃地走向房屋一角:“虽然母亲是打算想办法救我,但这么继续下去她和外面那些女巫姐妹都会被杀掉的,不是冒险者就是赏金猎人……”
“只剩……最后几笔了,”年轻女巫掀开房间角落里的一张地毯,那下面是一个造型怪异的暗红sè_mó法阵,明显是由血液画成的,但似乎还有一个角没有完成,她一边伸出自己沾着血的手指去勾画缺失的地方一边喃喃自语:“黑暗兄弟会……委托人要杀自己的话,他们不会不接吧?”
听说黑暗兄弟会把这些暗杀委托称为“黑暗契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