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戴着眼镜的金发女子来到陈斌他们的桌前,礼貌地问道,“我能在这里坐一会吗?”
她话刚出口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妥,接着又问了一句,“你们能听懂英语吗?”
陈婷点了点头,她的英语基础还不错,虽然不及乔兴宇和张可达,但基本的口语交流不会有什么问题。
金发女子得到对方的应允,这才在旁边坐了下来,她盯着孟捷打量一下,最后用确定的语气说道,“是你,没错。”
孟捷这时也认出坐过来的女人,他用手指着对方想了半天却没想起来她的名字。
“你也记得我的,对吧?”见孟捷对自己有印象,金发女子的神色有些激动,“能在这里遇见你,我真的太幸运了。”
旁边的陈婷柳眉倒竖,瞪着孟捷的眼中已有愠色,似乎在说“这次你还有什么借口?”
见孟捷憋了半天也没憋出句话来,陈婷自己主动问道,“你是?”
“我是马丁,马丁?琳达。我和这位先生在休斯敦研究所见过。”金发女子说出自己的身份,孟捷也拍了一下脑门道,“刚才一时间想不起来你的名字,但是确实眼熟,你这么一说,我就知道了。”
陈婷将孟捷的话翻译给马丁听,马丁听完笑了笑,“很难想象,我们竟然可以再次相遇。”
“恩,话虽如此,可是我们并不是太熟啊,不知道你有什么事?”孟捷担心陈婷再次误会,赶紧挑明关系。
“是的,请恕我有些冒昧,”马丁的脸上带着些许歉意,“营地里我之前见过的人似乎只有你一个,我找你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人。”
“谁?”听到马丁是来找自己打听别人的,孟捷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朝陈婷望了一眼,递过去一个“看吧,你冤枉我了”的眼神。
“瑞克,你和他认识的,对吗,”马丁问道,她突然又想到瑞克在华国或许不叫这个名字,于是赶紧改了口,“他的华国名字是蔡文越。”
“原来你是要打听文越哥啊,”孟捷点了点头,“我和他很熟。”
“咳,”陈斌突然咳了一下,他这是在提醒孟捷要注意对外保密一些事情。蔡文越是这次“冰川行动”崇明方面的安保总负责人,现在有个外国女人过来打听他的事情,那自然要注意一下。
“他现在在哪?人还好吗?”马丁问道。
“恩,他现在很好,人......人就在崇明。”孟捷说完这些就闭上了嘴,不打算再多透露一个字。
“那就好,”马丁的脸上露出一副心愿已了的喜色,她也看出孟捷对蔡文越的事情不愿多说,于是起身便告辞了。
“奇怪的人。”陈婷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她跟文越哥会不会之间有什么啊?”大飞突然八卦道。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那么一点,”陈婷听他这么一说,突然也来了兴趣。“刚才她过来就只打听文越哥的事,知道文越哥在崇明后就走了,看她的神色,似乎心里很在意文越哥呢。”
“你们别这样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孟捷摇了摇手,“在米国的时候,我、老刘还有赵康在咖啡店和这位马丁女士有交过手,呃......不是你们想得那样打架,她应该是一名黑客,当时正在试图入侵赵康的电脑,不过老刘的演技十分犀利啊,过去装作不小心将咖啡泼在她的电脑上,之后文越哥就到了咖啡店里,他当时还在米国人那边当卧底呢。”
“此事定有蹊跷,”陈婷兴致勃勃地说道,“等见了文越哥,咱们直接问问他。”
蔡文越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了陈斌他们口中的话题人物,他坐在办公室里有些走神,面前的桌上正放着一份米国使团的入营登记名单。
“马丁......,”蔡文越的嘴里轻轻念出这个名字,脑海里的思绪已经飞到了数月之前。
当时他刚逃出休斯敦研究所的数据中心大楼后,正在通往停车场的路上狂奔。身后突然有一个声音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他回头一望,原以为那是两人留在对方脑海里最后的印象,谁曾想造化弄人,这次马丁竟然来了崇明。
根据蔡文越先前获得的情报显示,米国使团成员大多来自华圣顿,他确实没想到马丁的名字会出现在这份名单当中。从休斯敦时蔡文越是以一个敌人或者说是叛徒的身份离开的,所以他不知道这次如果遇到马丁,两人该怎么样相见。
若是当初一别两宽,那或许便是最好的结局,没有尴尬、没有怨怒,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停留在各自的记忆中,等待时间去慢慢将它冲刷干净。
“造化弄人啊,”一声叹息消散在办公室中,里面的人影越发地显得落寞起来。
从第二天开始,陆陆续续地又有一些使团抵达了崇明东滩,政府派出了专门的人员负责接待他们,这些使团在来到崇明的土地上时,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新鲜。
环岛沿岸,一架架风车外观的风力发电机笔直地矗立着,再往里面一些,便是大片大片绿意盎然的良田,期间也夹杂着金色,那些都是成熟的水稻。
和发达的大都市不同,初登崇明的土地,扑面而来的只有乡土气息,但正是这些乡土气息才叫来访的客人们陶醉。
“上帝啊,华国人竟然在这里创造了奇迹。”在前往“联合营”的路上,就有人发出这样的惊叹。在钢筋水泥的城市里生活久了的人往往会对乡间的生活充满向往,而经历过灾难的人更是对这些生机勃勃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