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们开始大骂起来,他们一个个练出来的嗓门,声音洪亮,跟着况且一唱一和,骂得格外卖力,还骂出了不同的花样。
“外面的乌龟王八蛋听着,你们有胆就进来,没胆就赶紧滚开,少在外面苍蝇似的乱飞。”况且继续领骂。
这些护卫就像他的扩音器,把他的话扩大了几百倍,然后骂出去。
外面的人倒是沉得住气,无论况且怎样骂,就是不动气,既不走,也不进来,还是僵持着。
慕容嫣然都被况且逗乐了,捂着嘴笑道:“公子,你这样没用的,他们根本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你们怎么骂他们都当没听见。”
况且想了想,笑道:“前辈,那您来两嗓子?”
慕容嫣然笑道:“算了,我丢不起这个人。”
况且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我没骂错他们,他们就是一群无胆鼠辈,江湖上不是有句话叫做划出道儿来吗,我现在划出道儿了,他们反而不敢接招,这算怎么回事啊?”
慕容嫣然笑道:“公子,不怕得罪您说,您在他们眼里还没划道儿的资格。”
况且虽然恨的直咬牙,却是没脾气了,自己怎么就连跟他们划道儿的资格都没了?一个叱咤风云锦衣卫的都指挥使,堂堂的亲王级钦差,天底下想找出比这个身份还尊贵的人也不容易了。
“江湖中人的想法跟官场上的不一样,差别很大的。”慕容嫣然道。
况且鄙夷不屑:“有什么不一样的,听见藏宝图三个字不都挪不动步了吗?就跟苍蝇逐臭一般紧盯着不放,不过还是利欲熏心,真把自己当成跳出名利枷锁的世外高人了。”
慕容嫣然苦笑点头,的确江湖中人有不少绝顶高手,甚至也不乏不世出的高人,但是真正能跳出名缰利锁的又有几个,况且这个要求太高了。
况且在这里说话,外面有许多高手也都听到了,闻言也是心中略有愧疚,的确世上的人不论是学文还是学武,当官还是做大侠,甚至包括道士和尚尼姑,真正能跳出名缰利锁束缚的又有几个人?
他们这些人平时也自诩高人,不屑一般的富贵名声,但在一张藏宝图前就原形毕露了,况且这番话倒是撕开了他们的假面目。
“兄弟们,给我继续骂,放开了骂,敞开了骂,骂的越狠越好,骂的花样越多越好。”况且大声道。
这些护卫们跟这些高手对阵不行,可是真要说开口骂,绝对不输于人。
先是正宗的国骂,然后是各地的方言骂,最后则是五花八门、无所不有的各种泼妇骂街一般。
不要说外面的人怎么样,就连慕容嫣然师徒都捂住了耳朵。
这些人骂的也太难听了,这些骂人话哪儿学来的,一个个还骂的这样溜。
九娘捂着耳朵,大眼睛蹬着况且,嘟囔道:“你这家伙太坏了,坏死了,你带的是锦衣卫啊还是泼妇支队?”
况且笑道:“没办法,他们不敢接招,又不肯离开,躲在外面膈应人,就得把他们骂走,我就不信他们的脸皮比长城还厚。”
“你可小心了,他们被骂急眼了,拿你的护卫撒气,他们不敢进到这里,却敢在外面杀人。”九娘提醒道。
况且一听,马上叫停。
外面的人也听到况且跟九娘的话了,以为况且害怕了。
不料况且却大声道:“外面的乌龟王八蛋都给我听好了,今天你们当中有任何人胆敢伤害我锦衣卫一人,我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我会把你们的师门、师长、师兄弟一个不落地请到锦衣卫好好孝敬,我会把你们的家人、亲戚朋友都请到锦衣卫,招待他们全套的十八般酷刑,最后哪怕找不到你,也会让你像孤魂野鬼似的一个人在世上流浪,痛恨。让你们不敢再认识一个人,再交一个朋友。”
况且这番话说出来,全场震惊。
外面的人听了,都是脸上大变色,只是黑巾蒙面,看不出来。
他们原来没有伤害那些护卫,只是跟大人逗弄小孩似的跟那些护卫逗着玩,一是自恃高人身份,第二就是畏惧锦衣卫的追击。
锦衣卫或许伤不到他们,但是他们的师门、父母家人朋友亲戚都是没法跑的,锦衣卫会对这些人下手,而且想怎么玩就怎么玩,锦衣卫可以把他们当作谋反钦案,那样就可以跳过大明三尺法的束缚,刑部都察院也干涉不了。
锦衣卫最可怕也最遭人痛恨的就是这一点,可以超越法律,为所欲为。
皇上喜欢使用锦衣卫办案,就是喜欢这种可以暂时跳脱法律条文束缚,可以自由自在任意办案,当然,法律也是皇上制定的,大多数时候,皇上还是要尊重法律的尊严,不然国家就乱套了。
这些高人不受激,甚至各种骂也不放在心里,就当小孩子的骂街了,但况且这番话如鸿钧大锤一般砸在他们心上,他们不能不考虑如果得罪了况且的后果如何。
黑巾蒙面只是个遮掩,表明自己是留有余地,不想彻底撕开脸面,其实只要一出手,师门传承、自己的身份就已经暴露大半了,再稍稍做些调查,身份不难查明。
人都是父母生养的,一身好武艺也是跟师傅学来的,父母之恩,师门之恩,这是每一个江湖中人终生割舍不掉的情愫,家人亲戚朋友自然也都有,毕竟人不是石头里蹦出来的。
就如石头里蹦出来的孙大圣,在花果山一样有成群的猴子猴孙,也不是赤条条来去无牵挂。
白莲教的五个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