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四郎?”
平逸急了,赶紧扶住秦翊。
秦翊摆手。
几个公子哥过来连声询问秦翊:“四郎没事吧?”
秦翊摆手:“无碍,大约是没来过这种地方,被姐姐们的香脂味道一熏,有些受不住。”
旁人就笑他:“真真无福的,竟消受不了这等香浓味道。”
秦翊又是一阵恶心,脸白的跟个鬼似的。
平逸不放心他,扶住他道:“你即受不住,不如出去吧。”
秦翊赶紧起身:“哥哥们,真是对不住了。”
那几个公子哥笑着摆手:“无碍,无碍,你只管去。”
成钟还看向秦翊:“不如出去寻个医馆瞧瞧,别是吃坏了什么。”
秦翊拱手:“劳您惦记了,原也没吃什么东西,许是昨天晚上冻着了。”
他连说了几声抱歉才扶着平逸的手出去。
从宿春楼出来,秦翊深吸一口气,觉得真是清爽了好多。
平逸就笑他:“知道你不爱这个,想着法的躲开,如今倒是躲开了。”
秦翊苦笑:“我才多大点年级,你们竟拉着我来这种地方,如果叫宋先生知道,必然要拿大耳刮子扇你。”
平逸赶紧哀求:“莫告诉宋先生,算哥哥求你了。”
秦翊指着一旁的茶馆道:“请我喝茶吧。”
“好。”平逸家境不错,也不缺银子,自然愿意请秦翊去茶馆坐坐。
两人进了茶馆,待坐定了平逸才叹了一声:“可惜不能看到李大家的歌舞。”
秦翊一笑:“改日你自己再来吧。”
茶水点心摆上,平逸伸手放在秦翊额头上:“倒也不烫,刚才是怎么回事,真是吓着我了。”
秦翊喝了一口茶,又吃了几块点心,心中才算好受了一些。
他放下杯子:“平兄,你没看到刚才周兄用鞋作酒杯吗?”
“看到了啊。”平逸倒觉得稀疏平常:“这有什么,往常荒唐的多着呢,用鞋作酒杯的事情也多的很,如今好些人去妓馆都爱这个,大约是觉得香艳吧。”
“呕!”
秦翊又要吐了。
平逸扶了他一把:“你又怎么了?”
秦翊摆手:“只是恶心到了,你们不觉得那鞋脏臭吗?就算是脚洗的再干净,毕竟那也是脚啊,你们就真拿脚上才脱下来的鞋就这么……”
平逸只是笑。
过了一会儿他才道:“宿春楼里那些脚长的好的姐儿她们的鞋每天都换的,并不脏,且你不觉得拿着那等小巧的鞋子把玩挺有意思的吗?春燕的脚裹的好,一双三寸金莲又小又尖……”
秦翊脸色越发难看,他摆手制止了平逸:“你们这真是……这都是什么变态心理啊。”
“变态?”平逸不明白。
“反正就不是什么好词,就是说你们的心理不正常,扭曲。”
秦翊解释。
平逸瞪向秦翊:“怎么就不正常了,如今哪个文人不来几桩这样香艳的事情?”
秦翊也顾不得吃了,拉住平逸轻声道:“你知道小脚是怎么裹出来的吗?你见过裹成的小脚是什么样子吗?当然,我说的是拆掉裹脚步之后,那脚长什么样子你见过吗?”
平逸摇头。
秦翊便道:“想要裹出一双小脚,便要在女孩子六七岁甚至更小的年纪将其除拇指外的另外四指全部压在脚板下边,等于是将四根脚指生生的折断骨头,女孩子要忍受断骨割肉般的疼痛,这种疼痛,甚至会陪随她们的一生。”
平逸原并不认为裹脚是多残忍的事情,但听秦翊这么一说,竟吓的打了个寒战。
“这也就罢了,然为了让脚长成形,就要让裹住的脚腐烂,有的甚至生脓,慢慢的变成想要的样子,你们瞧着那脚穿上鞋子好看,可若真脱了鞋,把裹脚步拆了,那样裹出来的小脚绝对让你看了都想要吐出来。”
秦翊看平逸不信,就起身跟店家要了纸笔,他想了想在现代时候在网上看到的裹出来的小脚的开关,就画了给平逸看。
平逸看后,果然就吐了。
他浑身直打冷战:“这,这样难看?”
“自然的。”秦翊点头:“我素来崇尚自然,老天爷把人生成什么样子,便是什么样子,本来生的好好的一双脚,却非得给人折断了,这不是作孽么,而且,将女子的脚裹了,让女子不能走路,即限制了女子的自由,也限制了女子的眼界和思想,还让裹了脚的女人身体变差,这般,将来生出来的孩子又如何养的好,一代一代传下去,大齐朝的子民会越来越弱,越来越差劲,而北边大梁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这样强敌环饲下,大家不想法子强国,反倒着眼于女子的一双眼上,你说,这不是心理变态又是什么?”
秦翊一席话,让平逸沉默了。
他想说大家一直都是这样的,可是,这些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秦翊拍了拍桌子:“圣人都曾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得轻易损毁,可是,为把女子拘地后宅之中,便强迫她们裹脚,这不是损毁身体发肤吗?枉那些文人口口声声称圣人言词,可做出来的事情,却是和圣人相悖。”
平逸这时候,竟是有些被秦翊洗了脑:“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
“不是有些道理,是很有道理。”
秦翊把那张画了小脚的纸撕掉:“总归,我以后娶妻,是绝对不会娶裹脚的女子为妻的。”
平逸张了张口,把话又咽了下去。
秦翊这时候好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