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翊寻了铁柱,将燕九娘已有意中人的消息告诉了他。
铁柱倒是难过了一段时间,过后,便又和以前一样了。
秦翊只以为铁柱对燕九娘不过是一时迷恋,并不是太上心的。
后头,听他说起过一回,才知铁柱对燕九娘情根深种,只是他素来豁达,也看的开,他喜欢燕九娘,便想叫燕九娘每天欢喜快活,即是燕九娘有了意中人,他便并不多做纠缠。
秦翊虽也感叹了一回,然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想着等到燕九娘赎身嫁人的时候,给她送上一份嫁妆,也算是自己的一片心意。
之后一段时间,秦翊和成烟罗各忙各的。
成烟罗每天忙于练兵,秦翊忙于政务。
他虽在处理开仓放粮这件事情上过去仓促了一些,但是对于安置灾民,恢复生产什么的倒是挺在行的。
再加上有宋启辅助,没用两个月,便把灾民安置妥当了。
成烟罗每天早出晚归,有时候好几日见不着秦翊的面。
秦翊便想着这样也好,两人天长日久的见不着面,也说不上话,时间一长,那些奢望就淡了,他的心思便也收敛了。
只是,有时候他还是很想念成烟罗。
待到碰巧两人于晚间见了面,秦翊便想与成烟罗说说话,可成烟罗不是借口累了要睡,便是不太理会他,这叫秦翊难免有几分失落。
待到了年前,这韶州也有了几分热闹,秦翊也算是轻松了许多。
成烟罗于年前带兵去剿匪,倒是抓了不少山匪,同时也弄回来挺多值钱的物件。
她倒是上了瘾,时常带着手底下的兵将不是打猎便是剿匪,这么短短的时间,那些兵将都见了血,一个个都显的凶悍异常。
秦翊有一回见了成烟罗练兵,倒是十分佩服,她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与带兵打仗上真是有一套。
后头,成烟罗便想起秦翊写过的一个话本子,那上面写了海外的诸多新奇事物,还有好些很大的船只。
她现在倒是不缺钱粮,便买了几只海船带着手下将士出海杀了不少海匪,运回来许多珍稀物件来。
成烟罗要送秦翊一些,却被秦翊拒绝了。
秦翊把粤州的各种事务处理妥当了,再加上成烟罗手底下兵强马壮,他深觉如今可以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这天,他带着人出去考察,想找一个地势好点的地方建一个香皂厂,又想着造水泥以及制玻璃。
在外头转了一圈,秦翊带着铁柱骑马往回赶。
走到一条街面上的时候,铁柱实在饿坏了,秦翊就带他去买吃食。
两人到了食肆坐下来,才刚叫了面,就听到旁边有人笑谈。
那两人看起来倒都是fēng_liú的公子哥,说的也都是风月之事,这个说如意楼的花魁长的好,那个说万春楼的大家写的诗词好。
说来说去,便提及了燕九娘。
“哎,你听说了么,这燕九娘赎身了。”
一听说到燕九娘,秦翊就留上心了。
“听说了,据说是叫一个姓朱的公子给带走了,好像还是燕九娘自己拿了不少银钱出来赎身的,那们姓朱的家境不是多好,不过似是对燕九娘情根深种。”
另一个笑道:“我实话跟你说吧,咱们韶州城王家的大公子也喜欢燕九娘,早先说过要替她赎身的,可燕九娘说什么都不乐意,王大公子便恼了,这一回燕九娘跟了姓朱的,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
秦翊听到此处,心中一惊。
他暗道燕九娘这件事情恐是不妥的。
这时候,他买的吃食包好了,秦翊便只能带着铁柱离开。
等回到府衙,秦翊叫人打听,方知燕九娘确实是跟了一位姓朱的公子离开万春楼,打听来的消息,她如今过的倒是挺好。
朱公子家里虽不是豪富,可家境也还不错,他又是个读书人,对燕九娘也是一往情深,再加上他家中无父母兄弟,燕九娘跟着他倒乐的自在。
知道了这件事情,秦翊便放了心。
他心中暗自祝福燕九娘以后能够一切都好,一世安康平安。
放下心事,秦翊便开始做起了香皂。
只是,他第一块香皂才做出来,就见到家中伺侯成烟罗的丫头铃儿匆匆跑过来。
铃儿一脸急色,眼中含泪道:“老爷,您快去瞧瞧太太吧,太太……”
一听成烟罗不好,秦翊话都没听完就站起来往成烟罗卧房中跑去。
铃儿赶紧跟上来。
秦翊一边跑一边问她:“太太如何了?可是受了伤?伤在何处?严不严重?”
“并未受伤。”铃儿跑的气喘吁吁:“太太发烧了,烧的都迷糊了。”
“那还不赶紧请大夫。”秦翊一听更急了。
他知道成烟罗身体很好,向来没生过病痛,这一次发烧,只怕是重病,且来势汹汹。
“已经叫人请了。”铃儿赶紧道。
秦翊迈步进了成烟罗的卧房。
他进去便看到成烟罗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她烧的双颊通红,可是,身上一丁点汗都没有。
秦翊过去摸摸她的额头,又烫又干,握了握她的手,也是烫的惊心。
“去拿冷水来。”秦翊招呼铃儿,等铃儿端了冷水过来,他就亲手绞了帕子给成烟罗擦拭额头。
“好,好冷。”
成烟罗口中呓语。
秦翊眼含担忧,一手攥住成烟罗的手:“七娘,是我,我在呢,你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