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书说到:那位老艄公给大家伙讲述着当时屠龙的情景。不知道怎么着,突然越说越激动,越说越亢奋,几近乎于歇斯底里的状态。
云子要去劝慰,却被溥勋拦住了。
溥勋和姑娘们任由他撒泼打滚般的嘶吼,他是在控诉,控诉这世间的不公,这世间对他的家人和朋友还有他自己的不公平。
溥勋告诉云子:“他以为的不公其实是自己争取来的,是他的执念争取来的!”
等闹够了,艄公几乎使脱了力,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我挥着到砍呀!砍呀!我看到眼前全是血水,红彤彤的,就像是一丛丛开的正艳的月季花儿!娇嫩的很!但是……但是这也是我三百七十六年来,看到的最后一点颜色!从此,便都是黑暗了!”说这话,眼神儿变得淡然,平静!
他缓缓的挪动着身子,这次云子还想去扶他,伸出去的手有收了回来!看了看溥勋,溥勋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去吧!扶他坐起来,他的执念终于算是散了!”
云子还有一边儿的雅儿赶紧一同走上前去,轻轻的扶住这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这个历经了近四百年风霜雨雪的人,受着诅咒的苦命人!
珍妮弗摘下了自己的水壶,拧开盖子轻轻的抵到了老人的嘴边儿,他发现这为老人的皱纹更多了,更密了,也更深了!他在极短的时间里艺人们肉眼看得见的速度,迅速的衰老了下去!
他徐徐的喝了一小口水,使劲儿往下咽了咽,苦笑着说道:“我将那恶龙乱刀砍死了!”
珍妮弗问道:“这样一条十丈江龙,竟然能被你一把用了几辈子,已经豁了口的柴刀,给砍死了?而且就这么胡抡这乱砍!难道它不躲吗?难道它那一身的龙鳞都是摆设!这也……这也太儿戏了……”
老艄公点了点头,说道:“三百七十六年了!就在刚才我才悟到了真相!屠龙的不是我,而是那位”神仙“!他将驭龙符刻在了我的手臂上,镇住了妖龙,让利如钢刀的龙牙变成了柴火棍子一样的脆弱,让坚硬如铁的龙鳞,成了稀软的烂泥!让那兴风作浪,翻覆渔船的恶龙变成一条任人宰割的大肉虫子!”
“唉……”他突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如果我的心思能摆的纯正一些,真的立志为民除害,放下自己家的小恨,在杀死恶龙之后就此收手,不被执念所累,也就不会有今天。”
“老人家,这是何意?您不是被那条鲶鱼精锁住了部分心神吗?怎么又提到了执念。”云子听了这颇具禅意的话忍不住问道。
老艄公又叹了口气,看了看溥勋,伸手一指,说道:“也许只有他听得懂。”
溥勋礼貌的点了点头,颌首笑了笑。未予置评。
老艄公接着说道:“那一日,我杀红了眼,让龙之灵血涌满了江水,那山崖上的神仙赶紧用符咒荡涤。”
为什么要荡涤,是因为那些龙血有毒吗?珍妮弗白蒙蒙的问道。
老艄公摇了摇头,说道:“那血无毒,但是却具有超强的灵力,我喝了龙血,所以才能苟延残喘近四百余年。”
“既然如此是好事呀?干嘛要荡涤呀!这岂不是暴殄天物吗?莫非是那个神仙想要独占?”
“当然不是,这江水中的鱼鳖虾蟹,本来就粘着龙穴的海气,资质非凡,要是谁能吸得龙血,无异于瞬间增加许多的修为。那位神仙是怕他们立时成精,为祸人间。”老艄公一字一句的答道。
他摸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接着说道:“那位老神仙用尽了全力,才止住了龙血扩散的速度,原本恶龙出没的地方,鱼虾龟鳖本不敢离得太近,但是正巧儿,这条修炼邪法的小鲶鱼精从水草从中路过,偶然的机会吞吃了三片龙鳞,使他功力大增,眨眼的功夫就修成了一条小鱼精。”
“就是这条鲇鱼精拘住了你的神识吧?”云子问道。
没等艄公回答,溥勋着急地问道”
对于溥勋来说,鲶鱼精拒魂的事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那条鲶鱼吃了龙鳞,同时也正好赶在了道士和这艄公自顾不暇,手忙脚乱之时,算是捡了个便宜。他封住了这位艄公的双目,以灵魄逼近他的眉心,就相当于让艄公充当了自己的眼睛,所以刚才溥勋说出“驭龙符”三个字的时候,那条巨鲶才会第一时间赶来阻止,只不过它低估了溥勋的法力。自己反倒丢了修为和性命。这些溥勋都不想多问。
他的心里非常关心那位前辈的去向,能更进一步得到他的消息。
老艄公摇了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体内充斥着龙血,灵气太旺。承受不住单骑昏迷了。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条破烂不堪的渡船之上了。”他回首一指,说到:“诺,就是那一艘。”
“我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但我听岸上的人的议论,说这座江心之塔已经建好了,我挣扎着起来向路人询问,他们都不认识我,我问他们时辰日子,人们告诉我,已经是嘉靖四十三年了。”
“我的老天爷!你一觉竟然睡了两年!”珍妮弗感慨道。
“真是恍如隔世!”云子也应和道。
“我刚想离开哪条江,去寻找我原来的村子的时候,而旁边突然想起了一个声音,它说它将成为我的眼睛,帮助我生活下去。他要我充当摆渡的艄公,为江心岛上上香的善男信女驾船。它说它就是这条江里的新河神。”
听到此处,珍妮弗是“努从心头起,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