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的地方,在大片空地上。
离海边快马一天的路程,不然东海王不答应。
离运河也差不多远----楚芊眠不送稷哥还京决不回头,都把西宁王请来,但装装样子准备退路没什么。
这地方本不是益王的,是益王卡住进京的粮道。益王也安心,此地如今姓益王府。
最早到的是益王,他是地主。入住城池后,兵马驻扎在城外,护的城铁桶一般,问问别的人都到没有。
“回王爷,东海王数日前已到海上,如今只等楚姑娘到来。”
益王肚子里又是一通大骂,这姓楚的女子年纪最小,架子却最大。知道西宁王自西宁来,问道:“铁家的老匹夫到了没有?”
益王手指头又有颤抖,想到他的世子。
“回王爷,西宁王已与楚姑娘会合。”
益王火冒三丈:“去人,问姓楚的几时过来!”
离此三十余里,河边的小树林上,稷哥正嘴甜的问候舅舅:“舅舅,你来一碗吧?”
送上自己今天的加餐,河里打来的小虾小鱼杂烩面。
楚姑娘晚到了,因为稷哥加餐的钟点到了。
西宁王对妻子自得:“稷哥还没有忘记舅舅。”王妃同他玩笑:“主要忘不了舅舅按年按季送来的东西。”
花将军两年没和妻女见面,西宁王带他来,正对着花小五发呆:“小五,这是稷哥的面,你怎么也吃上了。”
“我陪表弟。”花小五振振有词。
至少五个人帮腔花小五。
稷哥摇头晃脑:“标表哥、小五姐姐得陪我才行。”
铁标说话不奇怪,俞太傅紧跟着道:“花将军你不要管她,她陪稷哥是差使。”
“看吧,我没闲着。”花小五挑起一筷子面,更得意了。
吕三掌柜笑:“稷哥吃不了多少,一做却一小锅,小五姑娘帮着吃些,免得剩下。”
花将军对他笑,心想这面喷香扑鼻的,做多了你三口两口也就吃完。
铁权说话时,花小五吃惊的虾从筷子上掉碗里。
“岳父,小五这一回不是捣乱人。”铁权说句公道话,小五是个好陪伴。
花将军笑得合不拢嘴,花小五呆若木鸡:“怎么,不是损我?”
“难得,夸你一回!兜好。”铁权对她冷哼。
说完,稷哥吃完,上官知抱他上楚芊眠的马,和楚芊眠同时眸如星辰,希冀的道:“还记得吗?”
稷哥拿出吹大牛的神气:“我很会说。”
益王等到快吃中午饭,终于有人回话:“楚姑娘动身前来。”
楚字大旗在空地上露面时,“东海王”旗帜也现。
益王出城。
都是谨慎人,相隔数里扎下人马。按约定的,各路主帅到阵前相见。益王却看到东海王处出来几匹快马,一阵风般对着楚姑娘而去。
二殿下看得真切,吓了一跳:“哎呦,东海王和楚姑娘早有勾结。”崔疾先行到来,在益王阵营里,内心又有嘲笑。
当然!
崔指挥使觉得此处可以点注一笔,这线是他牵的!
过去的是石蛟。
他笑出一嘴白牙:“姑娘好,东海王世子石蛟见礼。”
楚芊眠没有让他吓到,云淡风轻地还礼:“能达东海王视听,早知非一般人。
不过是世子,楚芊眠真没想到。
吕胜骂道:“你以为扮的像吗?浑身没有铜臭味儿,我不用鼻子都嗅到。”
石蛟对他好笑:“吕小掌柜,你私下里盘问的我也够了。”
目光在半路上,遇到另一双不悦眸光,上官知。
两人眸光一触碰上,石蛟心中有数,上官知也心中有数。石蛟欠身:“有礼。”
上官知欠身:“还礼。”
石蛟欠身:“楚姑娘将要鸾凤九天,蛟时常仰慕。今日,更将追随左右不离不弃。”
上官知欠身:“多谢称赞,鸾与凤从未分离,我不在时心也在,谢你照顾。”
楚云期咳上一声:“三掌柜,给稷哥的面放有辣椒?”
“没有。”稷哥、铁标、花小五急着道。
楚云期严肃地道:“那这**辣的从哪里来。”
上官知抢先道:“小婿.......”
不管他说什么,石蛟不容他出,打断道:“我出身东海王府......”
吕胜终于让惹恼,把他们统统打断,手一指益王处,吼道:“给他留一星星的脸面怎么了!你们说个没完,竟然让人等着!”
上官知和石蛟互瞪一眼,再齐齐和吕胜瞪一眼,吕胜当然不输。石蛟拱手:“我回去侍奉父亲,稍后再会。”
益王很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但除去听到不给益王面子这句外,今天不顺风,自然听不到。
一肚皮的猜测没有一个是好的,还没见面呢,又弄一肚皮火气。
六月里草长,段平的耳目伏在地上有如火烤,也满心不耐烦。要见就赶快见,啰嗦个啥!
终于,三下里阵营中扬旗,接下来各有人马出来。
益王带着负责出谋划策的谋士、麾下文官,心腹将军。
东海王带着世子和黑铁大汉。
西宁王处来的人最多,楚芊眠带着稷哥,铁权、上官知保护在左,吕胜楚云期保护在右。太傅、楚云丰率领官员,别说还真不少,包括沿途收留的大小官员,约有两百人出去。
西宁王事先知道这一回离家,不达京都誓不还,除去留给老王的人马,余下的都在这里。带出麾下大小军官数百名。
益王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