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离成烟罗和秦翊近的那些围观者全都发出一阵阵的惊呼声。
成七娘这个粗鲁的小娘子会绣花已经够叫人震惊了。
而秦翊这个生竟然绣的给成七娘更好,这就叫人更加的震惊到死。
宋启挪了挪地方。
他在看成烟罗绣出来的玫瑰。
这一看,他的眼珠子几乎要出来。
秦翊的牡丹有王者风范,那或者还能用牡丹本就是花王来解释。
可是成烟罗的玫瑰虽绣工不怎么好,可那姿态,那架势,却也有着难描难说的霸气,和煌煌王者之风。
能将玫瑰都绣出这般的堂煌来,宋启唯见过成烟罗一人也。
他看看成烟罗,再看看秦翊,面色渐渐凝重起来。
两王相争,必有一伤,然伤的最重的或者还是百姓吧。
当那柱香燃尽的时候,成烟罗放下绣品展颜一笑,宋启正好瞧了,心头的重石才算放下。
他也跟着笑了,笑过之后,看成烟罗越发的和蔼。
秦翊把绣品放在那里,铁柱请绣娘做评判。
那绣娘将两件绣品放到一处,看了许久才道:“若论姿态以及模样,这两份绣品都过得去的,可是,七娘的绣工明显的差了一筹,不及秦举人。”
哗……
人群中一阵惊呼。
紧接着就有人笑了起来。
更有人起哄:“成七娘,这次赌输了可不能赖账啊。”
成烟罗一脚抬起,踩在刚才坐过的凳子上,她虽面色难看,可还是道:“谁说要赖账了,我成七娘从来说话算数,即说过的,必将做到。”
秦翊却笑道:“不过就是玩笑话,七娘若是不想去就算了。”
他朝成烟罗拱了拱手,轻笑一声:“承让了。”
说完转身就走。
成烟罗皱眉:“我素来说什么便是什么,即说了去琉璃塔喊话,必是要去的。”
她过去要拽秦翊。
秦翊却已走出人群,也不知道走哪儿去了。
偏生这时候威远侯世子越过人群出来,嘴角带着几分嘲弄的样子:“没想到成七娘也有认输的时候,还是输给一个男人,怎么着,是不是想男人了?”
这话就很难听了,在大齐对着妙龄女子说出这种话来,无疑是要逼着人去死的。
成烟罗眉毛一立就望向威远侯世子。
看她立眉瞪眼,威远侯世子吓的连退几步,却还强撑着道:“怎么,我说的不对?”
成烟罗几步过去将他提了起来,在地上狠摔了一下:“我虽输给了秦举人,可不见得输给你,现在,我要和你关扑,就比绣花。”
铁柱拿了绣花的东西硬递给威远侯世子。
成烟罗笑道:“谁输了,就直接从琉璃塔上跳下来,可敢不敢比,不敢的就是怂货。”
“不比,谁要跟你比。”威远侯世子几乎吓尿,爬起来便往外跑。
成烟罗张狂一笑:“孬种。”
她厉目环视四周:“怎么,还有想取笑我的么,有的话便站出来,我成七娘堂堂正正的和你们比一场。”
被她眼神扫过的人吓的都往后缩。
好些二油子都直摆手:“没有,再没有的,哪有人敢取笑七娘子?”
“最好没有。”
成烟罗把坐过的凳子一脚踢翻,那凳子被她这么狠狠的一踢,两条腿都变成了粉末。
她大模大样的越过人群往琉璃塔方向而去。
当成烟罗站在琉璃塔上极目远眺,只觉得心中疏朗开阔。
她张目望向远方,再望望塔下。
便见黑压压的一片人。
她便知道是长安好事百姓又来围观了。
笑了笑,成烟罗也不多做计较。
她将双手环成圈状放在唇边,鼓足了力气大喊:“我成烟罗关扑输给了秦翊……我认赌服输,输的心服口服,我成烟罗……”
一阵风刮过,让成烟罗喊的这番话若隐若现的传到远方。
站在塔下的秦翊听在耳中,却只听到了成烟两个字,那个罗字却没听清楚。
他面上变色,一把抓住宋启:“先生,七娘闺名是什么?”
宋启笑了:“怎么着?觉得七娘有意思?”
“先生。”秦翊面色越来越严厉:“七娘闺名若何?”
宋启也不和他开玩笑了,一本正经道:“成烟罗。”
“哪个烟,哪个罗字?”
“便是软烟罗的烟罗那两个字,成七娘姐妹七个,全都用了织物布料为名。”
秦翊长出一口气,心说果然不是她,幸好不是她。
可为什么要说幸好,秦翊也搞不太明白。
宋启看了秦翊一眼,心有疑问,却没有问出来。
宁寿伯府
兰氏正跟宁寿伯抱怨成烟罗。
“老爷,七娘也太胡闹了,冷不丁的跑出去关扑,这也就罢了,与人比绣花竟然输了,你说她一个小娘子输给一个男人,也忒过丢人了,这叫满长安的人怎么想?会不会想着我们宁寿伯府的姑娘都是不事针线的?”
宁寿伯也觉面上无光。
若是成烟罗与人比别的输了他也不觉得什么。
可偏偏与男人比本该女人最擅长的,她竟然还输了,这叫宁寿伯都不敢出门了。
“那你说怎么办?叫我教训她?我可没那个胆子,她不教训我就是好的了。”
兰氏叹了好长一声:“七娘现在越来越过分了,回来头一天就打了四娘,对元娘也是……我这个当嫡母的在她跟前更是小心翼翼的,再这么下去,老爷,我们的日子可