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是他过去的功劳,就他现在干的事,说治他的罪,都一点儿也不过分。
朱桂拱拱手,淡淡的招呼道:“胡大人。”
胡廉的脸色一变,随即又笑道:“自打前年见过殿下,一直至今。末将可是想念殿下得紧啊!”
听口气,自己还认识这货?
朱桂想了一下,随口道:“是吗?做好了自己的事,比什么‘想念’都重要。本王还有公务,先行一步。”
胡廉没想到朱桂会对自己那么不客气,在这一亩三分地,他就是土皇帝,还从没人敢对他这么不客气过。一时间阴着脸,可却压着火气。
杨希圣瞥了他一眼,就带着朱桂进了城。
……
胡廉回了城,进了自己的家。
“哐啷”,一件价值不菲的青白细瓷花瓶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但胡廉的脸上却没有一丝心疼之意,相反,他的脸色铁青!
“朱桂!朱桂!该死!该死!一个不受待见的皇子。这里是我说的算,我才是王!”
胡廉一脸阴狠的咒骂道,地方做土皇帝久了,就是真正的皇帝也不放在眼中,更何况仅仅是一个皇子。还是不是受待见的皇子,至少去年时是是样。
“老胡,你就别摔了,事情都这样了,你再摔这些家当还有什么用?”胡廉的婆娘看着地上摔成了一地碎片的清白细瓷花瓶,心疼的都要碎了。像交趾这样的地方,之所以称为蛮荒,便是因为这里没什么的东西。就说这瓶子,还是请人从中原带过来的,值老鼻子钱了,可就这么“哐啷”一下,钱没了,抹了抹眼角,恨恨的道,“这个皇子,真不是个东西,咱们老胡哪回上京,忘记过你们,短过你们的好?怎么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了?老胡真就没有办法了?”
一直以来,这夫妻两个就已经当自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甚至常常有东胡西沐自称。但是自称就是自称,是做不得真的。越人已经证明了这点。
“办法?什么办法?”胡廉的语气很焦躁,还有一丝深藏在这焦躁语气之中微不可查的惶恐,“镇蛮府已经丢了,还能有什么办法?你觉得这十三皇子哪怕再蠢,咱们是输是赢,他都看不出来吗?”
婆娘不说话了,虽然这些年来跟着胡廉让她眼高于顶,看谁都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头,可眼力价却也是锻炼了出来的,别的不敢说。自己家这每年的胜利有多少的“水分”,她还是很清楚的。并不是一个只知内宅的婆娘,外面的事,她也懂。
就他们每年上报的“胜利”,就已经够要他们小命的了,更不用说这次连镇蛮府都丢了。
“要不……老胡,你去找哪个朱桂好好说一说?”犹豫了一下,婆娘小心翼翼的对胡廉道。
“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胡廉没好气的瞪了自己家婆娘一眼,“去去去,一边去,男人的事情你们女人掺合什么?”
“我们女人怎么就不懂了?”胡廉的婆娘忍不住想要发火,可一想到这一关要是过不去,就不会再有什么以后了,也就只好忍气吞声地说,“你去找朱桂,就说你已经在卖力打仗了。镇蛮府是坏在了其他人手上,再认地当个主子,只要他听了,以后这交趾不还是咱们的。我就不信一个皇子愿意呆在这……”
自己家婆娘后面说了些什么,胡廉已经不在乎了,此刻他的脑子里全都是自己婆娘刚才的话:先示之以弱,然后徐徐图之……这个办法听起来似乎是不错。
他是真的有些心动了。
只要能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向别人服软算什么?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为了能够上位,将自己婆娘女儿送到大人们床上去的人,那简直不要太多!同那些将自己老婆和女儿送人的人来说,自己不过是去找哪个朱桂服个软,认个主子,这算得了什么鸟事。
朱桂,你丫不要太嚣张,你不就是个破落皇子吗?等我过了这一关。我依然是这里的皇帝。而你,就不一定了。
不!这一回,我要做就做赵陀一样的真皇帝。
已经沉浸在自己yy之中的胡廉,已经俨然将自己当成了交趾的皇帝。
在他看来,朱桂哪里是他的对手。一个破落的皇子,正好来替他背这个锅。
……
另一边,比起对胡廉的态度。对杨希圣,朱桂可就好多了。
这绝对不是朱桂因为老朱的行为,所以才对他好。而是因为,一、对人生地不熟的东关,他需要一个熟悉地方的人。
二、杨希圣是文官。文官没有兵权,想用就用,想杀就杀,所以用起来,不用担心他反噬。
接触了实务之后,朱桂渐渐理解为什么千年以来,统治者都那么喜欢用文官了。因为安全,不用担心他们的反噬。
走在东关的街道上,朱桂看到不少的百姓临时搭建的住处。有汉人的,也有越人的。
朱桂看的便是实务。镇蛮府都攻破了,朝廷的户籍文字,已经没有多少可信的了。
而在看实务的时候,朱桂也了解到现在的东关,大明百姓与交趾越人杂居。甚至在叛逆攻入镇蛮府之后,这里已经发生了几起火拼了。
“杨大人,这是怎么回事?”朱桂向杨希圣问道,“你们不会是在收拢越人吧?大明对敌人,对叛逆是个什么态度,你不会不知道吧?”
杨希圣的脸闪过一道潮红,朝廷是有制度,但是地方也有地方的难处,圣人言:有教无类。
然而杨希圣看了朱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