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溥勋进了那个名叫“金满洲”的赌场,刚要在大厅的一张牌九案子上下注,却被一个留着八字胡,满脸堆笑的人给拦下了。
这个人咱们就权且叫他“八字胡”吧。这小子哈着腰,满脸堆笑,客气地对着溥勋说道:”这位爷,听口音,您是北平来的吧?见您谈吐不俗,衣着不凡,小人斗胆一猜啊!您一定是咱满人的勋贵吧?“
溥勋抬起眼皮,斜着瞟了他一眼,也不客气,大咧咧的说道:“那是!我爹当年可是内务府总管。”说到此处,就见那八字胡微微一愣!溥勋意识到,自己“吹”大了。
虽然比起自己的身世,”内务府总管“也就是个奴才。可在普通人眼里那可是皇上身边的高官。一共没几个人干过,都叫的上名姓。容易穿帮。
“吭吭吭......”溥勋假装呛了口风,给噎住了,咳嗽了几声,接着说到:“我爹可是内务府总管的帮办。”
这一大喘气,加了俩字,“帮办”。这样一来,也就真实了许多。
在有清一代,那是”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内务府的帮办管着大内的采购,油水还能小了?留下许多的家业,培养出个纨绔子弟不在话下。
探问了身份。那个”八字胡“打消了疑虑,赶紧接着吹捧:“唉吆!我说什么来着!那可是天子近臣!当真是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
溥勋见他虚情假意、笑里藏刀的样子,心生厌恶,但面子上还是一副不谙世事、自大自欺的少爷胚子模样。腆着脸,一副趾高气扬的做派。
”八字胡“又说话了,这次是直入正题:“爷,这大厅啊?乱哄哄的!这是给那些耍小钱儿的散客们准备的,都是三块、五块的小意思,哪能入的了您的法眼。像您这种身份的人,我们专门在楼上设有雅间。”说完顿了一顿,扫了一眼溥勋身后的三个姑娘。笑眯眯的点头示意。
接着说道:“您看!是不是我现在就陪您,奥!还有三位夫人上去?”
溥勋咧嘴一笑,用两只胳膊把云子和珍妮弗往怀里一搂,对着巧英儿抛了个媚眼儿,说声:”老大、老二、老三,走着!“
”得嘞!管事的,上茶,楼上雅间,开-局-喽!“八字胡一边头前带路,一边冲着身后的伙计喊道。
上二楼往左一拐便到了,一推门,房间并不大,但收拾的干净利落。一张酸枝木包铜的大条桌,摆着几套赌具。
溥勋被安排在赌桌东头的尊位,而另一头来了个大姑娘,把上衣脱去了一只袖子,露着白花花的的膀子。倒是颇有几分姿色。溥勋假装色迷迷的盯着看了半天,惹得三个姑娘撅着小嘴,哼哼唧唧的。你推一把,我掐一把的吃醋撒娇。好一副败家阔少爷和三位风骚姨太太的春情互动图。
溥勋用余光注意到,那个”八字胡“正在房间的角落里冷冷的坏笑着。一定是觉得他设的圈套已经奏效,眼前的这个阔少爷一定会将大把大把的银子给留下。这些钱里,自然少不了自己的分红。
看似随意的选了半天,溥勋定了,玩筛子。
前几局,溥勋轻松的就赢了下来,赚了足有三百多块银元。但他知道这只是对方在故意放水,为的就是引得他下大注。
既然是演戏嘛!就得按剧本来,随着溥勋的注是越下越大,他开始输得多、赢得少了。很快,三百个银元又输了回去,另外还赔进去二、三十两金子。
溥勋见时机已到,装出一副输红了眼的样子!把身上带的一百两金子都拿了出来,说要一把定输赢。
他知道,这正是对方想看到的。
果不其然,骰子的点数毫无疑问的呈现出与溥勋猜测完全相反的模样。
溥勋给珍妮弗使了个颜色,这姑娘村妇一般撒起了泼。嚷嚷着对方使诈。
双方起了争执,骰子被溥勋抢了过来,一掌拍碎了!
果然动了手脚,里面的水银漏出来滚成了一个个圆珠。
”你们出千耍诈?怕是坏了规矩吧!“云子怒斥道。
话音刚落,十几个彪形大汉呼啦啦从门外闯进来,挤满了不大的屋子。”耍诈,就耍了!怎么着?你觉得你们还出得了这道门吗?“一个人说着话,紧跟着走了进来,大概也就是二十岁刚冒头的样子。
但脸色白的吓人,一看面像就是个“色中恶鬼”,被酒和女人掏空了身体,整个人都好像轻飘飘的没有根基。
”这是我们少东家!还不快见礼?“八字胡换了一副凶狠的面容,刚才的热情和卑微没了踪影。
溥勋不愿意撕破脸,更不愿意节外生枝,想着:“算了,全天下的赌场不都一样吗?自己也管不过来!还是息事宁人的好!明天拿钱把人赎出来,继续回自己的镇子练功。”
便陪着笑脸道:”算了,算了,不就是百十两金子吗?小意思。还惊扰了少东家,真是罪过呀!这些钱就当时给您赔不是了,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着带着三个姑娘就想往外走。
没想到,这小子厉声喊了句:”站住,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家茅.......阿嚏.......茅房啊?“说了不到半句话,这个小子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玻璃的鼻烟壶,用小勺舀了一撮鼻烟倒在左手虎口上,怼在鼻孔上,狠吸了两口,又打了两个喷嚏。
对着离他最近的巧英儿,色迷迷的凑了过去,伸手就往姑娘的屁股上抓。
巧英儿是谁?条件反射的一抬腿,“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